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白砂心底有一种荒谬的猜测,还能是要时间旅行不成?
“依靠时拉比的力量,回到神殿依旧完好的时候,带你们去神殿之下,看看记载着我族历史的壁画。
这样你们自然就明白我刚才说的话了。”
“时间穿越?还得去神殿地底?这么棒的吗!”洛珏还皱着眉头,哭的挺伤心,听到白砂与老人的对话,顿时也不管还在掉的眼泪了。
“可是,我们现在可是正在被直播着的,您让时拉比带我们直接穿越时空,不怕被外界发觉吗?”洛雪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没关系,那些人工精灵,是叫多边兽吧,我早就提前和莫裳说好了,神殿内是不拍摄的。
放给外界的只是合成影像,最多看到你们这一小段时间内,探索了神殿内部。”
弥舜耐心地解释着。
“……”
白砂与洛雪洛珏对视了几眼,洛雪能够感受到自家妹妹与白砂的强烈好奇心,也默默点了点头,“那我没什么问题了,就按照弥舜先生您的意思来吧。”
“时拉比,那就麻烦你了啊。”
“拉比~”
时拉比回应了弥舜的请求,从木棉球和花蓓蓓的身边飘飞回来,在弧形墙壁正中心的那块神龛处停下。
她的周身开始散发出白绿辉光,随着光粒发散,时拉比开始回旋着浮空舞动。
伴随着时拉比的自然舞动,白砂三人能够明显得感觉到,世界在逐渐分崩离析,完全化作青白色的光域……
好在这青白光域没有持续太久,恢复正常视界后,白砂愕然发觉到,外面现在已是夜晚,两侧篝火架上也燃起了明亮的火焰。
祭祀殿堂正中的四块石板不翼而飞,显露出通往下方的螺旋阶梯。
洛雪洛珏还有精灵们都还在身侧,正闭着眼睛,还没有回过神来。
“不错嘛白砂,你是几人之中素质最好的一个,比我这种老古董还要更快回过神。”弥舜自黑了一句,能看得出来,他的心情还算不错。
白砂听到这句话,有一种初入无限流场景的既视感。但肯定不是自己想的这样,就笑了笑耸肩表示回应。
很快,洛雪与洛珏姐妹二人的意识也都恢复了清醒,四下打量起来,与刚才白砂看到周遭环境的变化一样,露出了惊异神色。
弥舜老人在前方指引着,白砂三人拿起篝火架上的几柄火把,一同走进了这神殿之下的螺旋阶梯。
拾级而下,这里的阶梯与神殿外的陡峭石阶不一样,相当的宽缓。
弥舜所说的壁画,还真是直接画在墙壁上,看起来是这海岛先民用工具随意雕刻的图案。
起初只是朴素的石壁,图案也不成规则,但能够很清楚地看到,有一个人形的刻痕,身侧还点缀着一小团绿色颜料。
这道人形贯穿了整个螺旋阶梯上半段的留白壁画,弥舜看着这漫长的壁画,良久,幽幽开口讲述道:
“在我诞生的远古时代,生产力相当低下,部族的人们只有共同劳动、平均分配食物,才能在外部精灵与自然灾害的侵扰下存活。
当时古代居民全部都是以血缘为纽带,聚族而居。
为了生存,为了发展壮大,就必须选举公正、贤能的人当首领,而我就是当时这片群岛部族的首领。”
“那么说,这道人影就是弥舜先生您吗?”看着那团多次出现的绿色颜料,白砂开口问道。
“白砂你们三个,还是直接叫我弥舜吧。在我肆意穿越时间后,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与人,精灵与精灵之间,并没有谁非得是高出一等,而且年龄的大小,对于我来说也已经毫无意义了。
至于刚才的问题,那的确是我,不过准确来说,以这个时代来看,是存在过去的我。”
弥舜说话间点明了自己的身份,他用有些自嘲的语气,继续诉说,
“我是在少年时期一次丛林狩猎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受伤的时拉比,就是这孩子的长辈。
在为祂治疗、结识,成为伙伴后,我就凭借时拉比穿越时间的力量,逐步成为了群岛部落的首领。
以前铭时海岛这里还是被众多岛屿包围着的,有着许多的部落在此生存……”
“拉比~”
作为后代的时拉比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她离开弥舜的身侧,飞到壁画处仔细观看起来。
弥舜则一边往螺旋阶梯下走着,一边继续说着:
“那是在当上整个群岛部族的首领之后,正当我觉得自己部族有着无限光明未来的时候……
大陆上的外族与我这边的海岛部落进行了一次战争,我们这边完全战败了。
对方掌握了驱使精灵的原始技术,作为部族首领的我都沦为了阶下囚,没有办法,我只有依靠时拉比穿越时空能力,来拯救我的部族。
于是就这样,我成为了时间长河上的旅人,螺旋阶梯上段的大片留白历史中的绿色人影,就是这么来的。
群岛部族民众们信奉时拉比的源头,也是正因如此而萌芽。”
“这真是太让人……震惊?
不过轻易地改变过去,后面真的对弥舜……您部族的战败造成了改变吗?”洛雪斟酌着问道,她现在听得都有点入神了。
“不,已经发生的历史基本上是完全无法改变的,这是我数不清的尝试后,才了解到的世界规则。”
“基本上无法改变,那么您想必是通过其他方法,最终达到了目的吧。”白砂捕捉到了弥舜话语中的修饰。
“是的,既然无法改变过去,那么就以欺骗世界的办法,在无法被世界与他人注视到的空白时域里,尽可能创造出绝境翻盘的手牌。
我选择了在我生存之外的年代,也就是来到未来,在这里进行个人的多方面修行。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恰巧来到了你们莫裳院长年轻的时候,和她还有一位叫白执的男生,一起进行了新人训练师的游历修行。”
说着这句话,弥舜停下了脚步,在一处壁画前驻足不前,他回过头望向白砂。
白砂看到这位远古部族首领望过来的目光,他一时间有些疑惑,你当新人训练师看我做什么?
想是这么想,但说话还得礼貌一些,
“也就是说,您是在二十多年前的时间点,学习了各种现代化的精灵知识?”
白砂话说出口后,就看到了对方满是皱纹的脸上带起了笑意,弥舜回应道:
“是啊,到了近代才是精灵相关培育训练的开端。我也不仅仅局限于当时,后续结束了新人游历,我又往更深远的未来去过几次……”
“所以说,最后弥舜您成功翻盘了吗?”正听到关键时候,洛珏可不想扯题外话。
“小姑娘,你先别急,这么着急的话,不如直接跟我回到当时打仗啊?”弥舜笑着开了个玩笑。
“嗯……也不是不行?”妹妹想了想,回应了一句很洛珏式的发言。
“好吧,关于是否翻盘,这是我归来后的部族画像,请从这一块壁画开始看吧,咱们继续往下,你们马上就能够知道了。”
螺旋阶梯往下继续延伸着,中段往下开始,就是一片黄金铸成的墙壁,与之前的大面积留白形成了鲜明反差。
在火光影影倬倬的照亮下,黄金墙面上的彩绘粉饰显得更为古朴厚重,给人一种无比震撼的视觉观感。
中段最起初的一幅壁画就是风格相当狂放的滨海画卷,灾破衰颓充斥其间,火光与鲜红染红了大海。
其正中下方是一道半跪在礁岩上的渺小身影,可以清楚地看出来这道身影被厚重锁链披盖着,他背后的画面,是海岸另一边的群岛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