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仓这种行为也是相当无奈,陈小月『性』子虽然颇为温婉,可是越温婉的人,其心『性』越是坚韧。
而韩仓也说了自己将要面临的一系列事情都十分危险,后面他自己都尚且无法自保,带着一个弱女子在这『乱』世之中,又怎么能确保她的周全?
可陈小月坚持之下,韩仓也只能将她暂时带在身边,至于她父兄那边,韩仓也早已打定主意,只要拿到玉佩之后,便立马脱身而去。
但如果要回玉佩的话,说不定还会受到阻拦,但他现如今早已没有了后顾之忧,而陈小月已经打定主意跟定了自己,那韩仓自然也没必要太过于谨慎。
两人在河边又寒暄了一通,韩仓也借此机会把自己抓的鱼烤好,简单的填饱自己的肚子,随即便决定和陈小月一同回去索要自己的那半个玉佩。
这半块玉佩是韩仓现在心之念之的东西,自然是要第一时间拿回到自己的手中。
“爹,哥哥,我回来了。”陈小月一进门,便立马出声。
此时虽然这个村子外表看起来并没有任何人触『摸』,而且每一家的烛火都已经熄灭,但每个屋内的村民仍然是毫无睡意。
陈大成看到陈小月回到屋里之后,心中颇为欣喜,但面『色』仍然是十分严肃的冲着陈小月抱怨道:“小月,我说你还尚未出阁,便自己在深夜之中出去,若是让村长知道了,到时又要针对咱们家了。”
“正是,妹妹你现在可是即将要嫁人的,要是让这些风言风语传出去了,咱爹的脸面今后怎么放啊?虽然咱们一家是小事,可是村长那边平常就总是针对咱们家,这消息若是落入村长的耳朵,到时候你过了门受到什么委屈,就算是哥哥我也没有办法去帮你啊。”
陈天生对陈小月也颇为关怀,见到她的时候,立马想要将她护在身后,自己父亲心情不好,若是到时候再对陈小月施家法,那自己这个当哥哥的肯定会心疼。
陈小月见父兄如此关心自己,脸上哀伤之『色』甚浓,随后坐在屋中的长椅之上,对着自己的父亲和哥哥行了一礼,说道:“父亲,哥哥,咱们一家在这村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了,平常受到的委屈也太多。那时村长他们一家如此无礼的想要让我过门,就这一点,你们能忍得下心吗?”
“忍不下也得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咱们说白了是陈家村的人,可是从根上说,咱们并不是隶属于陈家村。当初你爷爷入赘到你『奶』『奶』家,便已经改姓陈,虽然咱们和村子里面的人同姓,但再怎么说咱们也是外人。”陈大成被提到这件事,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无奈之『色』。
正在他们一家三口交谈的时候,屋外韩仓突然开口说道:“你们虽为这里的村民,但是听你的口气,平常被排挤的情况也挺严重。此时村里危机四伏,你们却还想要将女儿嫁给村长。在下虽是外人,也要替你感慨一声,家中无权无势,却要嫁女去笑脸相迎吗?”
这话一说出去,屋内的两个男子当即便一拍桌子,冲着外面大吼一声道:“是何人在此胡言『乱』语!”
“爹爹你别动怒,这是当日咱们一家救下的的那名小将军,今日女儿趁着夜『色』去散心,这名小将军就已经潜入咱们村,冒着莫大的生命危险来见女儿。”陈小月听到韩仓如此霸道的一句话,心中自然是颇为欢喜,面对父兄自然是一副偏袒韩仓的样子。
陈大成此时也想起来,前几个月陈小月在河边救下了一位全身身着甲胄沾满血污的男子,那人转醒过来之后,没过多长时间,便离开了陈家村。
而今日陈小月说他又回来了,两人心生疑『惑』,随即便让陈小月先邀韩仓进来再说。
“伯父、兄长,今日韩仓再与你们二人见面,先要给各位赔个不是。那日不辞而别,不曾给你们二人打招呼,是在下失礼了。”韩仓自然清楚,这二人便是陈小月的父兄,该有的礼节自然要有,于是恭恭敬敬的对着二人行了一礼,站于门侧。
陈大成见韩仓如此有礼,脸上笑意甚浓,连忙邀韩仓入座。
他说道:“说来惭愧,那日我见你浑身血污,身穿汉兵服饰,原本并不想搭救,却熬不过我这女儿的一番要求,所以便留下了一些草『药』,任由我的女儿救治。今日见你这后生一表人才,真是我大汉的栋梁啊。”
陈小月看到韩仓入门后,便立马躲入了屋里,任由陈天生怎么招呼,也不肯再『露』头了。
这一场景让韩仓看的面『色』也挺尴尬,而陈天生则是笑『吟』『吟』的对着韩仓行了一礼后,有些惭愧的说道:“小兄弟见笑了,我这妹妹平常『性』子颇为羞怯,一直不肯见外人。虽说她当日救你『性』命,但你今日回来,她还是改不了自己这老『毛』病。”
“这个不打紧,陈小月是我救命恩人,任由她怎么做我都不敢责怪于她。只是今日在家路过此处,还有两个请求希望伯父与兄长答应!”韩仓脸上显『露』出了一次颇为微妙的神『色』,紧接着便沉声请求道。
二人看到韩仓如此客气,脸上笑意更是浓厚,随后陈大成便摆手说道:“哎,你这可就太客气了,不管怎么说,你和我家女儿也是旧识。更何况你叫我一声伯父,那我自然是要厚待于你。就是不知道你的请求究竟是什么,能让阁下能求到小老儿这里?”
“伯父快人快语,在下敬佩不已。这第一个请求便是请伯父拿出陈姑娘手中那半块玉佩,实不相瞒那玉佩原本是我贴身饰品,那日陈姑娘救下我,我因没有金银报答,只得留下这半块玉佩作为信物。如今的半块玉佩对我颇为重要,还忘伯父归还给我。”
韩冲着陈大成抱了抱拳,随后极为恭敬的对他行了一礼。
韩仓的要求让陈大成有些猝不及防。
思索了一番之后,陈大成这才有些尴尬的说道:“小兄弟,这玉佩那日你送于我女儿之后,其实我并不想索要,但我们村长想要娶我家女儿,所以那块玉佩已经作为我嫁女的嫁妆。
虽然这玉佩现在仍在我这里,可礼单之上已经写清了,你这贸然拿去对我陈家真的有些不利。那玉佩虽然值钱,但也是金银可以交换之物,若是小兄弟你缺钱,那我这屋内摆放的东西你尽管拿,权当是抵偿这枚玉佩。”
陈大成会推诿,早已在韩仓的意料之中。
不过韩仓脸上仍是『露』出一丝浅笑,对着陈大成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也直言相告。我今日来此处是为了寻人,而寻人的关键便是在那半块玉佩,至少这半块玉佩我是势在必得,所以希望伯父千万不要推辞,若是伯父家中缺少钱财呢,小生愿意身上所有钱财相换,我只要那半块玉佩!”
“哎,你这人,我爹都已经说过了,这玉佩不方便给你,你为何仍要胡搅蛮缠?我妹妹对你有救命之恩,难不成你如今要恩将仇报啊?”陈天生『性』情耿直,向来是个挺直肠子,见到韩仓如此,当即便站起身来,冲着韩仓怒斥道。
韩仓见此情形,心中不禁叹了口气,随后感慨的说道:“其实在下来此之前便已经知道你们二位不会如此轻易的便将玉佩交还于我。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在这里多费唇舌,这第二件事还希望伯父你一定要答应。”
“小伙子,只要你不要回那玉佩,那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在这里担保,一定会答应你。那玉佩现如今真的不方便给你说,我是今后有时间的话,你再来到陈家村,等我女儿过门,到时在下,定然厚颜去我亲家那里去索要这半块玉佩交还于你!”
陈大成深知这半块玉佩原本就是人家的,虽然韩仓当初将这半块玉佩用做相救自己的酬劳,可这玉佩雕工上乘,明显不是一般人所拥有的,所以陈大成也只能选择这种折中的方式,以求不得罪韩仓。
想到自己心中所求的事,韩仓脸『色』明显有些尴尬,而且脸上悄无声息的爬上了几道红晕。
像求婚这种事情,韩仓之前从未经历过,可是陈小月现如今就在屋里,自己若不开口,那岂不是食言?
“这第二件……事……”韩仓难得说话吞吞吐吐的,让面前这两位脸上有些奇怪。
刚刚韩仓一番话颇为客气,让他们两人都十分欣赏,可是说到这第二件时,韩仓说话突然变得吞吞吐吐的,不禁令他们心中生疑,不知道韩仓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在韩仓纠结万分之时,从屋里猛然走出了一身劲装的陈小月,冲着他父兄开口说道:“他第二件事便是我,今日要将我带离此处,我不愿意嫁的人,他定然不会让我去嫁!而且自此之后,他要一生一世护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