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姨作为女流能够在没有任何支撑依靠的情况下开起家翠云楼,自然不可能会是善茬。
她有发现酸梅汤市场价值的独到眼光,自然也就少不掉在利益面前使用些特殊手段。
看向大桃小杏,慧姨吩咐:“你俩在这里陪着小哥,待他醒来后通知我一声儿。”
讲完朝外面走去。
岂料刚到门口,趴在桌角熟睡的许三平伸个懒腰睁开眼睛,边打哈欠边吐槽:“妈妈好不地道,我真心诚意来谈合作,你居然搞这,翠云楼刚死过花魁,难道还想再惹上别的纠纷不成?”
慧姨猛地回过头:“你……怎么知道?”
许三平嘴角轻瘪:“满城风雨的事儿,我又不聋。”
慧姨神情略微呆滞了下:“倒也是。”
接着眉宇间多出几分得意,声音圆朗地说:“还是继续谈酸梅汤吧,合约上已经签下你的手印,每缸15钱哦。”
许三平面容无波,自斟杯酒气定神闲回复:“妈妈是真特娘坑,不过……你恐怕到现在,还没问过鄙人名字吧。”
“我姓许名三平!”
慧姨似乎意识到什么,目光刷的下看去,只见跟她名字相对的区域,歪歪扭扭写着:王老急!
“你……你……”
慧姨气的后牙槽差点给咬碎,握拿合约的手指越捏越紧,当考虑到酸梅汤的巨大前景,又不得不调整语态,诚恳恭敬的解释:“许……许公子,都是误会,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许三平故作愤怒,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
“欸,许公子稍等!”
慧姨急忙劝阻。
许三平暂停脚步背对着她开口:“每缸酸梅汤350枚钱,少半个子儿免谈。”
慧姨面容骤僵:“这……”
咯吱!
许三平推门。
“欸!欸!许公子我答应,一缸酸梅汤350枚铜钱。”
慧姨音槽拉满,生怕他会听不到。
许三平嘴角轻扬起个得逞弧度,很快又恢复正常,转过身体做个她看不懂的oK手势:“成交,我会安排人每日中午将酸梅汤送到。”
“邮费……不是,你们得另外掏30枚铜钱给车夫!”
慧姨:“……”
她额头下意识黑线密布,片刻又被微笑替代:“许公子尽管放心。”
“嗯!”
许三平满意颔首:“可否安排我间房睡个午觉。”
慧姨疑惑口吻:“这间难道不行?”
许三平嫌弃的直摆衣袖:“酒气太重!”
慧姨抽动了下鼻梁:“是有些,大桃小杏,带许公子去换间房,好生伺候着。”
“得嘞妈妈。”
两人乖顺非常,分左右搀扶许三平朝外走去。
房中,慧姨使劲儿抽自个一巴掌,破口大骂:“不安分谈生意,你咋就这么多事儿呢?”
“嗯……这间还挺不错,但采光不怎么好,换!”
“采光可以,窗台没有绿植,我睡不着!”
“这间的话,绿植未免有些太多吧,要不咱们去隔壁看看。”
“……”
“……”
经过许三平的花样挑刺,最终如愿以偿来到周寡妇的250号房。
大桃小杏估计是因为老鸨慧姨特看重酸梅汤,非吵着闹着要侍寝制造商许三平,怎么驱赶都不走。
许某人只得装睡,姐妹俩没能挫得硬定海神针,嘴边嘀咕着软小无力之类的话,败兴离开。
待二人走远,他按照周寡妇描述的在被褥夹层中搜寻,果真找出块绣帕,表面看着普普通通的模样,但能牵扯到人命的东西,肯定暗藏玄机。
当然许三平不打算现在浪费智慧去研究,收拾好后竟真的眯眼入睡。
……
……
……
下午时分,许三平返回东崖湾,唐月儿告知他已经按照传授的方法又酿好五大缸酸梅汤,代入跟慧姨谈妥的价格计算,共值1750枚铜钱。
如果按照正常流程走合作,一缸酸梅汤撑死260左右,根本不值350,怎奈慧姨自我作死。
那种小手段许三平心知肚明,揣着清楚装糊涂,无非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令她惭愧,羞耻,理亏,又因为不肯错过跟酸梅汤合作的机会,自然对任何价格都甘愿接受。
许三平并未告知唐月儿目前酸梅汤每天能赚一两多银子,毕竟还不稳定。
不出意外,市面上很快会出现些搅局,搞破坏的人,需要他联手慧姨共同解决。
当天夜里,许三平手捧从翠云楼带回的绣帕仔细研究,最终窥觅出串奇奇怪怪,类似后世藏文的书字。
花费198枚铜钱购买来套点读翻译机,没能翻译明白。
“唉,还是得找专人解读!”
许三平感慨。
接下来的时间,整个酸梅汤业务流程基本全面落地,许三平带领唐小喜,唐月儿,周寡妇把控生产,南山叔送货,且每天都会给董槿书,以及三河县县衙单独+免费的捎带几罐。
因为许三平相信,衙门关系只要能理的通,不管深浅多少,总会有些用处。
五天后,许三平顺利攒够7两多银子。
东崖湾的村民们听闻许三平赚钱的消息,心痒难耐,他个大老粗做得,为什么我不能?于是,每天还按点来称货换钱的,除去牛有铁几人外再无其他,皆准备亲自下场。
许三平端坐院中,打量着眼前的堆乌梅干,思绪起伏不定:“分明那日在埂渠中见到的又大又圆,为何村民们拾的,特别矬呢!”
“等等!”
他眼眸乍亮:“埂渠,水源……所以在崖顶。”
许三平恍然大悟,自从水渠开凿结束灌溉农田问题得到解决,他再未去过崖顶,讲句真的,近些年灾荒不断周边环境被消耗的差不多,反而是那里,人迹罕至恐怕还有无数资源能够开采。
第二日,许三平径直前往分界崖,依靠扣环,铁钡,安全锁朝上攀登。
唐月儿,周寡妇,唐小喜她们三一如既往的在院中忙碌生产。
南山叔送货。
在通往县城的蜿蜒小路,多出两个身背陶缸的人,正是吴桂花跟许大福。
许大福满头汗珠密布:“媳妇,这……这能行吗?”
吴桂花没好气地训喝:“许三平能行,咱怎么不行?快些走!”
中午时分,二人来到春香斋外,吴桂花将背上大缸卸落在地,朝里面扯开嗓门高呼:“老板在哪里,赶紧的,我要跟你合作售卖酸梅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