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惜洗漱了一下,打算上床补一觉。烈辰昊则直接去了京兆府,跟顾擎说昨晚的案子。
晌午,林漠突然从靖王府那边带来传消息,说皇上病情加重,皇后口谕让靖王和靖王妃进宫去侍疾。
柳长惜大惊,立刻从床上坐起。
收拾妥当到外面,襄王正好带着慕青云赶到。
“三哥,听说父皇病情加重了?”
烈辰晟点点头,神色凝重道:“此次的事情着实有些蹊跷,除夕的时候父皇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重呢?”
慕青云安抚地道:“襄王殿下不必担心,究竟怎么回事,我们入宫一看便知了。”
有他在,柳长惜也放心了些,三人在园中等到烈辰昊归来,便一起坐马车朝宫中奔去。
到得未央宫,其他皇子都已经到场,只有锦王和瑞王暂时缺席。
柳长惜视线一扫,便落到了利王身上。
对方触到她的目光,像平时一样朝她和烈辰昊拱了拱手:“四哥,四嫂,你们来了。”
柳长惜几乎想当场提起他的领子,问他抓走长宁到底是什么目的。
但当着皇后和众位嫔妃,梁王又重病在前,她只能暂时按捺住,若无其事的点了下头。
萧皇后正愁眉苦脸的坐在榻上,看到柳长惜他们带着慕青云进来,立刻道:“你们来得正好,快去给皇上瞧瞧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青云向她行了个大礼,便被福公公带进了后殿。
众人紧随其后,都想知道梁王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症。
慕青云在梁王寝殿内转了个遍,也未看出什么可疑的痕迹。
转头看向给梁王把脉的柳长惜,却见她也摇摇头,示意没有发现。
“父皇的脉搏确实有些弱,但却没有中毒的迹象,也没有其它奇怪的地方。”
慕青云扶着下巴道:“那就着实蹊跷,既然没有生病,也没有邪物作祟,皇上怎会一病不起呢?”
皇后从旁看了半晌,蹙眉道:“怎么?连你们也瞧不出皇上的病症?”
柳长惜不知该怎么解释,慕青云则上前朝她抱了抱拳。
“皇后娘娘稍安勿躁,以目前的情况,我们确实瞧不出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待我用通灵之法问问师父他老人家,应该就知道该如何解决了。”
皇后点点头,沉吟道:“也好,祖父他见多识广,肯定知道破解之法。”
既然一时找不到梁王的病因,大家自然都不愿离开,皆留在宫中各安一隅等消息。
皇后回到凤阳宫,脸上便多了一抹激愤,厉声道:“慕青云是几时进京的,怎的没人告诉本宫?”
锦秋立刻道:“回娘娘,听闻似乎是这两日才来的,之前皇上因为剥皮案,好像给蓬莱岛传了消息过去,故而他才进京。”
皇后脸色一沉:“只愿他不会查出什么。”
顿了下,朝锦秋道:“你不是说那鬼族护法说此法一定灵验么,而且速度极快,为何还是没有效果?”
锦秋立刻道:“娘娘莫急,慕青云刚才不是说,他瞧不出问题在哪里么?只要今夜一过……”
说着,她拳头用力握了握,眼中闪过一抹杀机。
皇后还是有些不放心,挥手道:“你今晚再去催他一次,慕青云已经来了,若皇上还是不见好转,祖父他一定会回来,到时候只怕就纸包不住火了。”
“是!”
锦秋应了一声,便朝殿外退去。
未央宫中,柳长惜和慕青云等人则留下来寻找梁王的病因。
柳长惜蹙眉道:“皇上的病情实在奇怪,呼吸轻缓轻浅,脉搏也非常缓慢,但却瞧不出其它的症状,真是见所未见过。”
烈辰昊瞥她一眼,见她一门心思研读手上的医书,立刻安抚道:“你别太担心,不是还是慕青云么?只要问过曾祖父,相信就知道原委了。”
话虽如此说,但堂堂一个医学世家传人,却诊不出病人的病症,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心里憋着劲,柳长惜又到书架上另取了一本医书来。
循着梁王的症状,继续查阅。
见她如此执着,烈辰昊只得到桌上给她倒了杯水过来,放到她手边,在一旁安静的陪着她。
与此同时,慕青云则在旁边的厢房里用通灵之法,与不知在何处的萧太爷联系。
他点燃檀香插入香炉,又让人端了盆水进来放在榻上,而后在水盆前席地而坐。
福公公一看,立刻示意服侍的宫女们退了下去,自己也跟着退出去将门关上。
房间里安静下来,慕青云便屏气凝神,两手掐诀,默念了一段咒语,他面前的水盆便跟着晃动起来。
片刻之后,萧太爷的影子便清晰的印在水中。
但见老人鹤发童颜,正站在一处山崖上,背后还背着一只竹篓。
慕青云立刻朝他拱了拱手,恭敬道:“师父,你又上山采药了?”
萧太爷随手扯了一颗草药丢进竹篓中,道:“你进宫了?莫不是又出了什么变故?”
慕青云轻点了下头,将今日所见梁王的情况向他细说了一遍。
萧太爷从头到尾默默听着,最后轻叹了口气。
“依老夫看,皇上应该是中了鬼族的摄魂术。”
慕青云蹙眉:“摄魂术?”
萧太爷继续道:“摄魂之术,专门用法器摄取人的魂魄。被摄魂之人感觉不到疼痛也无任何不适,但魂魄精气却会一点点被吸走,几日之后,便会彻底失去意识,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慕青云大惊:“绝对不能让此事发生在皇上身上。”
萧太爷点头道:“你今晚就按我教的方法去做法,一旦法术破除,皇上明日一早应该就会醒来,被摄走的魂魄,也会回到他身上。”
慕青云这才松口气,点头道:“还请师父指教徒儿,如何才能破解摄魂术。”
萧太爷将破解的方法讲了一遍,蹙眉捋须道:“奇怪的是,这摄魂术一定要在离皇上不远的地方施行,难道想害皇上的人就在宫里?”
慕青云更是吃惊,不敢相信皇宫里竟藏着此等危险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