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一试“风油精”?一念被勾起,便又涅灭……瞥了一眼叶提娜,牵扯了一下嘴角,暖暖果断的拒绝:“不要!”正所谓“不作不死”,抹了风油精之后的那种“酸爽”叶提娜都展示过了,她才不作呢。天籁.』2又瞥一眼其尾,还是关心了这女人一句:“你尾巴不摘啊?一晚上呢。你受得了?”
叶提娜一脸灿烂,得瑟道:“才一晚上而已,我才不怕呢!”说着,还趴在床上,撅起屁股圆润的扭了一下,将尾巴摇晃了一圈。暖暖无语,嗔她一眼,道:“那好吧,不管你了。我要入静止念,你去关灯。然后自己先睡吧……”“哦……”叶提娜从床上起来,踩着黑色的高跟皮靴,“哒”“哒”的扭着,走到开关处,将灯关上。
“咔——”
卧室中一下黑暗。
暖暖正的跪坐,灯一灭,她便看了叶提娜一眼。一身黑色的皮衣、皮靴,金披散开来,在黑暗中朝床边走来,就像是暗夜里的精灵……似乎,是和黑夜融为一体的。她丝毫不受光线骤然暗淡、昏或的影响,黑暗的卧室中的每一件物品,乃至细节,也都看的清楚。
夜色里的叶提娜,别有味道……
她说:“叶提娜,你现在特别像是行走在黑暗里的精灵。和黑暗融为一体,在月色下,与夜共舞……”
叶提娜妩媚一笑,说道:“不错,这一个赞美我照单全收了。”
暖暖道:“真不要脸。”
叶提娜“哼哼”一声,便回到床上,趴下来……屁股上多了一根尾巴,她也只能趴着睡觉了。趴出了一个史前岩画里,小红人跳舞的姿势之后,就让暖暖帮她盖被子。暖暖给她拉上了被子,然后才是开始入静……
一静后,便躺下来,闭目睡觉。
一睁眼已经是翌日。
是她晋入夭生功第四层的第二天——依然是五点钟,很准时的起床。然后是叶提娜,暖暖起的时候,她便也起来。才从床上爬起来,就去卫生间,暖暖则是穿了运动服,换了鞋子后,才出卧室,去卫生间。卫生间中“哗哗”的水声在响,听着不是水龙头流出的水,而是莲蓬头。
却是叶提娜在洗澡。
暖暖洗漱了一番,将自己收拾干净。叶提娜也从浴室里面出来了。
她的身上简单的裹着浴巾,身上都洋溢着一股暖意。
那是烫热的水滴烫开毛孔后,身上散的气息。
闻着很美……
“叶提娜。”
暖暖叫一声叶提娜。叶提娜匆匆道:“我去换衣服,你们等我一下……”说话便跑回房间,须臾功夫就换了她的紧身练功服出来。依然是那么的“清爽”。苏倚、苏婉等了两人将自己收拾干净后,便带着她们一起上了天台。天台很冷——至少,对于暖暖而言,是这样的。清晨的清冷,充满了恶意,和夜色一起,围拢了她。
苏倚、苏婉二人站在她前面。暖暖虽然冷,可依然站的直直的,将自己的修长的双腿并拢,两腿中间夹出一条笔直的线条。
苏婉看她,沉吟一下,才说道:“宝贝儿,不要怕冷。先站一会儿……把心思平静一下,然后就练一遍……”
“嗯……”
她便依照吩咐,先静了一下。
然后便练了一遍夭生功——十八个动作,徐徐展开,飘然如仙,遗世而独立。舞罢,她便停下来,等待妈妈、小姨的指示。苏倚、苏婉二人一伸手,便分别抓住她的手腕,切了一下脉搏,须臾,小姨道:“后天就可以练肺环了……接下来——”小姨一笑,便望向妈妈,说:“就在天台上吹吹风吧……”
苏倚一笑,点头道:“嗯,就吹吹风吧。咱们娘仨也说说话……”二人便带着暖暖,走到了东边的护墙边。
此刻的天还是黑暗的,风冷的刺骨。对暖暖而言,更是一种煎熬。她明白小姨、妈妈说的“吹吹风”的意思,便努力的对抗着寒冷。苏婉柔声道:“咱家宝贝昨天表现的不错!小薰一说了大奖赛的事情,却并未生气。只是又听芃芃姐一讲,便能理解其中的道理……暖暖,不要计较身体的冰凉……”
小姨的手,在她的头顶轻抚,温柔而温暖。
暖暖道:“明明好冰,怎么能不计较啊?”
小姨浅笑,柔声道:“习惯了不就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咱们继续说昨天的那个话题,关于公平的话题。‘公平’呢,实际上和平等、平均是不一样的。什么是公平呢?精英在精英的圈子里,水平不相上下的人可以处于一个程度——这就是公平。可实际上,处于同一水平的人,有的人却上去了,有的人下来了,这便是不平等,不平均的……”
这个是自然的——举例而言,十个水平相当的人,应聘一个岗位,而公司也只录取一人。那么公司考虑的,肯定便和他们的能力无关了。
这已经没有了平等、平均,只能看谁比较“顺眼”。
所以被录取的那一个可能是十个人中的任何一个,而并不一定就是其中能力、水平最高的一个……
这不难懂。
苏倚道:“正是如此。所以,社会是存在阶层的——这一点没有人可以改变。为什么呢?因为如果社会不存在阶层,那就意味着这个社会不公平。一个资质平庸,能力一般的人,和一个天纵之才,能力强大的人都是一样的岗位,一样的工资,这就是不公平。而只有天才处于天才的位置上,庸才处于庸才的位置上,这才是公平……”
苏婉道:“人的能力,本就是有高有低的。人的财富,也是有高有低的。所以,理清集合,形成一种恰如其分的系统,社会才是健康的。”
“哦……”
暖暖听的很认真——苏倚、苏婉二人给她讲的,却要更为仔细、明晰。却比昨日时候夭芃芃讲的细致的多。毕竟,夭芃芃仅仅是给她讲了一个科举的例子而已。她明白是明白了,可明白的并不很彻底,而且,拓展的也不广泛。
但此刻不同。
苏倚、苏婉姐妹二人,却是将这“公平”二字给她掰开了,揉碎了的讲的。她一边听,一边在心里琢磨,却是想到了大衣哥的例子——大衣哥是农村人,星光大道出名了也不忘本,依然惦记着家里的几亩地。而且还给村里修路、弄健身的小广场等等,可村民却并不说他好,反倒是半夜砸玻璃,借钱不还等等……尤其还扬言:“他那么有钱,我们为什么要还?”还有说“想要我们不骂他,一人给买辆小轿车……”听着,令人心寒,可实际上想一想,这岂非就是“公平”这两个字的实际体现?
原本处于同一阶层的大家,自然是相安无事的。可突然之间,大衣哥跳跃到了另一个层次,和他们的阶层割裂开。于是心中就一下子“不平”了——
大家都一样的人,为何你风光了,我们还那么土那么穷,这公平么?这不公平。为什么?因为他们知根知底,知道大家是“同一阶层”的。用适才小姨、妈妈说的道理来说,就是大衣哥并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处于自己的阶层。
所以,他麻烦多,不快乐。
所以,村人厌恶他,整他。
这已经和“善良”以及“刁民”之类的无关了。而是社会自形成后,由“公平”的规则而引的一种自然反应。想着,她便眼睛一亮,心道:“一个精英,处于平庸的阶层,自然会被针对。这是正常的。因为精英应该在精英的圈子里。一个富豪,处于穷人中间,也会被针对,因为他应该处于富裕的圈子里。”
这不是“仇富”或者其他,而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是各种的阶层存在的必要性,这就是公平。让同一水平的人,处于同一个社交圈子,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圈子,让财富、能力、地位相互匹配——这就是公平。
最大的公平。
想着,她的脑海中忽而就蹦出了一句很熟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话,叫“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或许,曾经一直以来,都理解错了这句话。这本就不是一句争强斗狠的话,因为“文无第一”岂非是说处于同一程度的人,第一是毫无意义的?甚至于,给他们排名次都是毫无意义的。
而“武无第二”岂非一样?比武的偶然性太多,一群实力相当的人,谁能够肯定你是第一他是第二的?不能。一上擂台,生死未知,所以“武无第二”。
一想明白这些,思路便豁然开朗。
大道至简。
岂非如是?
她呼出一口气,神思清明。
苏婉道:“想罢了?”暖暖轻柔的“嗯”一声,如春日的柔风一般细腻,甜声说道:“想罢了……社会是离不开阶层的。”她便说了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一个一月五千来块工资的人,会和一个月四千、六千乃至一万左右的人攀比。对比他高的不屑一顾,对于比他低的蔑视,摆阔。但是……”
她一个“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