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详细讲一讲外面的形势吧,你跟康氏合作大半年,一定有许多收获。”庄妍说。
“是的,确实有不少收获,康氏提前做了国外的布局,我们借力将凯拓的业务渠道成功推向海外,但是大数据反馈看来,恐怕是到了一个严峻的节点。”白钢皱着眉头说。
“什么节点?”庄妍问。
“还记得大约两年前全球范围内流行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瘟疫,致死率不高但致残率及高,我记得当年柯总还捐款捐物来着,也因为一个捐款才顺利回归江洲。”
“是有这么一回事。”
“我猜想可能因为我们是第二产业强国,生产了不少和这个病相关的周边产品,比如试剂盒,防护服,理疗机等一些设备。外面很多国家都不具备这种研发生产能力,所以特别依靠进口我们,那个阶段咱们的医疗企业赚了个盆满钵满。也许外面的一些国家从这叫事意识到受到我们制造业的限制,打那以后在本土和第三世界国家,大力发展制造业,不单单是医疗,其他的制造业他们都在布局。尤其是第三世界国家,人工运营成本,土地成本均低于我们,因为性价比高许多外企的订单都落到那边去了。我们本土的代工厂因为少了国外订单,比较过剩,纷纷自主创立品牌,打算内销和外销,结果……”
“我们自己家的东西国外下证率低?”庄妍马上猜到了。
“是,无论专利还是商标,我们的民族品牌举步维艰。我们倒是能接很多国外进国内的案子,这种关系极度不平衡,感觉我们被暗地里针对了。”
如今白钢也会透过问题看本质了。
不是订单多,能有高提成就是好事,他已经不是一个基层销售员,坐在一定位置上,考虑问题的方向也是不同的。
“康氏察觉出来了吗?”庄妍问。
“中国市场只是他们的业务范围之一,即便察觉到什么,只要不影响他们的全球业务平衡与利润,都不会过多干预的。毕竟是个跨国财阀,跟我们关注的点不太一样吧。”
白钢说的婉转,话里的意思就是康氏根本没当回事。
可作为扎根在国内的长启来说,既然发现问题的关键,就必须有所动作。
因为做好一个商人的前提,是一个国家能为你提供稳定的营商环境。
可刚才白钢提到的问题,是典型的全球产业链去中国化,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搞不好是个会直接影响国家经济命脉的危险因素。
更何况,全球经济一定要相辅相成,若被排挤,谁都占不到便宜。
这个问题,有些高度了。
庄妍明白,靠某一个公司或团体,根本无法扭转这种国与国,或资本与资本之间的抗衡。
“你有具体详细的数据资料吗?不用分析,就是纯客观的反应数据。”庄妍连忙问道。
“有,我移动硬盘里有一份。”
“赶快给我,我得尽快把这件事反应出去。”
庄妍觉得她有责任义务,把客观数据上交,最起码得叫人知道,才能做出反应,防患于未然。
她想到了林孝凡。
庄妍认识的对口在职人员里,王局退了,而且没什么交情。
剩下的,就只剩下市商务局副局长林孝凡了。
之前,她特别发怵主动找林孝凡,从前的一段情绕不过去,所以见面会不自觉的尴尬。
可大是大非面前,她仿佛像忘了从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