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珠以为张嫂子是给她把消息打探好,没成想她直接给人带回来。
李婶子上下左右打量着沈珍珠,激动的捂着嘴,差点一蹦三尺高。
“是活的周农淑人!”
沈珍珠,“……”
你看我像死的?
李婶子激动的拉着她的手,整个人都在颤抖,她实在太高兴了,她见到了活的周农淑人,就在她眼前。
“周农淑人您有什么尽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沈珍珠咳嗽一声抽回手,倒也不必如此。
“听说你儿子在天牢当值?”
李婶子点头,“对,在天牢当值。”
沈珍珠,“那能不能……”
李婶子,“能能能……”
她还没说是什么事呢,李婶子点头答应的太快了。
这眼神炙热的,沈珍珠有点招架不住。
“李婶子,这事可关乎你儿子的身家性命,你可得慎重。”
沈珍珠双手抓住她的胳膊正色道。
李婶子浑身一僵点头,“淑人,我知道您是什么意思。”
“您想进去看看被关押的太子他们是不?”
“这事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沈珍珠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有点后悔把这人拉扯进来,可她现在确实需要人家的帮助。
“李婶子,您回去以后可要把事情和你儿子说清楚,他若是为难就不必勉强。”
大不了她另想办法就是,她可不想强迫于人。
更何况这事还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危险事,一旦被察觉死的可不是一个人,是一家人或者一族人,她必须得问清楚。
李婶子表情也严肃,“淑人放心,我把我小儿子叫来,您问问他自个的意见。”
沈珍珠点头,没让人过来。
自己则是乔装打扮跟着李婶子去了她家。
“那就是我小儿子。”
李婶子指着坐在屋子里的清秀少年,沈珍珠有些怔愣,李婶子的小儿子年纪应该和周瑾差不多大。
看着就很稚嫩。
“周农淑人。”
他行了个礼,沈珍珠连忙扶起他道。
“今日有求于你,你不必行此大礼。”
沈珍珠想进大牢见赵景之,李树点头。
“我知道太子殿下关在哪里,那个地方守卫森严像我这种人根本没资格去那边。”
李树有些不好意思搓着手,脸色窘迫不已,觉得自己无用至极,好不容易周农淑人有事找他帮忙,而他却无能为力。
“不过。”
李树抬头看向沈珍珠道,“我可以把天牢的地形给周农淑人画出来。”
本还有点失望的沈珍珠大喜过望,“你会画图?”
李树点点头,天牢地形复杂,若不是在里边当值还真弄不清位置。
里面牢房都修建一样,连走向都大同小异,若是没有地形图在手,进去了一时半会肯定出不来。
李树给沈珍珠画了一张非常详细的地形图,而且还是整个天牢的那种。
以前天字牢房常年空置在那边,所以守卫松懈。
加之他又好奇那玄铁打造的天牢到底是个什么样,偷偷摸摸去过两回,没成想现在竟然派上用场。
李树有点雀跃。
沈珍珠拿着图看了会,地形的确是很复杂,若李树不给她绘图,她就是进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位置。
李树指着自己标记过得那个点说,“这个就是天字牢房的位置,淑人进去以后可要熟记于心,这地方不好找,岔口比较多淑人可千万不要走错了。”
沈珍珠盯着那图点头,把那条位置牢牢记在自己脑子里。
虽然李树没法子帮上她的忙,但她还是心存感激。
送走沈珍珠李婶子有些垂头丧气,回到屋子里唉声叹气。
帮助周农淑人多好的机会,就这样白白糟蹋了。
都怪她没用,若是生在功勋之家说不定现在就能帮上周农淑人的忙。
李树紧握拳头对李婶子说了句。
“娘,我先出去一趟。”
他也得想想法子才行,周农淑人和太子殿下他们都是好人,好人不应该是这个下场。
虽然贴出告示说沈珍珠和太子谋害景帝,但他不信。
太子殿下在民间也是深受爱戴,怎会干这种事?
他用得着谋害陛下?待百年之后皇位都是他的,谋害什么的肯定不可能。
李树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他坚信是太子一定是被人陷害。
……
天牢。
如今这边守卫森严,李树进不去。
他转身去找了自己的头头。
“辛大哥,有点事想找你帮忙。”
李根把人扯到一边从身上掏出存了好些年的私房钱递过去。
辛吉看了他一眼没接这个银子反问他到底是什么事?
李树这人平日里节俭的很,能让他花这三两银子求的事必然不简单。
李树蠕动嘴诺诺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刚才脑袋一热他就过来了,又没有想好个借口和理由。
他又不能把沈珍珠供出去,脑子里飞速转动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好一点。
“想麻烦辛大哥能不能找个法子带我见一面太子殿下?”
辛吉眼睛瞪大,赶紧把人扯到角落里。
“好端端的你见什么太子殿下?”
辛吉两眼死死盯着李树,好像要把人凿出个洞来。
李树动动嘴。
“以前受过太子殿下的恩惠,如今殿下落难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想给他送点吃的喝的,心里也好受些。”
辛吉眯着眼上下打量他,那模样明显不信。
心里有个疑惑,他没问出口。
他有点不相信李树,害怕他是别人派来诈他们的。
辛吉深吸一口气,摇头。
“你当我是个傻子?这个借口骗骗三岁小孩就算了。”
李树脸色一下苍白。
他发现了?
他发现他在帮人传递消息?
他就是死也不会把周农淑人供出来。
李树握紧拳头,把心一横。
“我就是觉得太子殿下不是那种人,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他的忙。”
莫了,李树还说了一句。
“这都是我一个人的意愿,和旁人无干。”
辛吉听见这句话嘴角翘了翘。
他在大牢里待了十年,什么犯人他没接触过?有些话他一听就知道这人是不是在说谎。
李树这个样子,让他联想到一个人。
按耐住心里的激动,辛吉咳嗽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