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昕直勾勾地对上樊翊的眼睛，低声说：“你其实是羡慕‘你自己’的吧？”
樊翊没有回话，可眼神里已经流露出了他所有的情绪。
羡慕吗。
羡慕。
羡慕这种为了梦想而存在的洒脱生活。
“你也别以为FY每天都在画画，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享受生活。”
樊翊一怔，跟着她走出了画展，莫名其妙去到了一条小吃街。
樊翊默默说出六个字：“全是垃圾食品。”
付昕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平时都进你肚子里去了。”
樊翊：“......”FY究竟趁他没发现的时候干过多少坏事！
“唉，你看你，多可惜，一堆垃圾食品进你肚子里了，你自己却连味道都没尝到，反而给你第二人格那么多享受的机会。”
樊翊抿唇道：“我以后在睡觉之前会把钱包藏好的。”
FY听了可能想打人，可惜他没机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话虽如此，但樊翊不得不承认，这些路边小摊很好吃。
什么烤串麻辣烫之类的，他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回是什么时候吃的了，又或许他从来没吃过。
付昕看着樊翊吃烤串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吃得很小心翼翼，那眼睛在烤串上面扫来扫去，生怕有什么不干净的虫子之类的。
付昕倒是吃得很快，吃完就闲坐在樊翊身边了。
好半晌，她才对他缓缓说了一句。
“其实我说那么多做那么多，无非就是希望你开朗一点，至少在我面前笑得真一点行不，你可以在周川面前装阴郁装颓废，但是，别当真啊，当真你就输了。”
樊翊手上的动作一顿，不小心被麻辣烫的热度烫到了嘴皮，他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下。
付昕嘴角抽抽：“我不就说了一句话，你激动什么。”
“烫到了。”樊翊面不改色地解释，末了对付昕刚才那一句话点评了一下，“你特别像老妈子。”
老妈子？
付昕人生第一次遭受到这样恶毒的评价。
“闭嘴吧你这个小老弟。”付昕唾弃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叨逼叨，“我靠我大好的十八年华被你说成老妈子，樊翊你完了，你触及了一个花季少女最不能接受的话题。”
樊翊倒是思维十分灵敏，多嘴一句：“花季少女不该在意我那三个字。”
付昕：“......”她怎么觉得这樊翊“开朗”起来挺讨人嫌？
樊翊自己却笑得挺开心，看着付昕这想怼他还无从下手的模样，可谓是开怀大笑。
付昕从头到尾就会一句：“樊翊，你完了。”
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好心情，居然会傻傻地接上她的话：“我怎么完了？”
“FY说过会把你的日记黑历史告诉我，到时候我知道的恐怕就不是‘画个圈圈诅咒你’这么简单了。”
樊翊：“......我是不是该努力高冷回去？”
“没机会了。”
既然他能说出这句话，那就证明他高冷不回去了。
就这样，付昕神乎其技地打开了樊翊的心扉。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对人笑，真正展现出内心的自我。
这也是她第一次真正发现，这个高冷的皮囊下其实隐藏着一个爱笑的阳光男孩真实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