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铃――”的绵延、沙沙响起,便如响了几分的,响尾蛇“响尾”声。白飞飞停了话,扭转过身去,暖暖松口气,心道:“呼……铃声来的真及时。今天上星期五的课,我想想啊,上午的第一节……山崎龙二的课诶!”
“山崎龙二”就是曹魏……暖暖感觉,除了一头黑发和善恶的不同外,俩人简直太像了,都是那么的高大、霸气。
“铃――”
曹魏右手拿书,左手推门,大步流星的进教室,然后往讲台上一戳,铃声正好结束。他也不说话,先取了白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周礼。
曹魏道:“有关《周礼》的内容,我们用了三节课的时间,进行了简单的学习――周礼是源自于商礼,修改而来的,整体的框架没有变。而商礼,则是从夏礼来的,框架同样没有变,它是古代的宪法、政体、官制的结合体……”
曹魏转身,在“周礼”二字右侧,划出了三条线――以“周礼”二字为原点,发散出去的三条线。
三条线的另一端,分写“宪法”“政体”“官制”。
“《周礼》一书,阐明了周的政体,天子、诸侯所享有的权力、义务,并在具体的政府构架上面,具有细致、明晰的阐述……”
“……”
这一节课,曹魏便将《周礼》进行了综述,是对前面三节课的总结、复习。黑板上,“天官”“地官”和什么“春”“夏”“秋”“冬”的字迹,带着斑斓的色彩,趴的满满的,却魏晋分明、层次井然有序。
放下粉笔。
曹魏拍拍手,说道:“这一堂课,我们一起将前面的三节课进行了一次系统的复习,《周礼》的这一部分,算是学完了。下一节课的时候,我们就正式的,开始讲孔子,以及他的著作、思想……”
“铃――”
“好了,下课吧……”
曹魏讲书拿了,挥一挥手,便步出教室。
曹魏一走,教室里“轰”的一下,就重新“沸腾”起来,白飞飞直接转身,倒骑着椅子,继续自己的“神论”――竟然是接着古典课之前说,而且时隔了一节课的时间,中间竟然没有产生“断层”。
白飞飞说的“眉飞色舞”,暖暖时不时的“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很认真、很认真的“倾听”,白飞飞的脸上,洋溢的情绪,似乎都发光了……
暖暖只是听。
她的目光柔柔的、淡淡的,就像是水一样轻柔、细腻,注视着小嘴“吧啦吧啦”的少女。
这种感觉……
蛮好的。
“铃――”
第二节课:化学。
一节课下来,某个“化学渣”的头,都要从一个分裂成两个,然后两个分裂成四个了。在经过了漫长的15分钟课间休息,又听着少女“吧啦吧啦”了15分钟后,整个人才是恢复过来,迎来了第三节课――代数。
下了代数课,就是策论。
“哎……”
白飞飞叹口气,也不和暖暖讲什么“神论”了,她现在只是愁呢……下节课是策论啊!策论有木有?
这个,暖暖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难道和白飞飞说,“安了少女,生活就像是强啪啪,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貌似,这种话,她有些说不出口诶――尤其是变成了暖暖之后,她对“强啪啪”这类词,是特别的敏感的。
什么“强啪啪”啊“逼格”啊之类的词,她光是想一想,就会感觉到无比的羞耻,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就更别提说出口了。
暖暖只是很温柔的看白飞飞,用眼神安慰了少女一下――
节哀顺变吧。
“铃铃……”
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上课铃声响了。
白飞飞一脸的“哀莫大于心死”,转过身去。
暖暖觉着好笑。
贞楠仁推门而入,上了讲台,说道:“同学们好!这节课,我们的策论题目……”他抬手,指了一下穹顶――策论的题目,自然不会是“穹顶”,继道:“是‘天’,古往今来,我们一直都在说‘天’,那么,‘天’是什么?”
‘天’是什么?这个问题,听着似乎简单,‘天’可不就是‘天’么?大家一抬头,就可以看见的。
可,却似乎有不是那么简单――大家都能够感受到那种不简单。
就像“1+1=2”一样。
很简单,因为谁都知道“1+1=2”,却又不简单,因为无人知道为什么“1+1=2”。
“这一个题目,大家好好想一想,写出自己的答案就可以了……当然,如果可以有自己的论据,那是最好的……”
贞楠仁轻轻一笑。
那一丝浅浅的笑容,配上圆框眼镜,给暖暖的感觉,就像是《火影忍者》里面的药师兜一样。
暖暖无语,心道:“贞老师啊,您能笑的别这么诡异、渗人么?”
“开始吧!”
贞楠仁收起了笑容。
暖暖取了张A4纸,心中则开始想今天的题目――‘天’是什么?
她的心中,几乎同时,就想到了一个字:呙。旋即,她心中疑惑,暗想道:“‘天’和‘呙’本应该是一个字么?不对啊,‘天’是‘天’,可‘呙’的话……”那个“呙”所指的,可是她的先祖啊……
“呙”和“天”是不同的!
那么“天”,是什么?
贞楠仁习惯性的,走到了暖暖的身旁,看了一眼暖暖桌上放着的白纸,白纸上面空无一字。贞楠仁放轻了声音,问道:“苏阮,还没有写么?是不是这一个题目有些难?”暖暖老实的“嗯”一声。
贞楠仁道:“心里怎么想的?”
暖暖问自己:“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贞楠仁道:“不要怕错,心里头有什么想法,就写出来吧。自古以来,关于‘天’的说法,多如牛毛,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是对的!苏阮,要对自己有信心!”他说罢,就朝着教室后面走了,去巡视其他同学。
“要对自己有信心么?”暖暖心中,将贞楠仁的话过了一遍,暗自嘀咕了一句。然后,她就在纸上落下了第一笔――
人得其一,谓之大,明理、晓利也;人得其丨,谓之小,惑心、混恶也。大得其一,谓之天,众之理也,族之利也;小不能得其一、不能得其丨,众之害也,利之恶也。故天之所谓,人得其一,谓之大,大得其一,谓之天,乃众之理,乃族之利,人欲呼之,其声为呙,故天者,呙也。
既然贞老师让她“心里头有什么想法,就写出来”,那么她也就“跟着感觉走”了。
字,整齐的落在纸上……
贞楠仁转了一圈再次到了暖暖那里,就看到暖暖已经停笔。他便将纸捻起来,一字一字的念道:“人的其一,谓之大,明理、晓利也;人得其丨,谓之小……”他念得,抑扬顿挫,很是投入。
罢。
贞楠仁回味一番,颌首道:“好,好,可谓微言大义!”
暖暖脸红、低头,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贞楠仁问:“苏阮,你为什么感觉,这个‘天’应该是‘呙’呢?”
听到老师提问,暖暖便要站起来,回答问题。贞楠仁却一伸手,虚压了一下,说道:“不用站起来,坐着说就好……”暖暖站了半下,又坐回去,说道:“因为,当人得利、得胜之后,欢呼的时候,不就这样吗?”
“呙……呙呙喔喔……”
暖暖学着“人猿泰山”呼啸了一声,说道:“那些原始的部落,打到了猎物,兴高采烈的时候,也都是这样啊……”
“哦……”
贞楠仁明白了暖暖的意思。
那个“呙”就是众人得到了理,得到了利之后,欢呼的声音――所以,“呙”这个字的含义,就是“天”。
是群体意识。
贞楠仁点头,说道:“是这样啊……这一篇策论,老师就拿着了。”贞楠仁拿着暖暖那一篇短短的策论,走上讲台,心中却是暗自道:“呙贞一族,这一代的呙氏,怕是更为天才啊,呙、天……”
暖暖问:“老师,我可以干别的么?”
她的策论已经写完了,现在又被贞楠仁收走了,剩下的时间便无事可做。于是,她就举手,和老师请示了一下――要不然,剩下的时间,就都要浪费掉了。在暖暖看来,“浪费时间”是一种很可耻的行为。
“可以!”
贞楠仁点头同意。
得到了许可,暖暖便拿着笔,在一张白纸上,“沙沙”的写起来……她写的,是人体穴道的名称,是按照穴道在经脉上排布的顺序写的。这样的默写,可以让她更好的将这些知识点记忆的牢固……
十二正经、奇经八脉,经穴……
一直默写到了“铃……”的一声,放学铃声响了,暖暖才是停笔。贞楠仁收了每一个人的策论之后,暖暖才是开始整理书包――即便是中午放学,她也都会将书包背回家,下午上课的时候,再背过来。
书包是她“五公里”的配重,是和士兵越野时候,所背的“行囊”一样的东西,可以让她具有更强的耐久力和负重能力。
收拾了书包,背在身上,一路出了校门,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任红梅。任红梅一见到暖暖,就连忙招手,喊道:“这里……暖暖你快点儿,别磨蹭了!”暖暖不理她,依旧安安稳稳的,朝着任红梅的位置走。
“跑两步会死啊?”任红梅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