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说多少?”这蔡老板看起来似乎是有些退让的意思了,毕竟现在除了我,已经没有人愿意接他的盘了,他目前的状态很孤立。
我闻言稍微想了想后道,“我看你也不容易,我就勉为其难的收购了你的厂子,就算是不能开工,留着也算是高科技,在人前也有面子
眼看着这蔡老板听了我的一番陈述以后,眼里的希翼之情汹涌而起,我便豪气干云的一摊巴掌道,“这样吧,我多给你点,一口价--五根金条!”
当这蔡老板满怀希翼的听到五根金条的时候,那一张充满着激动和亢奋的老脸顿时如同碎玻璃般……
“五,五根?!”
“嗯,嗯嗯,怎么样,很多吧?不用谢我,我这个人还是很乐于助人的嘛~~”
“放屁!!我就这点机器也不只五根金条!!妈的!老子不卖了!!老子就算把机器拆了卖零件,老子也--”这蔡老板看来是受了刺激,气急败坏的暴跳起来。
“奚桑(先生),有撒需要伐(有什么需要吗?)”一个穿着整齐制服的侍应生大概是听到屋里大吵大闹的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探头探脑的进来问道。
“滚!滚擦气!(滚出去)”这蔡老板本来就已经出离愤怒了,看到这侍应生便破口大骂起来。
“好了好了,浓先擦起(你先出去。)”我对着那侍应生优雅的挥挥手后,便转过身,对着蔡老板语重心长的和气道,“蔡老板啊,侬不要激动嘛,阿郎(我们)都是生意人,有什么条件都可以谈的嘛,啊。”
“么撒好谈的!十五根金条!少一根老子也不卖!!”这蔡老板怒道。
“诶(第三声),特居了(太贵了),十二根金条怎样?”我继续讨价还价道。
“十五根!!不然老子自己拆机器卖!”
这蔡老板一张脸涨得酱红,喷着口水道。
我闻言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后点点头道,“十五块可以,不过我身边一时也没有这么多的钱,分期付怎么样?”
这蔡老板闻言愣了一下,想了想,点点头道,“分期是可以,但是得立字据。”
“这个是当然的,嘿嘿嘿。”我闻言笑着点点头道。
说实在的,十五根金条确实已经是非常的便宜了。我之所以没有卡住这蔡老板继续压价,主要是考虑到诚如他所说的,他的那些机器也不止五根金条,保守估计应该是在十根金条,万一这老小子受我启发,把机器和厂区分拆了拿去卖,真的把厂子的地皮拿去给人作墓地,加起来还真能换回十五根金条来。
所以到了这个份上,十五根就十五根吧,反正我也已经赚了。压下来五根金条,不少了。
谈妥了以后,我们便直接在包房里签订了合同,合同规定,我首期付给这蔡老板五根金条作为首付款,获得纱厂的所有权,余下的款项,在五年内付清,以渣打银行的本票结算。
关于分期付款这个事情,主要是我考虑到这样比较划算。一笔钱一次性支付,和分几期支付,这效用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况且这笔钱还不用支付利息--这一点,稍微懂点经融的人肯定明白其中的巨l大好处。
虽然这蔡老板知道这样做我是占便宜,但他也没有办法,我这边已经让步答应给他十五根金条了,他这边自然也得有所让步,不然搞不好这生意黄了对他也没好处。
……
签完合同,我翘着二郎腿,客气的对着陪坐的蔡老板问道,“老蔡啦,这厂子现在也算是卖给我了,不过兄弟我现在也是才接触这行不久,您是不是能给我推荐几个这方面管理的人才啊?”
“哦,这个……”这蔡老板闻言,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诶?怎么了?有困难吗?我觉得之前给您做经理的那个陈超就不错。怎么样?您有他的联络方式吗?”我故意问道。
说实在的,这个陈超当初中弹以后,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我问这个事情,其实一方面也是想了解一下这陈超现在的情况,毕竟这小子只是按蔡老板的吩咐做事,ding多就算是个从犯,还罪不及死。
“唉……”这蔡老板闻言叹了口气。
“老蔡啊,什么情况啊?您叹啥气?难道是您不舍得把人让给我?”我故作不解的问道。
“不不不,当然不是了,唉,陈超他现在受了重伤,还不知道是不是能ting的过去呢,唉……”这蔡老板说着,又叹了口气。
“诶?受伤了?怎么受伤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故作惊讶的问道。
“唉,这事说来话长了……”
这蔡老板便草草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大概就是讲前阵子纱厂里被黑帮敲竹杠结果发生火并,陈经理被流弹打中,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啊呀,这可如何是好?这陈超兄弟现在情况怎么样?在那家医院啊?”我连忙问道。
说实在的,怎么说这陈超也是因为我而被流弹打中的,这事的始作俑者本就是我。当时因为情况实在是太混乱,我也没有办法在混乱中去救陈超,现在听说这小子还活着,我自然还是想略尽绵力的--毕竟我的身上有哭蛹,一般如果不是太严重的身体损伤都能治好。
“哦,现在人在法租界的圣劳伦斯医院,唉,命虽然是保住了,但听说子弹穿过了脊椎恐怕这辈子是站不起来了……”这蔡老板摇摇头惋惜道。
“哦,这样啊……”我闻言抚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说实在的,我的哭蛹曾经帮助宇多芳子断肢再续,但是这脊椎如果受到损伤的话,我是不是有能力治得好呢?
……
不管怎么样,陈超这个人还是很重要的。毕竟那个时候纺织厂还是很前卫很高科技的企业,懂的人并不多,想陈超这样的专业管理人才,在市场上并不好找。
所以当天我就带着张士诚,买了几盒礼物,直接就去了圣劳伦斯医院看望卧病在chuang--估计可能已经瘫痪的陈超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