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妍与其他同事下企业走访，正巧遇到了林孝凡带队来谈投资项目。
在这队人中，庄妍还看到了一个之前打交道比较多的人，世界知产组织亚洲区干事的助理。
她大大方方地走上前打招呼：“林局长，好久不见了。哦，不知道现在要不要改称呼呢。”
“你就叫我孝凡吧，你我之间不必这样生疏。”他低声的说，随后两人并肩一起走着，随行的人知趣地保持距离。
庄妍瞄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助理，问：“这是代表知产组织选企业么。”
“商务部的一个合作项目而已。我听说你也要去北京了？”林孝凡转移话题，并不想过多讨论自己的工作：“这样一来我们可能会有更多见面的机会咯。”
“见面干嘛呢？我们俩工作的方向已经不同了，况且瑞德圣已经是昨日黄花，康氏也给了外姓人。我恐怕也没什么见面的价值了吧。”
林孝凡停下了脚步，警觉的朝后瞅了一眼，判断其他同事应该是听不清他俩的谈话内容。
“你都知道了？”林孝凡怎么能听不出她语气里的责怪呢。
“有人告诉我，不需要事事较真，对我没好处。可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利用我实现自己的目的。”庄妍面无表情，也不看他。
“你对康家就没有恨吗？你不觉得这样的结果很解气吗？”林孝凡问。
“并不觉得，我跟康嘉仲是个人恩怨，康氏易主我没觉得有多解气，反而被人卷进这个战场，差点伤到我的女儿，触碰到我的底线了。”
“这是个意外事件，谁都不想它发生。我跟你道歉，是我欠考虑了，拔高了你在这件事中的重要性，才导致康嘉仲剑走偏锋，你想要什么，我可以补偿给你。”
庄妍微微一笑，能得到一个京官的承诺，可不容易啊。
只可惜庄妍什么都不缺，对于有些东西甚至是不屑一顾。
“所以跟我一样，王局进我们系统也是出于自保吗？他一辈子兢兢业业的为了省里的经济工作，聊安享晚年也不可以吗？”
既然庄妍什么都猜到了，林孝凡也就不想瞒着了：“进系统是他意愿的，没人逼他，而且这我是他最好的选择。不怪别的，谁让他不会挑女婿，跟瑞德圣攀上关系。自从柯东言拉来了不明不白的境外游资，动瑞德圣就在所难免了。王局就算再兢兢业业，遇到这种事也无法安享晚年，不如将功补过，对谁都好。”
庄妍看着一脸冷漠的林孝凡，突然觉得他很陌生。
“孝凡，你变了！”庄妍有些落寞的说。
正如王局所说的，想要做一些实事，就必须要用手段。林孝凡绝对是只追求结果的人。
而他不需要也不屑于旁人的理解。
“庄妍，你我都是干大事的人。不管你相不相信，把你推上现在这个位置，能体现你重要价值的位置，我是自豪的，虽然我们有缘无分，但我能为国家推荐一个真正的人才，我能替国家办实事，我就问心无愧。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就不聊了，北京要是能碰上，一起吃个便饭吧。”说完林孝凡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庄妍杵在原地，一心的凌乱。
也许她真的错了，也许稀里糊涂确实要好过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