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义怕死吗?
无疑,他是极度怕死的,尤其是他在看见白刚长剑伸出结界化作灰烬后,更是恐惧到了极点。
他甚至想将朵儿交给对方以换取自身的安然无恙。
韩土的一番话将其点醒,使他也恢复了理智。
若是没有结界的存在,他早就撒丫子就跑了,不会有丝毫迟疑。可现在,唯一的活路便是击杀眼前的赤裸青年了。
他对韩土说道:“谢了,韩兄,是我太偏激了,为了不死,战吧!”
韩土上前牵制对方,吸引青年的注意,而他则负责吟唱,释放强力法术。
当韩土一拳轰碎青年,而后者却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另一处的时候,他就感到有些不妙了。虽然自己的攻击强大,但如果对方精通幻术,自己打不到对方的话,那法术再强势又有什么用呢?
当韩土给他眼神示意的时候,他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实际上韩土的实际位置和在他眼中的位置已经发生了偏差。
可无论是韩土还是任义都没有发觉这一点。直到需要交接破气丸的时候,二人手臂交错而过,明明如此近的距离,却无法触及对方。
任义不是笨人,几乎在一瞬间他就反应过来,对方可以影响视觉,甚至能影响其他感官。
但这显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既然韩土递给了他一个足够自信的眼神,那现在也只好选择相信后者了。
几经波折后,在破气丸交到韩土手中的同时,灵线也从二人的手中探出,附着在破气丹上。这样一来,破气丹稍有波动,二人也能立刻察觉到了。
在任义快要完成吟唱的同时,韩土突然停了下来,充满自信的说了番话。这段话在为任义争取了时间的同时,也消除后后者的顾及。告诉他自己真的看透了法阵的秘密,你放心攻击就是了。
吟唱临近完成,任义已经完全被充满金属质感的黑红色的血球包裹。那颜色颇为诡异,说不好是烧焦的焦红色还是血液的鲜红色。
血色球体逐渐成形,里面似乎有活物在翻腾一般,它身形修长,浑身漆黑,生有三爪,胡须一丈长,好似蛟龙。
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青年,丝毫没有生气,可就是这样一只死物,却带给青年莫大的威胁。
随着韩土手指轻钩,黑色灵线断裂的同时,破气丸也爆裂开来。
任义像是收到了信号一般,他连忙做了几个手势。随后将手臂弯曲,双手在胸前合十,大拇指加紧,无名指和小拇指彼此交汇。
在做完这些后,任义将指尖指向青年。
“火焰轮舞·赤炎蛟龙!”
话音刚落,血球上开始出现裂痕,随后爆裂开来。一只淡蓝色的蛇形生物从中钻了出来,和在血球中时相差甚远。
现在的它多了一丝仙气,身体也从黑红色变成淡蓝色半通明的身体,甚至能清晰看见它身体中那由灵气固体化而成的深蓝色骨骼。
随着一声吼叫,蛟龙猛的窜出,身体足有数丈长。冲刺的途中发出阵阵声响,圆球应声而裂,围绕在蛟龙周围,一同朝着青年,浩浩荡荡冲了过去。
所到之处,满是裂痕,就连被其庞大的身体带起的石头,也在触碰血球碎片的瞬间被磨成碎石。
蛟龙碰触到韩土时穿透而过,丝毫没有定顿,朝着青年冲了过去。
直到此时,任义才松了口气。
青年在注意到任义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妙了,对方身上所凝聚的灵气竟然连他也感到有些压抑。
可躲已经来不及了。
好在吟唱已经完成,青年手掌一翻,其掌心散发出七彩光芒,最先散发出去的绿色的光芒。随后便幻化成乌龟的样子,附着在青年身上。
其余六色光芒也无一不是以防御力见长的动物,在幻化成形后,一次附着在他的身体表层上。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几息之间。当青年准备好的时候,任义的攻击轰击在前者身上。
刹那间,原本还算温顺的淡蓝色蛟龙变成了血红色。疯狂吞噬着对方和四周空气中蕴含着的灵气,而自己的身形也越来越大。青年显然有些支撑不下去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随着轰隆一声,蛟龙从头到尾燃起熊熊烈火,焚烧着赤裸青年。
任义似乎用尽了全部灵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韩,韩土,还好你能分辨出他的位置。不然你我就悬了,对了,你快看看他死了没有。”
韩土看了看四周,回答道:“应该没死,虽然幻境已经解除,但结界还在,你我还是出不去。”
任义着急了,呼哧带喘的说道:“那你快去给他最后一击啊!我跟你说,我可没有再来一发的灵气了。”
正当韩土准备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时候,却猛然发现,烟雾散去后,青年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上去无比阴森。
青年因被蛟龙推出去很远,此时距离结界的位置非常近。他后退几步,便走出了结界。将镇旗插在面前的地面上,随后猛的击向自己胸口,一口鲜血喷出,正中那诡异的铃铛之上。
青年做完这一切就,瘫坐在地上,一脸狞笑的看着韩土。其修为也从练气七层跌到了练气五层。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一直随风响动的铃铛也静了下来。那一瞬间,韩土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幻境的效果已经消失,韩土通过灵气感知感受到对方的修为骤降,大感不妙,一般来说,越是强大的法术,代价便越大。
比如任义的超强攻击法术需要长时间的吟唱,青年的犯防御法术同样也需要长时间吟唱。
青年这自降修为发动的法术定比先前吟唱的更为强大!
韩土和任义正错楞呢,铃铛却碎了……
是的,就这么碎了……
与此同时,地面突然晃动起来,任义下意识朝身后一看,那结界竟然紧贴地面,朝着他们围了过来。
到此为止了吗?
任义已经没有再战之力了,而自己更不用提了,面对这样的结界自己丝毫没有还手的能力。
韩土看向任义,后者眼泪流了下来,他有些错楞,没想到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落泪了,任义就这么怕死吗?
随即韩土自嘲的笑了笑,谁不怕死呢?自己倘若不是怕死,又怎会来到轩都寻求修仙之术呢?
这次若是能平安回去,定要找一个稳妥且没有风险的修炼方法啊……
韩土最后看向青年,后者还是那副狞笑的模样,完全已经陷入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