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妍和张总并肩坐在长启总部后身的小公园的长廊上。
防腐木的屋顶，四周的假山花草，都有一种古朴安静的气息。
两个人有一个不约而同的习惯，都是自带水杯，里面泡着去火养生的茶。
没办法，中年人的压力太大，被指望的太多，自己不注意点，真的容易垮掉。
能大大方方喝咖啡奶茶冰水饮料的人，是真年轻人！
“所以白钢想走员工评级跟合伙人制度？”庄妍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养生茶，细细品味其中略苦的回味。
“是，月初裁了一批中高层和表现一般的基层员工。新面试的技术岗都是保底+提成。我是真担心这样会留不住人才，尤其是专利代理人跟流程，这类工作虽然是流程式的，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
“白钢怎么突然下决心修改内部制度呢？”庄妍有些奇怪，白钢明里暗里都是不想久留的，何苦来哉冒风险得罪人，把好留给继任者呢。
“说不定就是个局呢。你还不知道吧，白钢现在私下里接触小股东，想说服他们卖股份给他呢，我总觉得这事不太简单。”张总说。
庄妍要弄着手里的水杯，想不清楚这其中的节点。
“您真的不想回长启吗？”张总又一次问她，不知道他问了多少遍。
庄妍无声地摇摇头。
“那您有没有想过，他们是不会让您当一个甩手股东，不给集团出力每年就拿最高分红的。您回公司是可以保住股份的。”张总真心实意地说。
他说的很有道理，庄妍也看得出，她手里价值几亿的股份，是多少人眼红的肥肉。
所以长启如果一直运营良好，还没有借口动她手里的股权呢。
“那个管秘书，你了解吗？”对于庄妍来说，这位秘书是个新人，但对张总来讲。他太熟悉这个人了。
“她其实是从前省局王局的心腹，之前一直由她在中间，帮助王局联络罗总的。”
“什么？王局的人？”庄妍真是没想到，“那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是柯东言的人对吗？”
“不能肯定。但根据她与王局、与省营商协会的关系，想必柯东言多少都会有些牵扯在里面，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测，我总会告诉自己，不要随意判断一个人，尤其在公司的事上。”张总也是这么怀疑的，但在没有绝对证据面前，他不愿意把猜测作为主观想法宣之于口。
“如果下午投票，管秘书在其中，那就有意思了。”庄妍决意不参与到公司的内部中，随意吧。
“那如果您的名字也在提议之内呢？”张总反问她。
庄妍瘪瘪嘴：“如果我被选中了，明天我就把位置直接授权给你，我看旁人谁敢叽叽歪歪。”
长启董事长的位置，烫手的很。不想要的人想尽办法躲避，想要的人总是没机会靠近。
“得，不是属阴的女人做最好吗。您放心，您上位的话我绝对会像辅佐罗总那样辅佐您，我才不配位，经验不足，你要是想让长启多活几年，就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两个人四目相对哈哈大笑起来。
这年头能不在意形象，肆意地露着牙坐在公园里哈哈大笑的人，都是真朋友！
身家过亿也不过一日三餐，见过再多的风浪也渴望这公园里的片刻宁静，和手里尚有余温的养生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