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沃土,吾族之根,浩浩历史,天-朝四宾,时于近古,西人猖獗,日人阴绝,横行吾土,奴戮百姓,欲绝吾根裔,断吾华夏魂,刘某以此告诸人!高官者、达人者、富贵者、贫贱者、凡有子嗣者、凡有家族宗祠者!
天下谁人无祖宗?天下谁人无姓名?天下谁人无后人?吾等今时人,逢五千年一遇之乱局,灭族之大祸,凡生于华夏,皆无无辜人,不欲祖宗蒙羞辱,不欲断绝族传承,不欲子孙无姓名,生作列国奴,似人实禽兽,吾等当牺牲!
华夏之不幸,吾等族人责,需当万万死,杀尽仇与寇,需当万万死,谢罪于祖宗,需当万万死,以死卫后人,需当万万死,以血换乾坤。
一篇《醒龙吟》,告之天下人,吾当先死矣,热血铸英魂。
宁为阴间鬼中雄,不作人世乱离人。
作者:刘*山青;编者:孟演达
于壬申年五月初十。
这一个“壬申年五月初十”便是“西历1932年6月13日”,刘*山青的《醒龙吟》便刊登于《朝阳日报》最醒目的位置上,用了大字体,醒目的占据了很大的篇幅。三日后,刘*山青亡――
其混入英租界,暗藏炸药,于一酒吧中引爆(探知英军官、租界官员多来此),炸死英人无数,刘亦身死,以刺客的身份。
那一声炸响,是“十三年反侵反殖斗争”的开端。
刘死后。
众多报纸皆转载《醒龙吟》,且对刘进行悼念,《朝阳日报》编辑孟演达,发文悼念:
一吟醒龙吟,以血醒国人。不欲绝根裔,百死佑后人。
人人皆有死,人人皆可生。为求后人生,今人万万死。
血染江河红,化作土中沃。屠尽妖于魔,神州耀世英。
发文次日,孟演达被捕。孟在监狱中,足被折磨了七个月,死于狱中。其遗体之上,伤痕处处,无一完好,四肢几乎是节节寸断,生长变形,用当时报纸上面的话说,就是“不忍目睹,已无人形”。
一篇文章记,“他受尽折磨,却始终不愿自杀,虽神志不清,意识恍惚,却依旧对行刑之人说‘我要活着,我要亲眼看到你们的下场,我一定会看到!’然而,孟演达君,终究没有看到……我想,更多的仁人志士,却会在胜利后,烧一份报纸给他。”
一点星火,在发酵、酝酿……一个民族,正在觉醒。
两年后,战争爆发了。
十一年的战争。
无数的死亡。
终于,在1945年的7月份,这一片土地上的人们,赢得了胜利!就在同时,临时的联合政府成立,次年的6月13日,正式建国――一个民族,在这一刻,终于站起来了!一个崭新的国,诞生。
大中华共同联合国。
每一年的6月13日,国庆,都是一次纪念:纪念刘*山青对这一个民族的“唤醒”,所以暖暖是知道他的,也知道他的事,也知道《醒龙吟》……虽然,她并不能够将这这一篇不长的文,背诵下来。
一篇《醒龙吟》,计二百一十三个字,小姨轻声的吟,却吟出了一种“质量”,那一份“质量”便充盈于心胸中。
似乎,有什么,喷薄欲出……那是一股子气,就充塞在人的身体中。
这一股子气便是一种感动、感性和勃发。
吟罢,苏婉道:“好了,就不说这个了。”轻轻的,揉一下金毛吼的头,苏婉说道:“小金子乖,来伸左爪……”小金子乖乖的伸爪,苏婉端起它的爪,看了一阵,道:“形状变化,还蛮大的……”
“我看看?”暖暖也蹲过去,凑热闹。
金毛吼,乃人之尸体所化,骨骼亦是人之尸骸,可血肉内敛入骨,再生了一层筋肉之后,其构造,却是和人不同的。所以,它的前爪,虽和人手的形状类似,却也有一些“蛮大”的变化――
譬如,其爪的手指,便皆为二节半指骨,指尖的位置,半截指骨与指甲合一,形成了镰刀形状的钩。
只是看着,便知其锋锐。
而其爪部的肌腱更是厚实而有力,表面摸上去却软软的,像是一块柔软的垫子……感觉和猫儿的爪是一样的。
苏婉道:“小金子的爪子锋利吧?”
“可小姨一招就搞定了啊……”暖暖的声音,甜丝丝的黏连。
“可把小金子放出来,小姨一招肯定搞不定啊!”苏婉故意学她的声音,也一样甜丝丝的黏连,“小姨也是乘着小金子在瓮里,施展不开,而且刚刚醒来,一脑袋浆糊,才居高临下、守株待兔的啊……”
“小姨……”
暖暖被小姨学的有些羞恼。
苏婉则是继续学她,一边学,还一边看着她笑:“所以啊,当时小姨可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而小金子则处于绝对的劣势――瓮那么小,能够活动的,就是两条手臂,但要活动手臂,就必须要探出身……”
小金子果断的没有选择。
同情了小金子一眼,暖暖心道:“这输的,还真冤枉!不过,小姨这样的战斗风格,才是最正确的吧?”
将自己的“优势”最大化,使自己居于最优,敌方居于最劣,再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之在反应之前,予以歼灭――还有什么样的“战斗”,是比这更干净、更利落的?即便,敌方是金毛吼,亦如何?
这样的战斗,简直就像是“打地鼠”,而且还是傻瓜版的:
只有一个可以冒头的坑。
人只要等在坑前,拿好大锤就可以了。
冒头。
就是一锤。
万无一失。
那一个“瓮”就是唯一的“坑洞”,而小金子,就在适才,扮演了“地鼠”的角色――一出来,就被苏婉拍的昏死过去。之后,这个游戏就“ove”了。
“那――”暖暖有些好奇,问:“要是把小金子放出来,公平的打的话,要打败小金子的话,需要几招?”
至于说小姨打不过金毛吼这个设定――暖暖根本没有考虑。
小姨很厉害的好伐。
苏婉想一下,道:“这个啊?还真有些不好说……要是它不跑的话,估计也就是一照面的事儿。她要是乱跑,那可就费劲了!具体几招,我也说不准。不过当时暖暖就在旁边,我可不敢放它出来再打!”
“哦……”
“呼噜……”
小金子“呼噜”一声,似乎在回应。
“呵呵……听着我们说你了啊?”苏婉又笑。
“刚还答应呢!”暖暖说。
“……”
过了一阵。
“飞机还不来啊?”暖暖问。
“快了。”苏婉说。
又过一阵,暖暖问:“飞机会从哪个方向过来啊?”
苏婉问:“急什么?估摸着,谁离这里近,谁就过来了。直升机从哪个方向来,谁也说不准呢!”
“……”
就这样,二人一吼等啊等,大概是过了半个小时。
终于,一阵“隆隆”的声响,由远而近。
“隆隆”声渐渐大,朝这里靠近,而后和一阵强硬的风一起,压了下来。那“隆隆”的声音,将一切的声音,都横扫、清除,就连人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可有可无,如同风中的浮萍一般。
这肯定是直升机来了――强风自外而入,撞击在墙壁上,而后便有一些漏进了竖井所在的小空间。
风几次折返,已经变得柔和,金毛吼被风一吹,立刻就站起来,冲着风来的方向一阵低声的“呼噜”。
第一次感受到风,它有些紧张……
“小金子别怕……”
苏婉安抚一下。
“飞机来了?”暖暖眨眨眼,声音中带着一些兴奋。
“看好资料,别让风吹飞了……”
苏婉吩咐一句。
“知道……”
压下有些兴奋的心情,暖暖开始尽职尽责的“看守”资料,这些资料,她整理、摆放的那么用心,如果是被风吹散了,就不好了。尤其是被风吹进竖井的话,那还需要下去一趟才行……
她不想再下去一次,也不想自己在上面,让小姨下去――反正,她不想和小姨作这样的分离。
这时,“隆隆”声忽而小了、散了。
风随之而散。
就听“咣当”一声响,然后便有一行四人进来,为三男一女,皆一身迷彩服,头戴钢盔,背后背着枪,手上戴着黑色皮手套,脚穿作战靴。一进竖井,四人便是敬礼:“藤明、武召、佘小娟、王图前来报到!”
礼毕。
苏婉道:“麻烦你们了,这些东西,都搬上直升机!”
“是,教官!”
教官……暖暖扭头,看小姨,有些疑惑。心中暗道:“小姨也是教官吗?似乎,任姐姐好像也做过教官呢……军训时候,那个许四海看到任姐姐,都被吓到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就在她“想”的时候,滕明、武召、王图三人,便开始搬运资料。三个人,一人一摞,一立方米的资料就“空”了。佘小娟则是“陪”苏婉、暖暖,她说道:“教官,我们都多少年没见了……”
苏婉道:“整整十二年!”
佘小娟看暖暖,问:“这就是那孩子吗?长得真可爱……这一次,我听说,教官你会回神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