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场比试过后,轮到输了的两人跟轮空的那人一起比,三进一。
齐先原本打算对南大营的人下手轻点儿的,差不多能赢就行。不能落下坏印象,毕竟佟羊马上就要调过去了。
但是他打算的好,耐不住对方一出手就拿出了跟他拼命的架势。
留好印象和晋级之间,齐先当然选择后者。
南大营的人抱着死缠到底的态度,所以这一场打得并不算容易。齐先脸上挂了彩,衣袖也断掉了一截。
“这才是他的实力吧?”看台上,钟晏青对谢胜道。
对于齐先,他自然格外关注。
“啊?呵呵呵,还行,还行是吧。”谢胜装听不懂,“虽然赢的不轻松,但好歹赢了,赢了就行。”
“他方才分明未尽全力!”钟晏青看出来了,比他更关注齐先的梁参自然也看出来了。
“王妃,他方才分明未进全力!”第一句没能得到回应,他站起来对十四道。
“梁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接话的是谢胜,他看着梁参破了的嘴角,“伤口不疼了?”
“你……”梁参被气得气血上涌,“大家都看得见,齐先第一局根本没尽全力。他是故意的认输的!”
“……谁规定不许认输了?你规定的?”抵赖不成了,谢胜直接耍无赖,“人家想认输,你还能拦着?”
“你……”梁参着急之下忘了,谢胜从前就以耍无赖和软硬不吃在五大营中出名。他耍起无赖来,连孟常怀都躲着走。
“请王妃主持公道!”
“多大点儿的事儿,你是还没断奶的崽子吗?动不动就找人评理。”谢胜再次接话道,“有没有听过以智取胜,就算是比武,比的也不全是拳脚,有时候还要看脑子的。你觉得四肢发达的二傻子到了战场上能打仗?还是觉得不知变通的活木头能领兵?”
梁参被谢胜怼的哑口无言。
“哈哈哈,二位将军当真是爱兵如子,看个比武也能设身处地真情投入。”肖如茗适时出来打圆场,“比武才刚开始,稍安勿躁,精彩的都还在后面。”
“是啊是啊,谢将军梁将军,第二组已经上场了,看比赛吧。”钟晏青跟着道。
北大营的暂代主将也跟着打哈哈。
而十四,从始至终都在心无旁骛地看比赛,仿佛没听到他们的议论。
……
后面的比赛,当北大营尤其是齐先脸熟的几个面孔碰到南大营的人的时候,战况那叫一个精彩!
他们的对手无一例外都输了,但只有南大营的人被打得最惨。
连南大营的人自己都想不通,他们什么时候跟北大营结下了梁子?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
五十组从早打到完,知道夜幕降临才全部打完。
“啧啧啧。”齐先不禁摇头,“南大营跟北大营这个梁子,今天算是结下了。”
“你要怎么办?”他问佟羊,后面这句话压低了声音,“北大营的头儿迟早是兰泽,到时候你俩一个南一个北,手下的人要是不对付,想要调和可不容易。”
“自然会有办法的。”佟羊说。
“胸有成竹?”
“有时候适度的竞争,有利于大家的进步。”佟羊则道,“就像黄粱总局和各个分局,有竞争才有动力。”
所以南北两大营之间“不对付”,未必是坏事。
而且他相信,王妃一定能将这种竞争关系的益处最大化,弊端最小化。
“哦,这么说来也有道理。”齐先赞同道,“我相信你,一定能把兵带好。”
第一天的比武正式结束了,肖如茗发布最终结果。五大营加在一起二百五十个人,通过第一轮的五进二之后还剩下一百个。这一百个当中,东大营入围二十个,西大营入围二十个,南大营入围十五个,北大营入围二十一个。中大营最多,入围二十四个。
十四看着肖如茗报上来的数据,抛开五大营之间的暗潮汹涌不说,从这份结果上就能一定程度上反应出来五大营的水平。
果然,还是中大营底蕴最厚,不愧是河南道守备军的嫡长子。
“肖如茗管的不错,给他这个盘,他算是稳稳接住了。”十四看着入围人员名单,评价道,“就今日的情况来看,兰泽、佟羊在各自的队伍里也十分得人心,都很不错。”
“这个梁参……”她看着纸上“梁参”两个字,扭头问银朱,“你怎么看?”
她二人回到了营房里,火头军送来了饭菜,银朱正在摆饭。
“野心有余,气量不足。”银朱转身对着十四道,“冲动易怒,眼高手低。”
“啧,一针见血。”十四道,“由此可以看出蔡家对河南道守备军的蚕食有多厉害,把那群蛀虫赶出去之后从下面往上拔人,居然就拔上来这么一个人来暂代主将。”
军中并非没有能人,之所以提拔了这么一个庸人上来,是因为那些有本事的人的上升渠道都被堵死了,根本冒不出头。南大营如此,中大营跟北大营自然也是如此。
“南北中,这三个地方要着重整顿一下。”
“王妃,先吃饭吧。”银朱摆好了碗筷。
“诶?知雪呢?”十四这才发现梅知雪不见了。
“姑姑我回来了。”银朱没来得及搭话,便见梅知雪从外面走了进来。
“去哪儿了?”十四问道。
“给齐先哥哥他们送伤药。”梅知雪道,“先去了西大营住的地方,然后又去了北大营住的地方。银朱姐姐,我还给你带回来一封信呢。”
在此期间还有一个小插曲,她没说。
就是送完药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行为轻佻,拦住她问她名字叫什么,家住哪里,今年多大的浪荡子。梅知雪知道,那人应该是将她当做十四的婢女了。
她二话没说,先洒了一把痒痒粉,又给了他两脚。
她能辨别出那人只是好色外加行事轻佻,并无恶意。是以只给了他痒痒粉加两脚,决定在十四面前隐下这件事。
要是让姑姑知道了,他今天不死恐怕也得脱层皮。
“就在一个营地里,还送信。”十四看到银朱把信接到手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分隔千里呢。”
“王妃。”话音未落,门外传来士兵的声音。
“进来”
“王妃,王爷来信。”士兵道,“节度使府的小厮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