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妍拎着大包小裹来到柯总在江洲的家。
“燕窝，藏红花，鹿茸……”柯总一边看一边念叨着：“都是好东西啊，给我这么个没什么身份的糟老头子，是不是浪费了。”
“怎么能浪费呢，您是我尊敬的长辈，我理应送给您和柯太太。”庄妍连忙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想找我帮什么忙，我恐怕无能为力。”
能听得出来，他话语里的不耐烦。
从前的桩桩件件，到底结下梁子了。
庄妍明白他心里还有不顺的气儿呢，但并不想与他计较什么，她来的原因只是看在曾经有交情的份儿上，要一句明白话，顺便让柯总劝劝自己的儿子。
“柯总，我这次来呢，就想跟您推心置腹的谈一谈，并没有相求的事。”
“谈什么？”
“谈柯东言。”
柯总瞅了她一眼，说：“我知道你要谈什么。我老了，公司的一切事宜都交给他了。他想怎么折腾是他的事，我干涉不了。”
“我指的是他跟境外游资合作的事，不止一两家。”庄妍如实说道。
柯总冷冷地哼了一声。
这世道钱多难搞啊！银行贷款难，指望股东出点钱更难！药企不像其他行业，从前被法玛背后的外资摆了一道，搞的研发机构差点没起来，再建的难度可想而知！
活生生用钱夯起来的啊！
可那段时间正是罗宇成庄妍两口子劝柯东言摆脱父亲搞新项目的时候，柯总心里肯定恨啊！
“他犯法了么？没有吧。许多企业自身存活都是问题，也没有渠道搞钱，柯东言算是提供了机会吧。举个例子，要是帮一个市值五亿的大型企业成功的拉开投资，他这个中间人就能得到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酬劳。江洲是老工业基地，需要风投的创业型公司没什么大利群，可缺钱的大型传统工业厂可是比比皆是！这也算是一条不错的生财之路，既拓展了人脉，又能帮瑞德圣搞到钱，维持运行，一举两得有什么不妥吗？”
庄妍看柯总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无奈的狠！
当年柯总可是很排斥外资进驻的。
“柯总，我不知道刚才您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但我今天来，是带着一百二十分的诚意，希望您能劝劝东言！他是一个有前途的年轻人，如果步入歧途就太可惜了。您叱咤商场这么多年，难道不清楚境外游资进驻一个企业之前，有多少信息要被泄露和利用吗？如果东言参与到内部瓦解，就不只是中间人那么简单了！很可能涉及到商业信息的交换及买卖，属商业间谍行为啊！”
柯总的身体僵了一下，缓缓的说：“我应该感谢你来提醒喽？”
庄妍一听这话心里堵的厉害，难道要直接告诉他林孝凡代表的势力已经开始调查他了吗？！
忽然一瞬间，庄妍觉悟了，柯东言好像救不了了！
“柯总，您已经放弃瑞德圣了吗？”她近乎绝望的问。
虽然瑞德圣跟她没关系，可毕竟在那里奋斗过两年，她最难的时候，柯总和瑞德圣给了她很多很多。
所以就算处于对过去的情怀，她能拉一把就拉一把！
柯总的嘴脸抽动着，似乎有什么想说却说不出口的话。
“如果您有困难可以跟我说，不管怎么的，我都一定会拉一把我曾经的老东家！”
庄妍暂时忘记自己身处舆论漩涡，真心实意想帮助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