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宁点点头,神情激愤又悲哀。
“不错,姐姐,你能带我去京兆府看看吗?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未见着,实在过意不去,只愿顾大人能早日找到杀人凶手,替她报仇雪恨!”
柳长惜抚抚她的头,安慰道:“别难过,带你去京兆府不难,只是昨夜这个姑娘的死,倒是我亲眼所见的。”
柳长宁一惊:“昨夜姐姐曾去过她家?莫不是为了追查凶手?”
柳长惜摇头:“并非如此,我看到那姑娘死时的情景,不过是意外罢了。”
说罢,将昨夜她和烈辰昊去乌衣巷最后返回的事说了一遍,只隐瞒了一些不合适让柳长宁知道的内容。
柳长宁对烈明澈的病也大致知道些,听说柳长惜回了京城还如此不得安宁,不禁有些懊恼。
“对不起,姐姐,明知道你有这么多烦心事,我却一点都帮不忙,还总是来麻烦你。”
柳长惜拍拍她的胳膊:“傻丫头说的什么话呢?你为了寻我只身去往蜀州,难道我还怀疑你对我的情份么?”
柳长宁会心一笑:“澈儿呢?他现在何处?最近可有犯病?”
柳长惜摇摇头。
说也奇怪,自从那日被那老乞丐所救后,澈儿便未再像上次一样连续犯病。
但让人意外的是,那老乞丐这两日也不知所踪,活像故意将他们引到这儿来一样。
想了下,她又将思绪拉回,朝柳长宁道:“这次的事情不同以往,凶手心狠手辣,你万不可冲动行事。”
柳长宁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罢,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再说我也是进过军营的人,不可能还像之前那样冒进的,你放心好了。”
柳长惜点点头:“你如果想知道案子的事,我们便去衙门看看,相信顾大人已经有线索了。”
柳长宁立刻站起来道:“那咱们还是快走吧。”
柳长惜立刻着管家叫来马车,带她朝京兆府而去。
与此同时,靖王府。
萧怀玉坐在院中,表面看起来与往日一样,实则忧心忡忡。
喝完一盏茶,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丫鬟便来回话了。
萧怀玉问:“打听到了么?王爷最近住在哪里?”
丫鬟福身道:“娘娘,奴婢已经去京兆府问过了,王爷这几日都是一早坐马车去衙门的,至于晚上去了哪里,却无人知道。”
萧怀玉脸色一沉,目光瞬间变得尖锐。
“真是无用,我给了你那么多银子,你却只打听到这些没用的消息。”
丫头吓得连忙跪倒在地,着急道:“请娘娘饶命,奴婢再派人去打听,看还能问到什么消息。”
萧怀玉大眼睛瞪着她,恨声道:“还不快去!”
片刻后,院中又恢复平静,萧怀玉思忖片刻,朝严嬷嬷道:“柳长惜近日也不见踪影,你说王爷会不会是跟她在一起了?”
严嬷嬷神色动了下。
这种可能性确实很高,虽然柳长惜自回京后第二天便断了消息,但目前肯定是在京城的。
严嬷嬷道:“要不奴婢让个得力的人去查查?”
萧怀玉笑了下,眼中闪过一丝阴骘。
“何必舍近求远,听说柳长惜往日在靖王府,院中便有不少得力的丫鬟婆子,如今她虽然人不在,但这些人未必不知道她的消息。”
严嬷嬷点点头:“那奴才这便去将她们传来问话。”
萧怀玉甩甩帕子:“去吧,正好今日天气不错,我还想在这院中多坐会儿呢。”
少顷,陈嬷嬷宛青和香芸三人便被严嬷嬷从清宴楼请了过来。
进入萧怀玉院中,陈嬷嬷带着宛青和香芸不卑不亢行了个礼,道:“敢问侧妃娘娘叫奴婢们有何吩咐?”
萧怀玉一笑,站起来看着她道:“嬷嬷看起来好生面熟,该不会是往日宫中的老人吧?”
陈嬷嬷行了个规矩的大礼,道:“劳侧妃娘娘惦记,奴才往日确实在宫里服侍过王爷,后来王爷立府,便把奴才一并带出来了。”
萧怀玉点头:“原来如此。”
想了下,目光瞟向她身后的宛青和香芸。
“你们也是往日在清宴楼服侍王爷的?”
宛青和香芸立刻点头,垂首道:“是的,娘娘。”
萧怀玉眼珠子转了转,故作沉重的坐下来叹口气,道:“王爷和王妃回京多日,却至今未回王府,让我好生心焦,不知你们可有王妃的消息?”
陈嬷嬷怔了下道:“侧妃娘娘说说笑了,连娘娘都不知王爷和王妃的消息,奴才们如何能知道呢?”
萧怀玉眯眼看着她一笑:“听说你们往日都是近身服侍王妃的,难道她回来之后,没有给你们递什么话?”
陈嬷嬷笃定的摇摇头,垂首道:“回娘娘的话,王妃确实不曾传消息给我们。”
刚才听说萧怀玉找她们过来时,陈嬷嬷便知来者不善,现下一看,果真是在打听王妃。
莫说王妃没有传消息给她们,就算有,她们也不可能告诉别人。
在靖王府服侍多年,谁是这府里的主子,她还是分得清的。
见她自进院到现在,脸色一直都未变,连跟她身后的两个丫头都眼观鼻鼻观心,对她的话敷衍作答,萧怀玉心里的怒火便阵阵上窜。
她冷冷看了陈嬷嬷一眼,假意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先下去吧。”
陈嬷嬷心下一松,和宛青香芸同时行礼,正转身要退下,却听碰的一声脆响从耳边传来。
三人回头,便见一只晶莹剔透的琉璃盏碎成残渣落在地上,里面装的燕窝也撒了一地。
“好啊!你个贱婢,竟敢打烂侧妃娘娘最喜欢的琉璃盏!”
喜儿尖利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让陈嬷嬷意识到大事不好。
她和宛青香芸赶紧匍匐跪在地上,告饶道:“请侧妃娘娘息怒,这琉璃盏真不是我们打碎的,方才我们都不曾接近过桌子啊。”
喜儿却不依不饶,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咱们娘娘冤枉你们不成?”
一听这话,陈嬷嬷便明白她们在劫难逃了。
这件事从一开始便是个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