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刘兴,话说几句,气势磅礴,倒是将了赵信的军。
赵信甚感兴趣的道:“刘兴,汝曾历任何职位?”
刘兴回道:“小的于家中侍奉父母,因逃荒而至晋阳矣。因以工代赈而活,得王大人赏识,在此添做掌薄侍,只吃得微薄酬劳,如若因此得罪了达官贵人,不仅官职难保,只怕,小命也难保。”
这个刘兴,倒是颇有点自己的看法,倒要好好问问他。
“吾听汝之言,是为对制度不满,可有何高见?”
“回将军的话,身在晋阳过活,的确比在他处过活,来的容易些。然,官衙用人,却无实权,我们掌薄侍,关不得达官贵人,只能管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故而,大人们看不起我们,百姓们恨死我们,戳着我们的脊梁骨唾骂,这等差事,着实难干。”
掌薄侍,是因赵信为了控制南街及各处闹市街道,所临时设立的一个办事所,主要职责是为维护治安。大汉朝纲官品,并无掌薄侍这一官,用人门槛相对而言也比较低。
听完刘兴之言,赵信心道,的确是自己疏忽了。想要用人,就要给他们一个晋升的制度,只是现在不过是一骠骑将军,如若僭越天子之权,只恐天下那些个酸儒墨客,又要口诛笔伐。
人心不足蛇吞象!
既然有一个刘兴,那就有千千万万个刘兴,可能他们对制度大都有所不满,也许这就是造纸术、印刷术的诞生,普遍提高了百姓的知识水平,让这些百姓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越加不甘屈服于命运吧。
“刘兴,吾且问你,你担当掌薄侍一职这段时间,你主要做了哪些事情,可详细报上来。”赵信笑道。
刘兴听得此话,面色一僵,缓了口气,左思右想也不过说了四五件小事,赵信哈哈而笑,道:“汝做了那么点事情,可否对得起你拿的这份酬劳?汝既被用为掌薄侍,便相当于街道官衙人员,既如此,为何欺软怕硬?还在此巧言舌辩,怨声载道!你可知,雀神坊的掌柜的筱彧,如何对待卫孝耶?”
赵信说到后面,声音越加洪亮,场内场外纷纷交头接耳,询问筱彧事迹,有知情之人告知,众人皆对筱彧刮目相看。
赵信瞥了眼刘兴,道:“汝吃官府饷银,居于官府之衙,吃住不愁,却尸位素餐,怨天尤地,不思己过,吾不治汝罪已是格外开恩,还不给我滚出去!”
刘兴被赵信几句话骂的是面颊通红,捂脸而出。
赵信又是挥手,道:“其余者,愿意干且留下,不愿意干,就和刘兴一起走吧。”
“吾等愿意留下。”开玩笑,身在掌薄侍衙,吃住不愁,每月还有固定薪水,寻常只需维持街道秩序,如此生活,岂不快活。如若脱离此处,他们就要去做苦力,每日苦不堪言,却难能吃饱穿暖,他们又不傻,岂会就此而去。
赵信对这些人也不多说什么,随后将目光投向筱彧,问道:“筱彧,吾观你在雀神坊中,多有正义,不知你可愿领掌薄侍一职?为晋阳百姓多出一份力?”
筱彧听得此话,猛然一愣,随后狂喜,急忙伏地感谢,领下此令。
赵信大喜,道:“有筱彧在此,南街稳也。刘兴方才之言,对吾亦有所触动,某定上谏陛下,完善修订此策,以为诸位某个晋升之道。”
“谢将军……”众人听之,皆高声称谢。
官职任领一事了却,赵信又看向卫孝,眸中满是戏谑,转眼对卫虞道:“卫老先生,卫孝犯下今日之罪,当按律查办,汝,没有意见吧?”
卫虞岂敢有意见,忙拱手伏地。赵信挥手,对筱彧道:“筱掌薄,卫孝之案,就交给你办了,定要做到公正不屙,以往之罪,一并调查,收集证据,照例查办。”
“诺!”筱彧拱手,大声应诺。
此事暂了,赵信便行回府,衙外围观百姓,纷纷为赵信叫好。赵信心里却是一阵妈卖批!
真的是人心晃荡,世态炎凉!
不想多说,直奔回府。
至府中时,却听管家说,关峻正在大堂等候。
关峻无要紧事,绝不来找自己,便与了空、周仓、许褚快步行至大堂。
关峻正负手,急切的在堂中来回踱步,见了赵信,竟来不及行礼,忙迎上来道:“主公,末将得大哥书札,请主公过目。”
关峻所称的大哥,是为太史慈,字子义。此前因陶谦遣太史慈来向赵信求援,与关峻结下深厚情谊,二人更是拜为异性兄弟,太史慈痴长关峻一岁,便做义兄,关峻是为义弟。
赵信忙接过太史慈书札,太史慈可是奉自己之令,前去那处,也不知事情发展如何,直到如今才得消息,赵信岂能不开心?
书札上略道:主公在上,慈拜见。慈奉尊命,重回扬州,颇得刘繇信任。眼前袁术与江东猛虎之子孙策,将攻扬州矣,特报主公。慈于扬州,急等主公之令也。
赵信看完,哈哈大笑,将书札传递给了空。
原来,孙策因孙坚死于荆州地界,故退往徐州,屈于江南,礼贤下士,而后陶谦活着的时候,与孙策老舅子吴景不和,孙策便将一家老小迁至曲阿,自投袁术。
刘备引兵东取广陵,被袁术劫了大寨,折兵大半。袁术取了大胜,大喜之下,便于寿春会宴各多将士。
袁术遣孙策攻伐庐江陆康,大胜而回。酒席之上,孙策向袁术行跪拜之礼,袁术对孙策那是一番问劳关心,甚是贴心,又叫孙策坐于身侧,共同吃宴。
袁术经常夸赞孙策道:“如若吾有子如孙郎,死有何憾!”可见袁术对孙策之推崇,更将其命为怀义校尉。
酒席散去,孙策步行于庭院之中,想起先父孙坚,何等英雄,自己却只能屈于袁术麾下,不觉更加黯然。便是此时,忽有一人自外大笑而入,道:“伯符何故如此,如山因蚁而崩也?”
孙策听了声音,甚是熟悉,忙转头看去,却是一丹阳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