还是沈立,他忍不住问曹平:“请问子横先生,织布行业搞不大啊,您可能不知道吧,苏松好多人家都有织布机,织出来的布匹自然优先给全家用。
咱们再投资织布行业,布卖给谁啊?”
“哈哈哈。。。。。。”向钟听了大小不已,他还反问:“你们都是巨富了,眼光怎么这么小啊,真不讲明白你们是怎么发家的?”
此时事关投资,沈立脸上尽管有些发烧,不过他还是很陈恳的问向钟:“还请向老弟解惑。”
向钟也没真的嘲讽,而是正色说,你们难道忘了天津卫大市场,忘了我还有北上蒙古的商队,大漠上至少有一百多万鞑子你们也忘了?
还有,我们也有你下南洋的商队,南洋土着也需要穿衣服不是,这难道不是市场?满脑子盯着国内,眼光太。。。。。。狭窄了!”
范家康和顾道孤都恍然大悟,沈立更是连说该死,四人皆都给向钟作揖赔礼,认为他说的非常对!
陆允祥:“那我们非常愿意入股,不知总股本几何,我们四家又能分到多少股份?”
曹平笑称现在还是属于意向性的交流,他还要去一趟苏州,找王鳌的老爹王遥老先再商议下,看看苏松两府有多少财东愿意入股。等匡算出有多少财主愿意投资,最后才能定下来。
“这桩生意乃东流一力推动,还想成为苏松的拳头行业,规模产量是绝对不会小的!”
还要找其他人来分薄股份,陆允祥心里颇有些不满意,他很含蓄的说他们四个好友筹集了不少的资金,本来是想要入股汇通的,现在看来是花不完了。
还有钱?
看来这四个土财主手里的银子还不少哇。
曹平的脑子又开始飞速转动。
“我还有一门好生意,不住诸位有无兴趣,而且这门生意基本稳赚不赔。老实说,要不是我手头没那么多经营人才,绝对不会与你们合作的。”
四个土豪听了眼睛一亮。
能从曹平嘴里说出是一门好生意,那就绝对不会差!
范家康麻利的给曹平向钟添茶倒水,随后谄媚的问是哪一门生意?
“铜器作坊。以做铜菩萨;铜脸盆;铜水壶;铜碗等生活器具为主,兼营黄铜紫铜的批发零售。”
顾道孤心里暗暗盘算,大明一直缺少铜料,大型铜器作坊可以说几乎没有,做这一行还是很有前途的。
而且好像曹平在海外有铜矿,这样原料也能得到保障,这门生意可以做!
四人偷偷一对眼神,每一个反对的。
范家康马上拍板:“我们愿意入股。”
那知道曹平又说:“还有个条件,那就是作坊必须开设在上海县的浦东,这一条决不允许更改。”
这个完全没有问题,在哪里开作坊不是开,开设在松江府,还能让向青山满意这多好。
随后几个人开始谋划这家铜器作坊的规模。
向钟提出这家作坊最好能拉几个勋贵过来,这样生意上更有保障。他建议把京城的英国公;诚意伯;崇信侯,定国公,以及南京的魏国公都邀请过来。
他还介绍,英国公等是向青山曹平的老朋友,关系深厚,其中崇信博费淮还是曹平的大舅子。而定国公将来也是他的连襟,这亲戚套亲戚的实在是抹不开面子。
最后一个南京的魏国公徐俌,同样是东南一霸,得罪不起哦。
这是门好生意啊,现在又要被摊薄股份了,四人心里都有些不舍,但向钟说的字号他们那一个都得罪不起,最后只能咬牙认了。
等这件事商议结束,四位土豪只能得到铜器作坊20%的股份,其他定国公;魏国公,英国公等三家,以及联合马车行,都各自占有20%的股份。
作坊由四家联合推出人来管理,联合马车行则派出两个账房,其他一概不管。
为了安抚四人失望的心灵,曹平还格外开恩,允许铜器作坊将来可以到大冶去批发钢铁,在苏松等地销售。
曹平还邀请沈立等一起到苏州去,一起和王遥商议纺织作坊的事。
苏州城,曹平的到达,还引起一阵轰动,城里但凡是有点身价的,都递了拜帖想要和曹大掌柜见个面。
但曹平第一脚踏上苏州的地面,就被王家用暖轿抬了深藏起来商议洽谈。然苏州商界谁都见不到曹大掌柜,自然就没了分润的机会,这可把老板们急坏了。
要知道曹平在松江府上海县大肆购买土地,这件事早就传到苏州府商人的耳中,尽管他们不知道内情,但就是用脚丫子猜也能猜到,这一定是用来做生意的!
现在曹平既然已经到达苏州,怎么滴也要和他见上一面,能把能谈成生意是一码事,和曹平混个脸熟才是大事。
一回生;二回熟吗,到了第三回,就能谈合股的事情了。
有头脑灵活的,还派了家丁在王遥家的大门前候着,盯着曹平的行踪,只要他一出现,马上回来汇报。
几天后,果然有消息传出,曹平和王家已经达成协议,他们共同在上海县投资一家大型纺织作坊,总股本高达两万两银子。
这件事然个很多想搭上顺风船的人羡慕嫉妒,他们还联合起来写了一封联名信,邀请曹平去赴宴。
王遥手指轻敲请柬笑道,眼红的人来了,曹平你说什么也要走一趟。“就看你舌战群商的本事了。”
晚上,苏州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今天包场!
巨大的宴会厅座无虚席,各家老板翘首以待,等到曹平到达,大厅里欢呼声鹊起,马上就被围了起来,那架势不比后世的明星差。
有说欢迎曹老板,也有说欢迎曹掌柜,还有称呼曹大掌柜的,不一而足。
曹平也是笑容可掬,拱手团团作揖,说:“苏州商界如此盛情,曹平受之有愧。”
坐下吃席,曹平还没吃上两筷子,就有人抢先上来敬酒。这个头一开,后边就刹不住了,流水般的朋友端着酒杯前来敬酒。
来者都是客,曹平也没有拒人千里的道理,他只能笑嘻嘻的陪着,一直到腮帮子都僵硬了。。。。。。
几天后,曹平带着向钟仓皇逃回京城,说:“苏松的商界太热情了,都快把我给灌的钻桌子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