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眸色一冷,抬头道:“说到齐王,他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吧,不知听到秦贵妃的消息,会有什么反应。”
锦秋道:“娘娘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消息过两日应该就能送到他手上。”
皇后眼里闪过一道阴毒的冷光,吩咐道:“到时候可以让人添几把火,可别让他轻易见到皇上。”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锦秋应声退下。
与此同时,皇宫中一间幽暗的密室里,正有人坐在地上运动调息。
他周身被黑气笼罩,面容枯瘦,形同一只披着斗篷的骷髅。
好一会儿后,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那人微微睁开眼睛朝后看了看,便见一个木桶从上方的井口吊了下来,定在门前。
他站起来走过去朝上看了看,见井口并无人,这才伸手把桶拉了过来。
桶里一只食盒,食盒里的东西只剩一点余温,也不算丰盛。
到把东西拿进去后,他才发现食盒底部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让他尽快离开此处,莫要再若出是非。
鬼魅阴骘的笑笑,把碗里的装的东西一样不剩的吃干净,又把空的盒食放回去。
这边厢,柳长惜和和烈辰昊出宫已近午时。
两人便在附近的酒楼随意吃了顿饭,就坐上马车朝利王的别院去了。
烈文湛这两天特别着急上火。
一是皇后那边天天催着他建功立业,做出成绩让梁王看,二是柳长宁逃走,到现在都未找到踪迹,让他根本无心做其它事。
正坐在书桌后听暗卫来报追踪的消息,便见管家陈先生从外头疾疾走进来。
“主子,靖王殿下来了!”
适才在外院与烈辰昊说了两句话,便让陈先生冷汗直冒。
当朝皇子虽然个个年轻,但身上的气势却一个比一个骇人,这靖王看着,比利王还不好惹啊!
烈文湛立刻从桌后站起来。
“他来干什么?”
想了下,便知道自己抓了柳长宁的事已经被他们坐实。
可柳长宁不是已经逃走了么?难道他们是专门上门找麻烦的?
想着,烈文湛便皱眉将手负在身后,大步朝外院走去。
柳长惜和烈辰昊正站在花厅外朝园中看着。
这座别院的风景与之前城外那座倒是有不小差别,想是也没有布置那般精致恶毒的机关术。
柳长惜想了下道:“我看那刚才那管家的模样,与之前京兆府的两幅画像确实有些相似。”
烈辰昊点了点头:“确实相似,想必另一个人也是利王的人。他趁我们外出冬猎,故意对长宁出手。”
柳长惜气愤的握了握拳,愤愤道:“待会儿一定要让他好看!”
烈辰昊看她一眼。
“不要冲动,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还是不要出手为妙,利王背后便是皇后,若提前翻脸,只会让他们狗急跳墙。”
柳长惜摇头:“不行,我今天必须把长宁带回去。”
说着,便见远处园中走来两人,正是烈文湛和他府中的管家。
柳长惜站在原地等他们上前,待烈文湛走到近前,便倏的掠上前,打了陈先生一下耳光。
啪的一声,响得整个园子都听得见。
烈文湛诧异的看向她,又看了看烈辰昊,疑惑道:“四哥,四嫂这是……”
他面露疑惑,一副不解模样,偏脸上还挂着一丝温和的笑,看起来着实无辜。
打不得他,柳长惜便拿陈先生出气。
反正这两人是一丘之貉,一个行骗绑架,一个为虎作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你究竟把长宁藏到哪儿去了?如果今天不交待她的下落,别说有利王给你撑腰,就算是皇上来了,我也照打不误!”
听完她的话,烈文湛这才露出几丝惊讶,收起笑色道:“四嫂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本王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
柳长惜气得不轻。
但这利王装得一手好傻,身份地位又摆在那儿,她确实不敢轻举妄动破坏烈辰昊的计划。
于是拽着陈先生的领子道:“我有证据证明,王爷的管家拐带了舍妹。”
“什么?”烈文湛一头雾水的望着她。
柳长惜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副画像来啪的打开,对着利王道:“王爷请看,画上这人,是不是就是他?”
烈文湛对着那画像端详了片刻,又看了看脸上印着个巴掌印的管家,淡定点头道:“确实很像。”
柳长惜将画像收起来:“不是像,就是他!”
她边说边将陈管家用力一提,拽着他的后领道:“快说,你把长宁藏在哪儿了?”
陈先生满脸恐慌:“靖王妃的话是什么意思?奴才真的听不懂啊,奴才根本不认识什么叫长宁的女子。”
柳长惜冷笑,一把将他推开。
“你倒是忘得快,本妃不防帮你回忆一下,年前腊月二十八傍晚,你在城南一家小饭馆里干了什么好事?那个被你抓走的女子现在在哪儿?”
陈先生假意回想了一下,装作恍然的样子道:“哦,原来王妃说的是柳老爷家的侄女啊,她不见了么?这不应该呀!”
她话音才落,柳长惜又是一巴掌甩过去,将他另半张脸也打得鲜红。
“你还敢狡辩?柳从云都交待了,是你用做皮草生意诓他,从他手里骗走了柳家的房契,长宁才会落入你手中。”
陈先生立刻扑通跪在地上,惊慌的道:“冤枉啊,奴才真不敢做这样的事,请那柳老爷吃过一顿饭是真,但从未诓骗于他啊!”
柳长惜早料到他不会老实,眼珠子一转道:“既然这样,你敢让本妃看看你的房间吗?”
烈辰昊一直从旁看着,只要柳长惜不被人欺负,他便不会出手阻拦。
其余的事,她想干什么,他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听她这样一说,马上朝陈先生冷声道:“还不快带路!”
他一声令下,陈管家便朝利王看了看,见他点头应允,这才起身带着他们朝偏院走去。
偏院向来是下人住的地方,虽然不算宽敞,却也雅致。
柳长惜一脚踢开他的房门,将里面翻了个底朝天。
在她搜房间时,陈先生一直站在烈文湛后面静静的看着她,丝毫不见方才的迷惑与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