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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有时候不是那么好下的,由其还关乎自己最在乎人的生死,那就更难下决心了。

夜魄沉思了很长的时间,次日一早就把夜小只叫醒,并直接问道:“魂主有复原思儿灵魂的方法对吧?”

夜小只刚醒正迷糊着呢,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问他:“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

“你和萧宇法能活着,不正说明了这一点吗?”

夜小只的脑子现在还转不快,又反应了一会儿,才一脸恍然地说道:“啊~,你是以为我俩的灵魂是他修复的对吧?毕竟神主和灵主前世自杀还不算完,还双双把自己灵魂给整散了,对吧?”

夜魄点头。

夜小只叹了口气,她说司命那不叫修复,他那叫收集!

灵魂是有自愈力的,司命当初将神主和灵主的散魂收集起来,灵主的还算完整,他就直接带走了,重新聚合在一起,只是时间的问题。

神主的灵魂虽不全,但一直在白羽仙山安养,白羽仙山本就是他魂散之地,经年累月,残魂自然会把散出去的魂再聚合回来,而且外加他在这个过程中大量吸收了自然中的散碎魂魄,所以才会化为灵胎。

说到这,夜小只一愣,陷入了沉思。

夜魄感觉自己脑子里好像也闪过什么信息,仔细地品味起来。

夜小只就想了一小会儿,便接着刚才的主题说道:“至于我为什么活下来,四哥可以自己进我的心境来看。”说着,夜小只对夜魄做了个敞开怀抱的姿势。

即便是能力被封,可心境也不是别人说进就能进的地方,没有主人的允许,那是个正常法术打不开的禁地。

夜魄也是有好奇心的,他执着于复活夜思的同时,在一次次见面和相处后,对夜小只这个人也充满了好奇与探究,他想知道她有什么魅力,竟能迷得他们全家为她连骨肉亲情都抛弃了!

如今能有机会一窥她的心境,夜魄求之不得!“好!”

知道夜小只不能用能量,没法邀请他进入,夜魄就用额头抵住夜小只的额头,主动用法术探入,在夜小只允许的情况下,轻轻松松就进入了她的心境。

刚一进入,夜魄就被四周黑暗又虚无的环境给惊着了,“你的心境怎么会这样?还真是……与众不同。”

“不是与众不同,这是因为它早就崩溃了,在它还属于前一个主人的时候就崩了,我之所以还活着,不是因为司命修复了灵魂,而是因为我体内灵魔并存,恰好维持了我的存在,这是个奇迹般的巧合,并不是因为司命有更好的修复方法。”

夜魄沉默不语,还在看着夜小只的心境。

“世人只道我喜欢作妖,从不惜命。”夜小只苦笑一声,“可是他们不知道,我维持自己活着有多难,只要我的心境有一点点波动,平衡便会被打破,魂散再所难免,像我这样随时随地都会魂消身死的人,换谁的命都是稳赚不赔的,更何况是那些我在乎的人呢?”

夜魄看向夜小只,眼神里竟有几丝同情。

夜小只冲夜魄灿烂一笑,“所以,不管四哥能不能修复思儿姐姐的灵魂,我都会把这身体还给你的,这本就是属于她的东西,哪怕只能活几天,我也希望她能感受一下这个世界的美好。”

夜魄转身就离开了夜小只的心境,夜小只也马上跟了出去,睁眼时,夜魄已离开她身边,又坐回了软榻上。

夜小只说道:“我死后只有两个请求,你必须答应我。”

“……说吧。”

“我可以归还给并送给思儿姐姐我的一切,但只有两样不行!”夜小只沉声说道:“一个是萧宇尘,我不管思儿姐姐能活几天,但就连我的名份她也能不占,萧宇尘只属于我一个人,你要保证他俩不会在一起,除非萧宇尘他自己愿意。”

“就算思儿想,我也不会同意!”夜魄没好气地说道:“明明是跟思儿定了婚,明明知道你不是思儿,他还是选择了你却放弃了思儿,这样的男人不配和思儿在一起!”

“四哥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夜小只继续说道:“再一个就是朵朵,她虽是思儿姐姐的奴婢,但却是被我当妹妹,甚至是当女儿养大的,虽然挂着奴婢的名,可我从来没让她当过一天的下人,所以不希望她将来又变回一个奴婢侍奉别人。”

“我答应你。”

“很好,那咱俩之间除立场外就没什么冲突了,我等你来收我的命。但在这之前,就算我反抗和逃跑,那也是针对你们组织的,完全不会影响咱俩之间的私事,你就放心吧。”说完,夜小只转身又到桌子上闭目打坐去了。

之后的几天,除了回答夜魄一些灵魂补全的事外,夜小只几乎就和他没什么别的交流了。

本来夜小只是可以趁此机会跟夜魄拉近关系的,可那样做就好像在阻止夜思复活一样,让她愧疚难当,所以她干脆就不和夜魄瞎近乎了,也省得以后注定分别时给对方心里添堵。

几天后,近些天一直没有出现的曦又来了,这一次不知为何,他周身的气息感觉比之前平和好多,至少没有那种让人战栗不安的感觉了,但夜小只对他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又来干嘛?”夜小只气哼哼道:“上回没掐死,这回继续?”

曦叹了口气,“带你出去散散心。”

“好啊~”夜小只开心道:“我早住够这个地洞,都快忘记天空是什么样了。”

曦随口说道:“牢房哪有好住的,你就委屈些将就住吧。”

“阶下之囚发发牢骚罢了,真换个好地方,我还未必敢住呢。”

“你不要总是挑衅我。”

“我一向都是这么说话,不习惯你可以别见我啊。”

“你以为气走我,就能把一切拖过去吗?”

夜小只冷笑一声,“我是很傻,还是很天真?你活了那么久都没变过,我会指望你一朝变好放过我?就算吃错药,我也不会这么想的。”

曦只是轻哼一声,便抬起他那附着黑气的胳膊,向夜小只伸出手,平静地说道:“走吧。”

夜小只把自己的手往上一放,扬着头说道:“走就走,怕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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