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颜福瑞,我现在很慌!从未学习过悬师秘法的我,如今却遇到了两个凶神恶煞的苅族,请问,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
听到颜福瑞把他也当成苅族,王歌不禁哑然失笑。
眼珠一转,顿时生了些戏弄之心,便斥责道:“苅什么族啊!你这是科幻小说看多了吧,连我们天朝的传统文化——武功都不认识!我这是用的‘葵花点穴手’点他哑穴,而司藤小姐,则是用的‘擒龙控鹤功’操纵藤条!”
司藤听了,顿感无语,忍不住转头白了王歌一眼,但却也没有立即拆穿他的谎言。
“哦,原来是武功啊,我说呢!……才怪!……”
颜福瑞闻言先是一愣,心里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反应了过来。
心中顿时悲愤交加,甚至把恐惧冲散了不少,怒道:“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何把我当傻子!”
话音刚落,他却又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面露惊恐,急声问道:“你……你刚才叫她什么?”
“我叫她——司藤小姐啊!呵呵……”
说话间,王歌还调皮地对他眨了眨眼睛。
颜福瑞双腿打颤,指着司藤哆哆嗦嗦地说道:“你……你就是师父说的复活的司藤?”
“嗯,你师父丘山呢?”
司藤的眼神中,隐隐带着嫌弃。
几十年没见,没想到丘山的弟子不仅气息散乱,毫无修为,临敌表现也是如此的差劲。
这本该是一件好事,但她心底却没有丝毫欣喜,反倒是有些无法言喻的失望。
毕竟,如果对手太弱鸡的话,那就算赢了,也没有多少痛快可言!
“他……他十五年前就已经走了。”
司藤闻言一怔,缓缓抬头,轻轻瞥了颜福瑞一眼,更觉失望,不禁叹道:“真是报仇要趁早啊!”
然后,又继续问道:“埋哪了?”
“这……这我也不知道。当年我就是煮个粥的工夫,他就消失不见了!想来,应该是修成正果,羽化登仙了吧!”
听到颜福瑞这么说,司藤便以为丘山是死在了外面。
毕竟,这个世界的悬门修炼之法,只是为了提高实力消灭苅族,并不是什么修仙之法。而悬门之人的寿命,也与普通人一样。
“和你师父的仇,我不会报在你们头上!不过,有件事情,我需要你们的帮忙。”
丘山已死,徒弟又是废柴,司藤不禁有些兴致索然,便不准备迁怒于小辈了。
“帮!帮帮帮……!一定帮!只要能做到的肯定帮!”
生命得到了保障,颜福瑞自然心中欢喜,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又赶忙从怀里取出了一本小册子,巴结道:“司藤小姐,这……这个册子里有关于您的记载,请您过目。”
“麻烦你给我念一下!”
生性谨慎的司藤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继续端着架子,维持着“女王”的姿态。
“好,好。”
颜福瑞连连点头,随即便打开小册子,念道:“司藤……一九一零年异变于西南,原身白藤,俗唤鬼索,有毒、善绞、性狠辣。同类……相杀,风头一时无两,遇敌从无败绩,同类切齿,悬门色变。幸甚一九四六年……一九四六年……”
当他念到最后“一九四六年”的时候,却是不由得瞥了一眼司藤,然后便不敢继续往下念了!
“一九四六年怎么了?”
听到颜福瑞的停顿,司藤有些疑惑地追问了一句。
“一九……四六年……悬师丘山,灭司藤于申。”
“什么?”
司藤眉头一紧,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沉声道:“再念一遍!”
颜福瑞被司藤突然沉下来的表情吓得脚都软了,颤声道:“幸甚一九四六年...…悬师丘山灭司藤于申…..”
“再念!”
“一九四六年,悬师丘山灭司藤于申。”
“再念!让你停再停!”
“一九四六年,悬师丘山灭司藤于申……”
司藤没有说让停,颜福瑞就只能继续重复着这句话,越念越急,越念越快。
而司藤的神色也是变幻不定,好似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哼~!”
片刻之后,司藤冷哼一声,脸上还带着些木然的哀伤。
但也只是极短的时间,便又转成了怒极反笑的妖媚,眼神中透出隐隐的快意,狠声道:“杀的好啊……杀的好啊!”
“司藤,你没事吧?”
王歌知道,这个册子中,丘山在一九四六年灭杀的“司藤”,其实是司藤的分体“白英”。而司藤,则是在一九三九年就死在了白英的手上!
司藤对于白英的情感,其实是很复杂的。白英为了一个男人杀了司藤时,司藤虽然心中有恨,但更多的却还是“恨铁不成钢”的心态。
所以,此时听到白英被杀,伤心的同时,又不禁感到了痛快!
因为这就证明了,白英的选择的确是错误的!
活该!
“我没事!”
司藤瞥了一眼满脸关怀之色的王歌,不由得心中一暖,说道:“跟我一起下去看看吧!”
“嗯。”
王歌随手点住了颜福瑞的穴道,然后跟在司藤的身后,翩然落入了洞中。
这个地洞,远没有洞口展现出来的那么小,看上去比上面的院子面积还大。
藤条密密麻麻的攀附在四周墙壁之上,连地面上,也是交叉重叠得密不透风。
王歌跟在司藤身后,来到一处墓室中,只见那里正放着一只玲珑剔透的四足圆鼎,无数的藤蔓就是从那里延伸出去,构成了遍布坑洞和院落的满地青藤。
司藤缓步走到鼎前,缓缓将额头轻轻贴在延伸而出的藤蔓上。
一时间,大地震动,无数的藤条从四面八方开始,缓缓收缩。
最后,变成一缕青丝编成的发结……
这是司藤小时候,被丘山剪下来的一缕青丝。
司藤将她收回、融合后,王歌能感觉到,她的实力提升了一倍不止,或者说是恢复了一倍不止!
“这里是用来镇压你的?”
“镇压我?哼!不过是些对付阿猫阿狗的玩意儿!”
司藤的心情,其实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这缕青丝编成的发结,已经勾起了她最不愿回想的童年记忆。
那是犹如奴隶,犹如牲畜,犹如草芥的悲惨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