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服装店，叶甜如游鱼入水般欢快。
菲菲相对就文静多了，不声不响地挑着衣服，只不过她却不是在给自己挑衣服，而是在帮叶甜挑。
叶甜进了试衣间，菲菲便坐在我身旁，安安静静地靠着肩膀。
“怎么光帮叶甜挑，你不要？”
“我不用啊，衣服还有很多，而且平时都穿着工作服，没什么机会穿自己的衣服。”菲菲懂事地笑着。
“把我拖进服装店，就是专门让我给她买？”我有些不解。
菲菲点头：“对啊，你欠她的！甜妹子都跟我说了，说你不干人事，上次把她拖到商场试衣服，结果……是帮我试。”
“所以，你这是在替她出头？”
“嗯，你很过分！”
“我请她帮忙，能真不给她好处？只是事先没告诉她罢了。再说，她还踹我了呢！”我苦笑着辩解。
“那也很过分！你该带我逛商场才对。”
菲菲噘着嘴，见四下没人看着，在我肩膀用力一咬，随之迅速回归了端正坐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揉着肩膀，站了起来：“走，给你也买衣服，补偿你。”
“不要，攒着娶我。”
菲菲抿着嘴巴笑了起来，故作羞涩地低下了头。
对于这样的女孩，我还能说什么，只能是捂着胸口，感觉心都快被她融化了。
过去是我不懂得珍惜，也确实眼瞎，将她放过了。
很快，叶甜换好了一套黄白混色的连衣长裙走了出来，如一道月光倾泻而出，美得不可方物，顿时吸引了店内所有目光。
明明只是一件普通的纱裙，穿在叶甜身上却是礼服一般，十分惊艳。
我也是第一次见叶甜穿长裙，不禁愣神。
想来以叶甜模特般的身材、白皙如玉的皮肤，什么样的衣服都该是可以完美驾驭的，尤其是这样的纱裙更让她本就出尘的气质增添仙气。
相较之下，穿着t恤和牛仔裤反倒像是在刻意扮丑了。
“这裙子太仙了，感觉好像不太适合我。”叶甜看了我一眼，变得有些扭捏起来。
“谁说的，太美了！仙女一样……”
菲菲替叶甜整理着裙褶，眼中异彩连连。
“真的不适合我……穿这种裙子，感觉哪哪都不方便，而且……怪怪的……我还是换了吧！”
叶甜局促地要往试衣间跑，但菲菲拦着，一声尖叫中，她便把菲菲也拉进了试衣间。
试衣间隔音不好，很快传来了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嬉闹声，一些不该在公共场合随便提及的词语和字母随之蹦出，挠人心扉。
不一会儿，叶甜先出来了。
她换了身复古蓝白上衣，搭配白色蕾丝花边短裙，虽然不如上一套长裙惊艳，却也足够迷倒一片了。
也许是性格原因，她好像更喜欢这种简洁且活泼的装扮。
“噔噔噔噔……这才是仙女的正确打开方式！”叶甜将还在试衣间里的菲菲一把拉出，顿时一个身影踉踉跄跄跌了出来。
我来不及责备叶甜的冒失，连忙过去搀扶。
而当我到了近前，菲菲踉跄的身形已经止住，反倒是扶着我，与仓促的我四目相对。
菲菲穿着之前叶甜试过的长裙，何止是一个“美”字。
相比于叶甜的惊艳，菲菲的仙气浑然天成，仿若她本就是如此，又似自九天来，回眸一笑胜却漫天星华。
这件衣服，在她们任一人的身上都是极美的。
美，有不同，不分高下。
或许她们两个都该是出尘脱俗的天女，又落入凡尘，穿越绵绵山脉，不知为谁而来。
“好看吗？”菲菲羞红着脸问。
我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呆呆地点了点头，又慌张地补充道：“好看，非常好看！”
菲菲露出满意笑容，悄悄冲我吐了吐舌头，转身便往试衣间走去，然后被我一把拉住。
“别换了，就这么穿着吧。”
“好贵的，一千多呢！”菲菲幽怨地看着我，像是将“攒钱娶我”在眼中又说了一遍。
“钱是赚的，不是攒的。”
我轻捏了下她的鼻子，然后绕过她白皙的天鹅颈，将吊牌摘了下来，但却没有立马付款，而是给张之尧发了个信息。
“给我转两千，快！”
随之，转脸笑着对菲菲和叶甜说道：“你们再去试试别的衣服。”
张之尧还是很给力的，二话不说就转了一万块过来，还添了一句：“要不要帮你把房间开好？市区内上点档次的酒店我都有会员。”
“滚粗！”我回道。
叶甜又试了几件衣服，但总归没那件长裙惊艳，最终选了一套过膝的白色纱裙，也是非常吸睛。
走在路上，菲菲牵着我的手，又和叶甜挽着胳膊。
两人都穿着新买的裙子，就像两道行走的风景，不断吸引着过路者的目光，看着我的眼神也多少带着羡慕。
吃完饭，叶甜独自打车去了“缘分天空”。
考虑到菲菲累了一天，我本来也想打个车和菲菲一起回去，她却是坚持要和我走一走，说是要让淮安的小杆子们好好羡慕下我。
我们就这么牵着手走着，菲菲突然神秘地凑到我跟前，调皮问：“被甜妹子挽着胳膊，什么感觉？”
我不禁一阵无语，捏了捏她高挺的小鼻子，故作生气道：“搞不懂你的脑回路，你很乐意把我分享出去吗？”
“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菲菲笑嘻嘻道。
“……”
“说嘛，什么感觉？”菲菲晃着我的胳膊问。
我单手从烟盒里弹了根烟，叼在了嘴上，用来掩饰此刻的心虚。
“没感觉。”
见我态度冷淡，菲菲脸上笑意更盛，眯着眼问：“大美女唉……被大美女挽着胳膊，没感觉？”
“没有。”我肯定道。
“哦……”菲菲故意拉长了声音，松开了我的胳膊继续道：“你没发现甜妹子对你有意思？”
“咳……咳咳……”
我被刚吸进去的烟呛得一阵咳嗽，连连摆手，红着脸道：“你在逗我！我这条件，有什么值得她喜欢的？”
“你没发现她总是不经意地看你，试完衣服也是下意识地面对着你？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对你有意思，也只有你这个木头看不出来了。”
“我要不是木头，当初……”
我想说若不是我够木，当初就没林玥什么事了，但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在菲菲面前，我尽量不会提及林玥，林玥是菲菲心头的一根刺，每当提及都会让她面露苦涩。
于是我转移话题道：“所以你说什么不介意我同时爱两个人，是为了试探她，还是试探我？”
可话说完，我才意识到自己这句话虽然没说出林玥的名字，却还是不离林玥的话题。
“那你爱她吗？”菲菲反问，却不知话中的那个“她”指的是谁。
“我以后我只会爱你。”
“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菲菲再次挽起我的胳膊，轻轻地将脸靠在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