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开心心、热热闹闹吃完一顿午饭,两个年轻人把碗都洗干净了,陪着老人家又说了一会儿话,待到午睡时间到了,贺子勋和米若就说要走了。爷爷奶奶又挽留了一会儿,依依不舍把他们送到门口,贺爷爷朝米若挥手说:“小米姑娘再见,下次再来。”
米若吃惊地张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贺奶奶也惊讶了,然后笑着说“这回可算是叫对了。”
乘电梯下楼的时候米若还在震惊当中,乌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兴奋的对贺子勋说:“你爷爷怎么知道叫我小米了,突然就叫对了。我来的时候他还叫我小夏呢,走的时候就小米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装满了碎星,贺子勋看得移不开眼,呆呆说:“我爷爷喜欢你,你来了他就特别高兴。”
米若低头看手里包裹的好好的那只高脚盘子,没注意贺子勋的眼神。这是临走时奶奶亲手包的,用旧报纸细心包住这只高脚盘,还找了一个漂亮的礼品盒子装进去,盖子上还打了个蝴蝶结,很有礼物的样子。
她失笑道:“吃了一顿饭,拿了你奶奶家一个盘子回去,感觉奇奇怪怪。”
贺子勋回神,说:“有什么奇怪的,正常。”
米若不觉得正常,但好像也没有什么不正常,感觉这种奇奇怪怪的关系开始之后,就朝着奇奇怪怪的方向发展了,简直不受人控制,她也不想细想了。
贺爷爷贺奶奶住的是个老小区,没有地下车库,小区里面的道路也比较狭窄,能停车的地方少,所以贺子勋的车停的比较远,停在小区外面活动中心门口的马路上。
两人往外走,米若今天没有开车,是坐贺子勋的车来的。他们经过小区理发店的时候,理发店正在放流行歌曲,一个男声唱得深情,米若听到一句歌词是什么袖手旁观。
“这首歌还挺好听的。”她说。
“我知道,”贺子勋微微停了脚步,倾听着,“一首老歌,袖手旁观。”
停顿两秒,他轻唱起来,“生活有些忙,坚持有点难,闭上一只眼,点上一根烟,能不能不管。”
他的嗓音是低沉的,和歌者清亮的嗓音完全不同,却唱出了另一种味道。“还是挺好听的。”米若心里想。
前面有个台阶,贺子勋跳了上去,转过身朝着米若,临时兴起了表演欲。“我学过这首,专门研究模仿过他,一定要找对感觉你知道吗,唱到高音部分,脚趾头必须要勾起,看到我脚指头了吗?勾脚趾才能唱上去。”
贺子勋指着自己的脚让米若看,米若低头,看到贺子勋的脚趾把运动鞋鞋面顶出一个犄角。
“微微仰头,气运丹田,勾起脚趾,Go!你的近况,断续从朋友口中传到我耳畔,我拿什么条件可以袖手旁观,除非你说,离开我你从不曾觉得遗憾。”
贺子勋一脸情深十分投入,脚趾头毫不懈怠一直往上勾着,米若笑得前仰后合,他却不受干扰全情投入十分专注。别说,他唱的还真好,情感演绎像极了那位歌者,不过滑稽的脚趾头和深情的脸完全不搭。
远处有居民在朝他们这边看了,米若上去拽了贺子勋一把说:“下来,扰民了啊,赶紧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