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聂公子。”
见他从床边起身,柳长惜立刻向他道谢。
聂铮笑看着她:“柳姑娘何必客气。咱们已经认识这么长时间,你还如此生疏,实在太见外了。”
柳长惜笑了笑,目光沉静而深寂,古井无波。
“三天并不算太久。”
聂铮噎了下,似乎被她的直接打败。
遂摇头笑道:“人与人相交,并不在表面,虽然柳姑娘觉得我们只认识三天,但在我心里,我们却已经相交多时。”
说罢,从容转身,不等柳长惜再说什么,就主动从屋里退了出去。
守在门外的白灵目送他离开,待他进了房间后才关上门走进来。
“主子,刚才在茶楼刘老四说的那个人,很可能是鬼族四大护法之一的地藏。”
柳长惜蹙眉:“地藏?”
白灵点点头:“地藏是四大护法中专门操纵死尸的人,尸体到了他手中,不需要经过炼制就能行动自如,只要他的法术和咒语未停,尸体便会按照他的意思来行事。”
柳长惜眉头皱得更紧。
原本以为鬼魅的炼尸术已经够邪门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个更邪门的。
“那他的法术有什么破绽若是漏洞?”
白灵想了下:“他的法术只有在阴气强盛的地方才能进行,而且控制的范围也有限,但他还有一样极可怕的法术叫借尸还魂,可以将一个死人的魂魄,附到活人身上。”
柳长惜点点头,沉吟了下道:“那你觉得,他会知道给澈儿解开蛊毒的方法吗?”
“这个就不清楚了,而且就算他知道,也不可能轻易告诉你。地藏为人极其阴沉,只有在大祭司和其他护法面前才会开口说话,其余人问话,一概会被他漠视。”
另一间房中,聂铮和莫风也在密谈。
“公子,据刚才那个乡亲所说的情景,在九龙城外出现的人,很可能是鬼族,青元观的人这么快赶过去,肯定也是这样认为。”
聂铮点点头,沉吟了下道:“你先过去看看,不要打草惊蛇,若真是鬼族中人,我们今晚再去那地方看看。”
莫风犹豫了下,看着他道:“公子,你真的觉得鬼族人能解开姑娘身上的诅咒吗?”
聂铮温润的眉间露出一丝戾气,阴沉道:“不管能不能,总要试一试,你以为谷主真的会想办法替她治病?”
莫风立刻拱手:“知道了,属下这就出城去看看。”
话落,他便利索转身,朝客栈外走去。
京城,靖王府。
接了梁王去九龙山剿匪的旨意,烈辰昊便开始在府中作准备。
京兆府那边的案子只能交权给顾擎处理,另外还在带往九龙山的兵马,也需要时间清点。
烈辰昊万事从速,一边派人到九龙山一带探听消息,一边积极地作着筹备。
这天上午,他正在书房整理卷宗,贺轩突然从外面走进来,朝他拱手道:“王爷,柳家的人派人来送帖子,说想登门拜访。”
烈辰昊想了下,道:“是哪一房的人?”
“是柳老太太派来的,应该是为了柳文成的事,他被调去丰城已经有一个多月,几乎每天都送信回来,前阵子柳二夫人还去了萧家,把你给柳大人的礼物,带了好些去。”
烈辰昊一声冷笑:“既然如此,便让将他再降一品,调到弥城去做县令吧。”
贺轩拱手:“是。”
柳家二房这次是彻底惹怒王爷了,原想着,只要柳文成去了丰城,能夹着尾巴做人,不再对柳长惜一家下手,便可各自安好了。
没想到他这般不老实,人在百里之外,却依旧把手伸得那么长,连王爷送给柳大人的东西也敢染指。
真是活该以后回不了京。
消息传到柳家,柳老太太差点当场从椅子上跌下去。
柳二夫人急得直抹眼泪。
“娘,这可如何是好啊?柳长惜在王府到底做了什么?竟让王爷这般不待见我们柳家,老爷若真被调到弥城,就再也回不来了啊!”
柳老太太强装镇定:“慌什么?把阿宁叫来,让她去靖王府问问情况。”
如此这般,柳长宁便被派到了靖王府。
但她并不笨,才不会给姐姐添麻烦,让她给二伯求情呢。
只要表面做做样子,到靖王府来一趟就行了,就当陪姐姐聊聊天。
谁知在府外等了好一会儿,却出来位嬷嬷,朝她推诿的笑道:“不好意思,让二姑娘久等了,王妃今日身体不方便,不便见客,还是请二姑娘改天再来吧。”
柳长宁有些意外。
姐姐若知她来,无论如何都不会派个嬷嬷打发她的。
心里狐疑,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蹙眉道:“敢问嬷嬷,姐姐是何处不适?请大夫看了么?”
嬷嬷笑道:“二姑娘放心,王妃只小毛病,她自己便是神医,哪用着得到外面请大夫啊,还是请二姑娘放宽心,改日再来吧。”
说罢,不等柳长惜开口,就直接转身进府了。
柳长宁在门外望着她的背影远去,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自她和柳长惜参加武试比赛回来后,柳长惜就从未将她拒之门外,今日的情景,实在太不合常理了。
可她也担心是柳长惜真的身体不适,怕她和父亲担心,所以刻意不见她。
想着,她只得暂时倒了回去,打算晚上跟连城商量一下,看看该怎么办。
回家后,柳长宁敷衍地应付了柳老太太和柳二夫人的询问,只在院中等着柳文赋和柳连城回家。
得知柳长宁去靖王府吃了闭门羹,柳文赋也有些疑惑。
前几日他在宫中与靖王相遇,对方还主动同他搭话,怎么才过几日,就对长宁避而不见了。
他沉吟了下道:“或许你想多了,王妃只是身体不适,所以才未见你。”
柳长宁蹙眉摇摇头。
“我觉得此事着实蹊跷。姐姐往日从未将我拦在门外的,即便真的身体不适,也不至于府门都不让我进吧。”
柳连城也觉得她的话有几分道理,想了下道:“靖王刚刚娶了侧妃,姐姐会不会是心情不好?”
柳长宁刮他一眼道:“这怎么可能,靖王娶侧妃之前我曾跟姐姐见过面,她心里虽有些不快,却不至于到你说的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