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穹眸子一抬,剑一转。
玉凌天后只觉得肩上一痛,低头看着肩上的鲜血涌了下来。
“滚!”
泽穹冷冷开口,看也没看玉凌天后一眼。
嫣然躺在那,暗自露出了窃喜的笑。
玉凌,这才刚刚开始,早晚有一天我会取代你的位置!成为他的天后!
玉凌天后回到了玉琼宫,“不好了!不好了!”茗雁从殿外跑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玉凌天后皱眉问道。
“琼华宫被天兵包围了!”
难道是泽穹?
玉凌天后来到门口,果然有人守在门口,那人看到玉凌天后行礼,“末将见过天后娘娘。”
“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封我琼华宫?”
“回天后娘娘,末将领天帝旨意来保护天后娘娘。”
保护?我看是软禁吧!
“让开,我要去见陛下!”玉凌天后手一挥,却被拦下来。
“天帝有令,天后娘娘不得随意走动!”
泽穹!是要对她下手了吗?
仙界。
只见原本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此时早已经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而那大殿之上,泽穹坐在王座之上,看了看这满地的狼藉,脸上露出了几分轻松。
殿外天兵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跪地,“启禀陛下,天后带着凤凉公主和银麒殿下向轮回台方向逃去了”。
泽穹闻言看着眼前的人,面露温怒道:“天后?”
天兵大惊,忙改口,“不是天后,是…是凤族反贼,是反贼。”
“陛下,你为何明知天后和凤族是冤枉的还……”风吟欲言又止,为何陛下明知道天后和凤族是冤枉的,还对他们下手。
只见泽穹眼中流露出冷意,“既是反贼斩草除根才好,凤族,在仙界屹立了三千年,是时候该除掉了。”
说完,只见一道金光闪过,殿下跪着的天兵抬头望去,王座之上哪还有天帝的身影。
风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凤族权势太大碍了陛下的眼,最后落得个反贼的下场。”
轮回台,只见玉凌天后带着凤凉公主和银麒殿下,身旁有大约十几个亲信,拿着武器护在他们周围,而那轮回台下,数万天兵天将将他们团团围住。
玉凌天后身上原本华丽的凤袍早已破烂不堪,满脸狼狈,但仍难掩美色。
只见茗雁走到玉凌天后身旁说道,“娘娘,你赶紧带着殿下公主先走,我们来断后。”
此时凤凉满脸布满了恐惧与不安,紧紧的搂着玉凌天后。
她抬起满是眼泪的脸,“母后,父帝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
玉凌天后看着凤凉和银麒,满眼的心疼与无奈“凉儿、麒儿乖,母后以后不在你们身边了,你们一定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好好活着。”
两人抱着玉凌天后,“母后,我们那也不去,我们要和你在一起!”玉凌天后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只见一道金光闪过,泽穹出现在了轮回台旁。
玉凌天后抬头,看向泽穹,满眼的愤恨,“天帝当真要赶尽杀绝吗?”
“你们觉得朕会放过谋反者吗?”
“谋反?”玉凌天后冷笑道,你口口声声的说我凤族谋反,你可有证据?你将我软禁,诱我父王母后来仙界将他们杀害,屠戮我凤族族人,天帝,你好狠啊。”
泽穹闻言,不屑的笑了笑“证据?朕不需要证据,凤族意图谋反,朕的话就是铁证,你凤族,仗着你是天后,他们是天后的母族,处处制衡朕,今日,若你投降,凤凉、银麒依旧是朕的儿子、女儿,天界的公主、天子,如若不然,就休怪朕无情了。”
玉凌天后听言,脸上露出了鄙夷,“泽穹你当真是可笑,你屠我父王母后、杀我凤族族人,将我逼上绝路,现在来讲情义,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朕无情了。”
随即冷冷开口,“杀。”
一众天兵天将听令冲向那轮回台,片刻后,血流成河......
泽穹面露狠色,抬手劈向玉凌天后。
玉凌天后将两人护在身后,周身红光闪现凤凰形态,将两人护住。
龙凤相碰之时,周围修为低的天兵皆被震得魂飞魄散。
泽穹依旧傲然屹立,而玉凌天后直接被震飞至轮回台旁,口吐鲜血,两人急忙跑向她身旁,“母后,母后你怎么样了。”
玉凌天后强撑着虚弱的身躯,看向两人道:“凉儿,麒儿乖,母后没事。”
凤凉转身跪向泽穹,“父帝,求求你,放过母后,母后真的没有谋反。”
而银麒则是冷眼看着泽穹,因为他知道此时求他也没有用,父帝是铁了心要铲除母后,铲除凤族。
泽穹一脸冷漠的看向哭成泪人的凤凉:“今日之果,都是她自找的。”
要不是她擅自毁了离儿最后的一缕魂魄,要不是她凤族处处不给自己留面子,也不至于此。
玉凌天后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泽穹决绝的一掌打在她身上。
“天帝,你这是何意?”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数百名身着盔甲的天兵将几十人团团围住,两人眼中充满愤怒的看着那高座之上的人。
“何意?“泽穹满脸不屑的抬了抬眼皮,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凤族仗着自己的女儿是天后目无天规,意图谋反,被本帝察觉,就这么简单。“
凤王听到泽穹的话,大笑道,“天帝莫不是忘了?当初你是求娶我凤族公主,你自己曾立下誓言,将来凌儿诞下男孩将来继承天帝之位,天帝莫不是又忘了,当初是我凤族力挺你坐上天帝的宝座?若不是我凤族你又如何能稳坐宝座?”
泽穹听到这凤王的话,脸上浮现出一抹狠辣,若不是当年凤族的人苦苦相逼,自己也不至于将心爱之人送去魔界,如今再提此事,生生让他的心一阵刺痛。
随即,一抬手,便见那凤王被扼住了喉咙悬在了空中,“凤王管的太多了!”
说完手猛地用力,只见那凤王便魂飞魄散。
“不要,不要!”此时玉凌天后双目紧闭满脸的悲伤,口中喃喃自语道:“父王母后!!!”
“娘娘!”茗雁强忍着被玉凌天后抓伤的疼痛,将玉凌天后叫醒。
“娘娘可是梦魇了?”茗雁担忧地问。
“是梦吗?”玉凌天后喃喃自语,那种真实的感觉让玉凌天后觉得那是自己亲身经历的。
尤其是自己醒来之后,问茗雁近来的事,发生的种种都与梦中的情形一样。
这让她觉得没那么简单,那种感觉就好像上辈子经历过一样,让她不由怀疑之前梦中的一切,其实都是上辈子真实发生过的。
那种亲身经历的真实感,让她无法相信这是梦,而且她隐隐感觉泽穹确实有要杀她,灭她凤族的趋势,让她不得不防!
玉凌天后闭了闭眼睛,良久之后睁开了双目,眼中闪过红色的光芒,脑海中刹时涌进许多记忆!
前一秒还在被泽穹一掌打中的她……后一秒竟从梦中惊醒!
她有了一个猜测,自己也许是重生了!
既然这样,她就不能让上辈子的事情再次发生!
仙界,寻芳阁。
芳月指着嫣然大声吼道,“你竟然敢在本公主身边安排人,你倒是胆子不小啊!”
嫣然眼中闪过一丝怨恨转瞬即逝,她不紧不慢的说道,“芳月公主,我未曾在你身边安排人,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想要离间我们。”
“哼!陷害?除了你没人知道我们两人的关系,如何陷害?”
嫣然听到她的话压下自己体内那股翻涌的怒气,“芳月公主,我之所以安排人在你身边完全是为了保护你。”
“为了本公主?哼,我看是为了你自己吧,这件事我就先不和你计较了,不要让我发现有下次!”
嫣然走后,不消片刻,大厅内便出现了一名身披黑斗篷的人,芳月稳坐殿上,对那人道,“暂时派人监视天后不得乱动,一有不对……杀!”
那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芳月看着那人的背影,脸上露出了势在必得,“凤凉、玉凌天后、凤族,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仙界,玉琼宫。
“母后!”
银麒偷偷的来到玉琼宫,见玉凌天后的寝宫中无人才出来。
玉凌天后眼见自己的儿子,眼中充满了期待,她在大殿内设置了屏障,“怎么样?见到了吗?”
银麒点点头。
“麒儿,你一定要沉得住气。”玉凌天后不放心的叮嘱着,虽然现在她让麒儿通知父王母后,泽穹可能会对他们下手,可泽穹最近也好像有所察觉,派人去了凤族监视。
越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他们越是要沉得住气,不能让泽穹得逞。
银麒紧闭双眼将自己的情绪掩去,他知道父帝要对母后和凤族下手的时候,也是不敢置信的,不过他相信自己的母后,现在这种情况是最需要谨慎。
“母后,放心,下次不会了。”
玉凌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现在,他们已经提前做了准备,到时候凤族未必没有与仙界抗衡的实力。
“至于下一步,待时机到了,我再告诉你。切记,告诉凤王凤后这件事需循序渐进,最好能不被天帝察觉,咱们要徐徐图谋。”玉凌天后唇边噙着一缕笑意,泽穹,就是她打算复仇的第一步,不止为了自己,亦是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为了凤族。
“麒儿,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不要告诉你妹妹,凉儿太冲动了,我怕她会影响咱们的计划。”玉凌天后想到自己的女儿,摇了摇头,凉儿还是太任性了,不如麒儿稳重。
玉凌天后紧紧的攥了攥银麒的手,如若不能成功那他们就真的只能任人宰割了。
“是,母后。”银麒应了一声,才敛下心思缓缓离开。
“娘娘心中可有成算?”茗雁忧心地问道。
从前看着天后一退再退时,她心疼不已,如今看着天后总算是要为凤族为自己筹谋了,她欣慰的同时又难免担忧,这复仇之路弄不好就要万劫不复,当真为难得很!
“我记得那嫣然百多年前就曾和芳月有接触?”玉凌天后问道。
“确有此事,难道那嫣然和芳月竟有勾结?”茗雁点头,随即想道玉凌天后这么问,便有此疑惑。
“这些年也该给她们一点教训了!”玉凌天后含笑,这些年她与世无争,都不觉自己竟如此软弱好欺,难怪乎纵得那嫣然越发跋扈了。
“茗雁,你且派人去盯着这两人,看看她们还有什么花样。”想到那个嫣然,不过是仗着自己是拂离的侄女,便在泽穹身边挑拨,借的不过是泽穹的势,想来翻不了大浪来,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
“谨遵娘娘吩咐。”茗雁应道。
“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切记,此事必要循序渐进,切不可在天帝面前流露出半点异色。”玉凌眸光明亮,唇边噙着一缕笑意。
魔界,魔宫。
案上放在不少书架,南痕正襟危坐,整理着手中的魔界事务,发愣地看着公本的内容,思绪早不在其上。
弦影发现尊上近来常常走神,时不时的眼睛飘然的望着远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尊上。”
“尊上。”
弦影叫了两声,才将南痕从走神中拉回来。
他跟着尊上这么久,第一次见尊上因为别的事而在批阅公本的时候发呆。
南痕放下公本,看向弦影道:“可曾查出什么。”
“赤炎长老在神界的可能性很大。”
“是么?赤炎和泽穹勾结?”南痕嘴角微泛冷意,红眸寒光泠泠,“本座看错他了……”
南痕眉间掠上一丝寒意:“若真是如此,本座定要叫他后悔!”
突然弦影皱眉说道:“属下怀疑赤炎并不是真正的魔族?”
南痕锐利的眼光,直视着弦影,“有何证据。”
“尊上,您应该记得三千五百年前,赤炎在神魔域附近曾经消失过一段时间,后又出现在魔界,虽毫发无伤,但是自从那日,属下便留心起他的举动,发现他自此之后行为有异于从前。”
“说下去。”
弦影缓缓说道,“属下怀疑,赤炎长老早已亡故,现在消失的是假的。”
“在本座眼皮子底下竟还有这样的事情?”南痕扬眉。“弦影,限你一月内,务必查清此事,本座要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是!属下遵命。”弦影行了一礼,欲言又止道:“魔域森罗的乱党……”
南痕冷笑道,“那些蝼蚁,根本不值一提,赤炎既然早有预谋,本座定会将他揪出来!”
“你今天很怎么不玩那个小人的游戏了。”
南痕微微凝眉,看着神思有些游离的江醉蓝。
江醉蓝抬头一见原来是他来了,也没什么意外的,便淡然道,“没什么。”
她只是发现自己好像被天帝泽穹监视了,至于为什么会被监视,也许是因为眼前的人,但是如果天帝发现自己和魔族的人来往,为何不直接降罪,反而要这么监视她?
南痕与江醉蓝并肩而坐,神色轻松,自他出生以来,无数个日日夜夜都是他孤身一人,后来又多了个弦影,可有人陪他这么坐着的,却是几万年来的头一次。
南痕看着江醉蓝的侧脸,只觉得便是如此坐着亦心生欢喜,每每见到她,这几万年来满心的寂寥,竟都烟消云散了。
而江醉蓝丝毫不知道身边之人的思绪,南痕丝毫没有被当成空气的恼怒,反而笑意更浓。
两人就安静坐着,气氛没有丝毫影响,不知不觉空气都静了下来,但两人不仅不觉得尴尬,还没有半点不自在,仿佛两人已经是熟的不能再熟的友人了,并肩而坐即便不说话也已胜过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