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王歌每天一大早就来绿竹翁的竹舍学琴。
学琴之余,王歌还把自己写(抄)的一部分《射雕英雄传》送给任盈盈解闷。任盈盈初时不以为意,只当是个休闲读物随手翻看了一下。
没想到看后却觉得这书很有意思,她看书又极快,王歌每天下午回去休息时都会被她催稿。
现在,王歌除了学琴和睡觉的时间,其它时间全部用来给她写《射雕英雄传》!见到王歌这么自觉,任盈盈也有些不好意思。绿竹翁出去贩卖竹器的时候,任盈盈开始接过了绿竹翁的工作,亲自教授王歌琴技。
她虽然年纪尚小,但琴技却远远超过了绿竹翁。而且她还很擅长教学,对琴技的讲解、教导也都是深入浅出、通俗易懂,王歌学琴时也感觉更容易了一些。
一个月后,王歌的《射雕英雄传》写完了,琴技也是大涨,已经能够弹奏一些简单的曲子了。
这天,看完了《射雕英雄传》大结局的任盈盈满足的叹了一口气,对王歌说道:“以你现在的琴技,已经可以开始学习《清心普善咒》了。只需十余日的时间,应该就能学完了。以后你每日弹奏,内伤虽然不能尽复,但多少也会有些好处,让你的身体更舒服一些。”
“是!”王歌点头,随即又从怀里取出一叠书稿,递了过去,“这是《射雕英雄传》之后发生的故事,叫做《神雕侠侣》,请姑姑鉴赏。”
“哦?”任盈盈有些惊讶,又有些好奇,但还是接过了书稿,“既然是之后发生的故事,为什么不把它也放进《射雕英雄传》这本书里,反而独自成书?莫非,这是个新的故事?故事的主角也不再是郭大侠和黄帮主了?”
“姑姑英明!《神雕侠侣》的男女主角都换了人,郭大侠和黄帮主在这个故事里是他们的长辈。”
“既然故事里还有郭大侠和黄帮主,那我就姑且看看吧!”
王歌对《神雕侠侣》修改了一番,把“龙骑士”这个强行给观众“喂屎”的剧情删除了!
听说观众碰到这样的剧情,很容易冲动的给作者寄去刀片!王歌也有些害怕,害怕任盈盈看了这段剧情之后拔剑砍他!
十多天后,王歌学会了《清心普善咒》,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向任盈盈说道:“晚辈明日就要告辞了!”
任盈盈一怔,问道:“你去哪?”
“晚辈近日听人说,开封有个‘杀人名医’平一指,医术高超,名气很大,就想去他那里瞧瞧!”王歌解释道。
“平一指,他的医术的确不错。”
临别之际,走到院中的王歌突然转身,向着房间里的任盈盈拜了几拜。
透过竹帘,王歌看到房间里的任盈盈也跪倒还礼,接着又听她说道:“我虽传你琴技,但只是为了报答你赠曲之德,花公子为何行此大礼?”
王歌挤出眼泪,哽咽道:“此次离去,或许便是永别了!剩下的这些日子里,晚辈依旧会每天写稿,只盼望临死前能写完《神雕侠侣》,然后送给姑姑观看。”
房间里的任盈盈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花公子,临别之际,我有一言相劝。”
“姑姑请讲。”
“江湖风波险恶,请多多保重。”
“是!”
随后,王歌又躬身向绿竹翁告别。离去之时,王歌听到了房中琴声响起,像是在为他送别。
……
第二天一早,王歌来到了渡口,正要上船,突然听到身后有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在喊:“花公子!花公子!”
转身看去,却是绿竹翁来了。王歌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装作惊讶的样子,对他躬身行礼。
绿竹翁说道:“姑姑命我将这件薄礼送给花公子。”说着双手奉上一个长长的包裹,包袱布是印以白花的蓝色粗布。
王歌躬身接过,说道:“前辈厚赐,小子拜领了。”说着连连作揖。
“花公子不要客气,希望我们今后还有相见之日!”说罢,绿竹翁也转身离去了。
看着他悲伤的背影,王歌心里突然有些愧疚。为了完成任务,自己竟然欺骗这样关心自己的人。
心里不禁又想起了仪琳、曲非烟、岳灵珊、宁中则以及任盈盈,王歌惭愧不已。
叹了一口气,王歌为自己失去的节操默哀三分钟!之后默默下定了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她们!
船开之后,王歌打开绿竹翁赠送的包裹,里面露出一具短琴,琴身陈旧,显是古物,琴尾刻着两个篆字“燕语”,另有一本册子,封面上写着“清心普善咒”五个字。
一切都和原剧情一样,王歌的计划很顺利,就看接下来的表现了!
……
王歌到了开封,就一路跟人打听平一指的住处。幸亏平一指在这里的名气很大,所以王歌很快就找到了他的医所。
医所里挂着一幅大中堂,写着“医一人,杀一人。杀一人,医一人。医人杀人一样多,蚀本生意决不做。”
平一指是个矮胖子,脑袋极大,生一撇鼠须,摇头晃脑,形相十分的滑稽。王歌找到他时,他正拿着一把短刀在解剖尸体。只可惜他生错了时代,在这个时代,他的这种行为不会被人理解,只会为他带来恶名!
王歌请他治病,他不耐烦的让王歌过一段时间再来。直到王歌报出“花无缺”的假名后,平一指才放下了手里的短刀,态度也和气了许多。王歌熟知剧情,知道他是因为之前得了任盈盈的传信,才会有如此变化。
平一指先是请王歌上坐,又让妻子送上茶水,他自己却是要先去清洗一番。
平一指回来后,让王歌伸出了手腕,他只用一根食指搭上了王歌的脉搏,突然双眉一轩,“咦”的一声,过了一会,眉头慢慢皱了拢来,又是“啊”的一声,仰头向天,左手不住搔头,喃喃的道:“奇怪,奇怪!”
隔了良久,又伸手去搭王歌另一只手的脉搏,然后突然打了个喷嚏,说道:“古怪得紧,老夫生平从未遇见如此脉象。”
王歌就把自己体内有八道真气的事说给他听,平一指听后,又开始重新诊脉。
许久之后,平一指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体内这八道异种真气,驱不出、化不掉、降不服、压不住,是以为难。我受人之托,给你治病,不是我不肯尽力,实在你的病因与真气有关,非针灸药石所能奏效,在下行医以来,从未遇到过这等病象,无能为力,十分惭愧!”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十粒朱红色的丸药,说道:“这十粒‘镇心理气丸’,多含名贵药材,制炼不易,你每十天服食一粒,可延百日之命。”
王歌双手接过,说道:“多谢。”
平一指起身,正欲离开,忽然又转头说道:“瓶里还有两粒,索性都给了你吧。”
王歌不接,说道:“前辈如此珍视,这药丸自有奇效,不如留着救人。晚辈多活十日八日,于人于己,都没甚么好处。”
平一指侧头又瞧了王歌一会儿,说道:“生死置之度外,确是大丈夫本色!怪不得,怪不得!唉,可惜,可惜!惭愧,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