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究竟是谁在闹?!他们现在没结婚呢吧?大半夜跑来,要睡在一张床上也就算了,好歹昨天也是睡过了,只是不穿衣服耍着流氓的把自己圈在怀里,我是宠物么?还是小孩子?沈流年你有流氓潜质,对吧?
不过水沐晴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念在某人除了非要抱着自己才肯睡觉这样的霸道举动,小小的被占了一下便宜,某人也没有什么不良行为,咬咬牙忍了,谁让自己心软,到底是因为他连夜赶过来的行为感动了那么一点点呢?
第二天依然是冲着古玩赌石一条街进发,那里自己才逛了一小半,昨天一个人也没什么兴致,虽然说一个人自由一点,但是总归觉得有些孤独了点,而且下午的时候也有点疲惫,鉴于昨天捡了一个小漏,今天更是昂扬斗志,踩着高跟鞋,扬起清爽马尾,朝着目的地进发。
“昨天有收获?”一大早看着水沐晴兴致勃勃的样子,沈流年的笑容就更加深邃了,他很喜欢她一副活力充沛,信心十足的样子,那样从容,自信,活力,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她站在那个台上,不卑不吭的介绍自己,就像他站在南非承身边,看着她接受太多人审视的目光,依然毫不畏怯。
“嗯……算是吧,古玩转手,小小的赚了一笔。”对于现在掌控整个沈氏的沈流年来说,昨天自己的三千多块钱的收获,确实只能算是小小的一笔,但是各人有各人的乐趣,她很享受,那中间捡漏的感觉,就如同赌石一样,赌垮了,只能激励自己下次努力,赌涨了,无论涨多少,那是一种不一样的心情。
古玩街,一大早还算是冷清,两人闲来无事,悠闲的走着,每一家店面水沐晴几乎都要进去看上几眼,小摊子也留意几下,沈流年完全像是一个跟班,不过好在他对古玩终究是比对于赌石翡翠了解的多一些。
“逛了一上午了,找地方吃饭休息一下吧。”沈流年抬头看看高挂的太阳,手掩盖在眼睛上,对着刚踏出一家店门的水沐晴说着话,拉着她的手,截住了她的脚步。
“嗯?一上午啦,时间过的真快啊。”水沐晴被拦住了身子才站定脚步,看看时间恍惚了一下,不知不觉的也没什么疲累。
“中餐厅吧?我记得你不爱吃西餐的。”沈流年手指轻轻的弹了她额头一下,带着宠溺的笑容,直接不容拒绝的拥着她的腰身往餐厅的方向走去,好在这里也算是繁华地带,交通便利,周围的餐饮娱乐发展的也还算不错。
“这个你也知道。”水沐晴对于沈流年的话语,微笑着,眼底的笑意渐渐深邃,虽然这个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往往就是一些细节的地方,容易让人感动。
“如果可以,我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关于你。”沈流年突然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水沐晴被那眼里的认真震慑了一下,脸突兀的开始发烫,有些窘迫的撇开脸。
“……反正有的是时间,你想知道,就自己去了解。”被那到火热的目光注视的有些绷不住表情的水沐晴,终于在沈流年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听到身边的人不怒反而低沉的轻笑,越发觉得在他面前越是害羞,他就越是开心。
看着水沐晴脸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沈流年大发善心的放过了他一马,下午的时候和他提起了关于翡翠王的事情,自从那次欧阳祯的事情,水沐晴赌石之后,沈流年回去也看了一些关于赌石翡翠,还有翡翠王的资料,总想着以后能用到,刚好今天一提起,好在自己之前看了一些东西,不然真的是现在一点共同话题都没有了。
“静观其变。”沈流年听后大半晌给了一个答案,水沐晴看着他沉默之后的薄唇里吐出这样四个字,顿时觉得这个人比自己还能沉得住气,不过一想关于沈家的事情,他计划那样周详,最后的一击命中,到底是个心思深沉的人。
这样的心思,自己败在他的手里,也不算吃亏吧?脑海中想着,回酒店睡了一个午觉之后,下午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对于剩下的翡翠毛料小店还要继续看下去,明天就要过缅甸了,想到这里有些好奇沈流年在这边的朋友。
“怎么了?”对上水沐晴的眼光,沈流年习惯性的先微眯起眼睛,背脊一阵发凉,明明阳光很温暖啊。
“没什么,我们不用去拜访你的朋友么?”水沐晴摇摇头,略微收回一点侵略的视线。
沈流年脚步下顿了一下,“不用,我提前打好招呼了,到缅甸你们早晚要见面的。”沈流年揉着她的头发,微风中,额前的碎发轻轻吹拂起来,两人同样步伐的走进一家翡翠毛料的店面,里面分了上下两个楼层,一楼一抬头只能看到一个栏杆,毛料是分堆散开的,上面是明码标价。
“两位也是赌石吗?”中年男人笑眯眯的迎了上来,眯的剩下缝隙的眼睛里闪着打量人的精光,水沐晴也不怕人看,任由他打量,在外面水沐晴和沈流年一开始都不习惯怎么说话,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尤其是这里不是A市,不是水家和沈家的地盘上,在外面要处处小心,更何况像他们这样的店子,一般都是熟客多一些,就算不是熟客,附近的一些爱好翡翠赌石的人,一来二去的总是有个名号,多数都是混着脸熟的,自己和沈流年一身的外地人气息,刚一进门,就招来许多目光。
水沐晴的手不禁圈着沈流年的手臂更加紧了一些,沈流年像是感受到她受到目光压迫一样,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强势的对上老板的目光,“所有的毛料都在这里吗?”
“那要看两位是全赌,还是半赌了,一楼都是全赌的毛料,往后左转就是解石的地方,二楼有一部分是半赌的毛料,其他的都是上等的全赌毛料,价格也高上许多,若是想要清静一些,也可以到楼上房间里,那里有专门的解石房间。”老板对于财神爷一律是笑容满面的,即使你是外来人口,但钱的话,也没分姓氏,来者不拒。
沈流年点点头,低下头看着水沐晴,“去二楼?”手臂从她的手臂中抽了出来,改成揽着她的腰身,因为他们站在这里有些扎眼,他能感受到落在沐晴身上的目光,虽然很多并没有觊觎的意思,但是男人惯有的占有性作祟,还是让他有些不舒服,说话间脸上的神色变得愈发凌厉起来。
“现在这里看下吧,等下再去二楼,老板我们自己看一下,有需要再请教。”水沐晴感受着腰上的手臂越来越用力,有些不舒服,但是也没挣扎,如果越是挣扎晚上回去被耍赖的程度应该会更高,别问她怎么知道的,这是女人的直觉!
“好,两位慢慢看,有什么需要随时唤一声就可以了,小可伺候两位老板。”中年男人一招手,身后出现一个清秀的青年人,水沐晴和沈流年也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接过强光手电筒,沈流年松开水沐晴站在她身后挡住那些目光,之后跟着她走到毛料堆前。
“今天想要赌多少?”沈流年看着她那强光手电时不时的对着毛料表皮仔细看着,时而叹息,时而摇头的,看了不下数十块也没选出一块毛料来,沈流年也跟着在身后琢磨着,对于这些来说水沐晴是入门的新手看毛料状态,那他就是什么都不懂的菜鸟了,现在他仅限于知道一些表皮的东西,包括解出来的是什么翡翠还能分辨一些。
“没想过,先看看吧,如果有中意的毛料,多赌几块也没什么,只能看看自己的运气了。”水沐晴一边说着话,一边停下手中的动作,不得不说她的运气好到自己也有些不相信,视线从沈流年的脸上离开,低下头来看手上这个不算平滑的毛料,看上去有五六公斤的重量,呈现椭圆形,最主要的一点是有大裂,抬头看看价格,这里是低档价位,这块毛料表现来说,真的是一般,但不知道为什么水沐晴的感官极为强烈,总是觉得这里一定有翡翠,算了一下价格最高超不过十万,想想上次自己赌石赚的那些钱,父亲都给了自己的私人账户里,算是自己的零花钱,这次出来父亲和哥哥都资助了一些,十万块赌一次,值得了。
“这位小哥,麻烦这块毛料,我赌下了。”水沐晴心里合计着,看了一下毛料上面的号码牌,对着身后站离不到一米处地方的青年,轻声招呼了一声。
“好的,帮您记下了,稍后有专人帮您放着。”名叫小可的青年,看似斯文儒雅的样子,有些呆呆的感觉,但是说话做事倒也麻利灵快,跟了他们有一会时间,知道他们身后没带人来,点点头顺手招呼店里的人帮忙保管了爆料。
“那块那么大的裂……”沈流年随意的瞄了一眼,摸着鼻尖对着水沐晴提着意见,水沐晴正抬脚走向另一边,侧头看了他一眼。
“……直觉。”听到她这俩字,沈流年脚下直接顿了一下,有些不稳的踉跄了一步,跟在身后的小可有些疑惑了,这俩人都有点怪,一个看似新手,一个看似完全不懂,而且挑的那块毛料,虽然可赌性很大,但是就因为那个大裂,位置实在是太危险了,所以本来是上等货色的,才被老板挪到下等货色这堆来。
水沐晴的直觉太可怕,对于沈流年来说,那就是逆天性的存在,虽然,很多女人的第六感都非常的敏锐,但是一旦有什么能让她用到直觉两字的事情上,基本上就已经定了,不由得又回头看看那个被人正要收起来的毛料,转过头的时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那里面会不会又是个一块极品翡翠?
接下来一楼中的毛料,再也没有给水沐晴那样强烈感觉的了,她也有些疑惑,那块毛料里,会是什么样的?就算当初的帝王绿,明明笃定里面有存在的,但是都没有这样的……自信,更没有刚才那样强烈的拥有感,就像……就像里面一定会有翡翠,而且一定是属于她的,那么强烈的感觉让她有些期待和激动。
到了二楼,倒是又选了两个表现不错的毛料,最后水沐晴不想在一楼解石,他们现在只有两个人,人生地不熟,若是真的解出什么极品翡翠了,人多口杂的,可能会惹事端,这里不比A市,多花了一点钱,他们在二楼独立包厢里自行解石,房间里除了沈流年和水沐晴两个人,还有小可,加上解石师,还有搬运毛料的两个人,人员不多,水沐晴看了一圈,最后把一楼看中的那块赌性极大的毛料放到了最后,先解二楼的两块。
不到五十万的赌资,不知道能赌出怎样的翡翠,水沐晴平静的看着眼前刚要放在切割机器上的第一块毛料,伸手阻止了解石师要切石的动作。
“等等,师傅,擦石吧。”那块不足十万块的毛料,带着大裂正中位置,一般人不赌大多是因为那块裂的赌性,纵是有翡,在那样的位置,估计也是垮了,但是水沐晴却喜欢那块毛料的感觉,这一次是真的赌。
沈流年无声无息的握上她的手,“紧张?”小声的低下头附在她耳旁说着话,要说解出玻璃种帝王绿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紧张过,那是不是证明里面的翡翠更好一些?不过……有哪些是比玻璃种帝王绿还要好的翡翠?而且看着体积又不是很大,比当初的那块毛料还要小上几圈。
“……有点。”水沐晴愣了一下,对于手上的温度,耳边突然传来的温热气息,怔了一会才开口回答话语,看着解石师听话的开始擦石。
“我相信你的直觉,所以不用紧张。”言下之意是一定会出翡翠,听到他的话语,水沐晴温和的笑了一下,一瞬间心口确实有点轻松的感觉,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这次就是因为真的单纯靠自己的直觉,所以才紧张的。
那种预知在这里是完全用不上的,这里不是腾冲,不是瑞丽,太多的翡翠动向,她都没了解过,只是因为想要过来看看,所以就绕过腾冲走向这里,不过……如果今天什么也解不出来,沈流年以后是不是还会在自己说直觉的时候身体僵硬?想到家里人和他的反应时,嘴角不由得扬起一阵微笑。
老坑种的风华皮比较厚,擦石接近了半个小时,擦过了一半的毛料,依然没有出任何绿,水沐晴紧抿着嘴角,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不可能的……眼看着接近那个大裂了,一半的毛料都已经擦过了。
“您看……要不要直接切了?”解石师傅停了下来,一旁被叫做小可的青年递了他一杯水,水沐晴走上前去摸了摸那光滑截面的毛料,白花花一片石头,手顺着大裂滑过一圈。
“不,继续擦石。”水沐晴决定相信自己就要相信到底,除非所有的毛料擦到最后依然只是白花花的石头,不然……赌石就要坚定立场,她今天就是来赌的。
“……好。”解石师见她坚持看了她一眼,眼里带着的情绪,水沐晴也明白,半个小时,半块毛料,擦石擦到这种程度,要真是有翡翠那就是逆天的运气了,微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对上的沈流年关心的神色。
手附上他的手,“没事。”轻声的说了两个字,沈流年点点头,表示对她的无声支持,水沐晴的心情虽然紧张,但却没到那种必须要求出绿的感觉,在她看来今天只是赌运气,出了,就代表她的直觉真的不错,运气也不错,不出,也没什么,反正身边这个男人不会有什么言辞,最多……他会无所谓的摸摸自己的头发,安慰自己吧。
原来不知不觉中,沈流年已经成了自己心中重要的依靠,这样或许也好,难得两情相悦,再难得不过了,他比沈序言要来的更有安全感,哪怕是他隐瞒过自己一些事情,但靠在他胸膛前,就能让自己感觉到,自己是被保护着的,可能就是因为他的神秘,才让自己明白,他有太多的实力,是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里。
“出绿了!”刚擦没有几下,那边解石师就出了声音,小可机灵的泼了水上去,水沐晴两人不由自主的靠前了一步,强光灯下只是一条线的缝隙,带着荧光,有些闪眼,但就是这一条线就足以让水沐晴笑颜逐开,宁赌一线不赌一片,这一线比那大裂更有可赌性了。
“墨翡翠!”赌石师和水沐晴他们一样,看到了希望,就更加有了干劲,连擦石的速度也变得更快了,更加的小心翼翼了,惊讶的声音传来,水沐晴的笑容只增不减,是自己最喜欢的墨翡,怪不得毛料的感觉那么好呢,比起顶级帝王绿,墨翡虽然稀少但并不算的上什么顶级,顶多就是上等了,但却比帝王绿更加吸引自己。
“难得啊,这一半了,居然出绿了,小姐今天好运气啊!”一旁一直未开口的一个汉子插了话,话语里的庆幸,让水沐晴回了一个微笑,自己今天赌石的赌资决定他们的抽成,当然了房间里的客人要是真的赌涨了翡翠,他们的小费也不会低,不说其他两块如何,单单是这块墨翡,就足以他们今天吃饱饭了。
难得赌出一块自己心仪的翡翠,他们开心,自己更开心,对着沈流年的耳边小声的嘱咐了一句,他点着头应着,反正就算剩下的两块是石头她也不在乎了。
这次的翡翠全都出来了,比那个帝王绿要小很多,也就婴儿拳头那般大小,对水沐晴来说一只手就能紧紧的握住,只是之指缝间透漏的墨色荧光,冰凉的触感让她有些发愣,运气……真的很好啊。
“放我这里吧。”水沐晴刚放到手里十几秒钟沈流年就拿了过去,直接扫描了一眼,就像是在检测有没有危险一样,随即就那样随手的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水沐晴看了他一眼,再看一眼,之后没出声,指挥着一旁的店员把另一块最大的毛料搬上去,这一次是切石,她保守一点的画了细小的线条,这块毛料是三块之中最贵的了,接近三十万,不过……赌过几百万的,再来赌几十万的,表示没有什么压力,最多……就是因为今天都是在赌运气,有些紧张罢了。
“两位今天好手气啊。”机器轰隆作响,刚要开始切石门就被敲开了,小可似乎是知道要来人一样,连沈流年他们都没有应声就走上前去开门,水沐晴并没有回头,视线依然黏在那个解石切割机上,她知道这里有监控器,在那样一块毛料上,解出一块墨翡,算是大涨,老板一定会出来的,二楼的房间不多,但凡进入房间的,只要赌涨,老板应该就会出现,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商机。
“托福。”沈流年见水沐晴一直专注解石机上,对着老板不动声色的打着招呼,只是将水沐晴的身子拉近了一些,刚好她的手臂靠在了突出来的墨翡上面,水沐晴侧头对着老板淡淡微笑的点了一个头,算是打了招呼。
到底是划线划得太保守了,看着一片薄薄的毛料壳落下,白花花一片的石头映入眼帘,水沐晴淡漠的好像现在不是在解石一样,走上前去又划了两下,解石师鉴于刚刚的墨翡,对于水沐晴的目光都格外炙热,他们这里地方并不大,能解出墨翡那样稀少翡翠的,可以说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没想到那样擦到一半并不被看好的毛料,竟然能在她的坚持下,解出墨翡来,不得不说手气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