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们简单介绍了下案情后,顾擎便让人带着柳长宁去见了余姑娘最后一眼。
从停尸房出来,柳长宁眼眶红红的,也不说话。
柳长惜知道她难过,安慰的在她肩上拍了拍,和她一起朝府外走去。
烈辰昊在她们后面跟了几步,待柳长惜安抚过柳长宁后道:“阿惜,今夜如果想出门,你可不能单独行动。”
柳长惜没想到被她看破自己的想法,回头道:“我几时说今晚要出门了?”
相处这么久,烈辰昊多少能从她的眼神中读懂些心思,从方才的谈话也能听出,她对这个案子的凶手深恶痛绝。
柳长宁从旁听着他们的谈话,看烈辰昊看柳长惜的眼神还带着几分小心,待他回去后便忍不住在柳长惜耳边道:“姐,你还没原谅王爷呀?”
柳长惜挑眉看向她:“原谅他什么?”
柳长宁诧异的看着她:“你不是因为他娶了萧怀玉,所以才离开靖王府的么?现在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还没原谅他?”
柳长惜看她一眼,无奈笑道:“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以后我再跟你解释吧。我现在要回家查点东西,你要跟我一起吗?”
柳长宁想了下,摇摇头。
“我不去了,我还有点事要去市集一趟。”
柳长惜也没有勉强。
姐妹二人在京兆府外的街道口分别,目送柳长宁往市集的方向走去后,她便上了回府的马车。
破案柳长惜不在行,但若能查出昨夜烈辰昊中的是什么毒,不也是一大收获么?说不定还可以由此顺藤摸瓜,查出那两个黑衣人的来历。
正坐在马车里思忖,柳长惜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厉喝:“什么人?”接着便有打斗声传来。
柳长惜一惊,掀开帘子道:“发生什么事了?”
“王妃,属下抓到一名奸细。”
护送她回家的暗卫立刻现身,提着一名小厮打扮的男人从马车旁后面走出来。
柳长惜皱起眉,将那小厮打量了一遍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跟着我?”
小厮吓得心惊胆颤,跪在地上抖像像筛糠似的。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小人冤枉,小人只是偶然从此路过,就被他们当成奸细了……”
“还敢狡辩!”
他话音未落,逮住他的暗卫就一声冷喝,将长剑抵在了他脖子上。
那小厮瞬间吓得不敢动,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柳长惜,跪在地上道:“王妃,小人真的冤枉了啊!”
柳长惜不经不慢,转目转四周的环境打量了一眼。
缓声笑道:“既是本妃的护卫冤枉了下,为表歉意,本妃就让他护送你回家,你便去吧。”
跪在地上的男子顿时怔了下,目光躲闪的看了柳长惜一眼,道:“多谢王妃,小人的家就在前面,还是不麻烦王妃的护卫了,小人自行回去便可。”
“那怎么行?万一此事传出去,京城的百姓还以为是本妃仗势欺人呢!”
说是让护卫送他回家,但那暗卫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却自始至终未移开。
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跪在地上的男子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连连拜道:“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小人方才确实是在跟踪王妃,不过这些都是萧侧妃让小人做的,并非小人本意啊!”
柳长惜神色瞬间一冷,沉声朝那暗卫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将他交给王爷吧。”
暗卫得令,拖着人退下,车夫再次起行。
柳长惜坐在车中,只觉糟心得很。
她实在无意做这些争风吃醋的蠢事耽搁时间。
可萧怀玉那个傻缺又实在太让人不爽了,这次的事情只当给烈辰昊提个醒,若下次再让她撞破萧怀玉的这些下三滥手段,她定要给她好看!
这边,柳长宁去了市集便直接进了一家铁匠铺。
铁匠铺一般都是爷们才来的地方,看她一个女子走进来,老铁匠和他的儿子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她。
柳长宁浑不在意,在铺子里逛了一圈,指着一把长刀道:“这把刀怎么卖?”
铁匠的儿子走过来道:“姑娘要卖这刀吗?要不要先试试?这刀的份量有些重,可能姑娘家使起来不称手。”
柳长宁瞥他一眼道:“你这是在说我拿不动?”
年轻人赶紧摆摆手,看着她不善的面色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毕竟来咱们店里买刀的爷们有些也拿不起这刀,我只是劝姑娘先看看。”
柳长宁这才收起她锐利的目光,道:“好,那便取下来给我一试。”
铁匠父子闻声而动,合力将刀取了下来。
凑近去看,这刀确实粗狂,刀背厚约两寸,虽然刀刃很锋利,威力十足,但一般的女儿家确实不会喜欢这样的刀。
铁匠的儿子拿在手里,都觉得有些沉,以为像柳长宁这样的小胳膊小腿,肯定也会嫌弃。
不想柳长宁轻而易举就接了过去,拿到眼前近距离看了下刀口,便赞道:“果真是好刀!”
铁匠的儿子一脸震惊,接着又听柳长宁问:“这刀多少钱?”
“既然姑娘喜欢的话,就给五两银子吧。”
就武器来说,这个价确实不贵,很多私人订制的兵刃,都要卖上几十甚至上百两银。
买好刀之后,柳长宁又让铁匠给她配了个合适的刀鞘,而后配在身上满意的离开了。
买好武器,柳长宁这才到集市上随意挑了几样菜,提着朝回家的路上走去。
刚到柳府门口,就看到一个婢女打扮的女子站在门外,一脸焦急的走来走去。
看到柳长宁走过来,她急忙迎上来:“柳二姑娘,你可算回来了。”
柳长宁蹙眉望着她:“你找我?”
宛青点点头:“奴婢确实来找柳二姑娘的,只是刚才听门房说姑娘出门了,所以才在府外等着。”
柳长宁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恍然道:“你是靖王府的婢女?找我有什么事么?”
宛青立刻红了眼眶,拉住她的手道:“二姑娘,求你救救陈嬷嬷和香芸吧,陈嬷嬷已经快五十岁了,这二十大板下去,她还不知能不能撑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