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顾心怡平日喜欢吃的食物，果然添了道红豆桂圆粥。
烈辰晟对那句早生贵子着实喜欢，扶着膝盖笑笑，动手亲自为顾心怡盛了碗粥，送到她面前。
“今天的事办得不错，待会儿到管家那里去领赏。”
听到他的话，南星玉竹相视一笑。
玉竹伶俐的道：“多谢王爷，奴婢们伺候王爷和侧妃娘娘是应该的，愿你们早生贵子也是应该的，着实不敢要赏赐。”
烈辰晟边笑边拿勺子拌了抖粥碗：“这么说那赏赐你们不想要了？”
南星一笑，福道：“王爷既给了，奴婢们自然不能不识好歹，只是侧妃娘娘往日惯常闷在家，如今逢春天气好了，王爷该多带她到外面走动的。”
烈辰晟点点头，放下勺子道：“说得是，等过几日逢春了，本王便带她去踏青，你们也准备准备，多给怡儿添几套春衫。”
“是。”
玉竹南星同时应下，连声音都透着兴奋。
过完初三，上京城中的积雪也融化得差不多。
剥皮案的凶手虽然多日不曾有动静，但罗文朝巡逻的时候却有些心不在焉。
自昨日得知柳长宁失踪的消息，他就一直记挂着她的安危，无奈公务缠身，又实在不得空去寻她。
这日午后，他便趁着午休的时间，换上常服到了柳长惜说的那家饭馆附近。
他日日在这城中巡逻，对城里的每一条巷子每一条街道都极熟悉，将饭馆外的地形观察一遍，便朝旁边的一条巷子里走去。
走到巷中，便见一个穿着破烂棉袄的乞丐裹着条被子缩在一个角落里。
他这个位置选得极好，既避风雨，又能晒到太阳，让他在这个城市里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听到有人走进巷子，那乞丐依旧躺在棉被里一动不动，直到罗文朝走过去在他身上踢了踢。
“喂，老头儿，起来，我问你点事。”
乞丐愣了片刻，抬头看到是他后，这才谄笑着爬起来。
“哎呀，原来是罗统领，什么风儿把你吹来了？”
罗文朝日日巡城看到他，偶尔见他确实可怜了，便丢给他两块钢板，所以这乞丐也跟他混熟了。
见乞丐睡醒了，罗文朝在他面前蹲下道：“我问你，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从这里经过？”
乞丐怔了下：“什么样的才是可疑的人？”
罗文朝抚着下巴严肃的看着他道：“你可别跟本官打哑谜，最近城里死了很多姑娘，如果你能告诉我些有用的线索的话，我可以让官府给你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
乞丐瞬间张大嘴，神情也变得精神了。
在原地坐正身上道：“罗统领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罗文朝点头道：“那好，你最近一直睡在这条巷子里，可曾在年节那两天，看到有人带着位姑娘从前面的酒楼里出来？”
乞丐想了下，似乎在努力回溯前几天的记忆。
过了会儿突然道：“听你这么说，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罗文朝立刻神色一凛，认真的看着他道：“那你给我仔细说说，当时的情况如何，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乞丐回想了下，道：“那应该是除夕前两天发生的事，有天晚上我睡得正熟，突然听到楼上的雅间里传来打斗声，不过没一会儿就停住了。”
他边回忆边露出疑惑的表情。
“又过了近一刻钟后，我就看到有人扶着一个姑娘从那酒楼里出来，上了停在巷中的一辆马车。”
根据他说的时间和当时的情况，罗文朝就怀疑他看到的很可能就是柳长宁。
立刻追问道：“你看清那扶着姑娘的人长什么样了么？他们往哪边去了？”
乞丐想了下，舔舔嘴唇道：“罗统领说的是真的，只要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就会给我十两银子？”
罗文朝顿时有些不耐，沉下脸道：“只要你说的是真的，银子自然不会少你的，快告诉我，那辆马车到底往哪儿去了？”
乞丐想了下，转头朝巷子两头看了看，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递给他。
“你看这东西你认不认识，这是那马车走后，我在车底下捡到的，看着像块铁牌子，我拿到当铺去试过，却换不来一文钱，唉，正准备把它丢了呢。”
罗文朝心中一动，把那块牌子接过来仔细看了看。
像是块令牌，但上面的纹样却有些陌生，并不是他熟悉的。
罗文朝马上拿着它起身，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丢给那乞丐，就转身朝京兆府去了。
年节前后，正是京兆府繁忙的时候。
聚会多，发生的纠纷也多，城中不时有喝酒打架闹事的，每天接到的案子大大小小总有几十起，叫顾擎忙得头痛。
经过筛选之后，其中一些无关紧要的就交给捕头和师爷带人处理了，其它的刑事案件才够资格落到他手上。
看罗文朝急匆匆从门外进来，顾擎立刻起身迎道：“罗副统领，你怎么来了？可是找到什么线索了？”
罗文朝知他问的是剥皮案的事，便没有立刻回答，只道：“请问靖王殿下在么？下官有件事我想找他商量。”
片刻后，三人在后衙内的厢房里落坐。
罗文朝将那乞丐交给他的令牌拿出来，递到烈辰昊面前道：“这是属下刚从一个乞丐那里得到的线索，柳二姑娘失踪这么多天，想必王妃和王爷一定很担心，但这令牌上的纹饰，属下却并不认得。”
烈辰昊将令牌接过，和顾擎同时低头看了看，继而微微皱起眉。
“这纹饰，怎么有些像利王府的东西？”
顾擎意外的朝烈辰昊道。
烈辰昊心里早已确定此事，但是这个时候便跟利王对上，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烈文湛向柳家出手，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都显得来者不善。
想着，他用拇指在那令牌上摩挲了下，朝罗文朝道：“多谢罗统领送来这个消息，这块令牌本王收下了，但我希望罗统领先不要将这件事宣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