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思靠在窗户玻璃上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如果我把她当朋友……白宁思检讨自己,道:“如果我是她的朋友,是不是应该尊重她的选择呢?”
郑思斯眨了眨眼睛,问:“怎么尊重?让她亡……一走了之,一错再错?”
白宁思没有回答。
郑思斯又道:“是,一旦她离开中国,随便找个与我们没有引渡条例的国家住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以后呢?她的签证过期怎么办——对了,她是怎么办到的签证?”郑思斯想了想,一甩头,自言自语道:“这个待会儿可以去查,何念做旅游的肯定有她的办法……”又一甩头,说:“我们把她的银行账户冻结了,她该怎么办?她的父母又怎么办?”郑思斯探身向前,靠近白宁思,问:“这难道不是一错再错?”想了想,又向他靠近了一点点,说:“也许,何念并不是真的想走。总有一天,她会感谢,是你阻止了她的离开……”
面对扑面而来的郑思斯,白宁思又往后撤了撤,几乎整个人贴到了车门上,一脸怀疑地嘟囔着:“我不知道……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郑思斯撤了回去,靠在驾驶座上,很有信心地道:“没错,就是这样。我就说今天怎么看何念这么不顺眼……哼,就因为她盯着你看的那个眼神,好像你是她的再生父母一样。”
“再生父母?!”白宁思直起身子叫道。
“哦,用词不当。”郑思斯一挥手,像是要把“再生父母”给挥走。她转头看着白宁思,忽然嘟着嘴说了句:“我总不能说你是骑着白马去救何公主的王子吧?恶不恶心?”
白宁思原本只是怀疑自己,现在开始怀疑人生,不禁问道:“你说我……恶心?”
“啊?”郑思斯一愣,继而大笑起来,便又朝他扑了过来,重新把白宁思逼得前胸贴后背,后背贴车门,唧唧歪歪地反抗道:“郑警官,你再这样我就只好下车求救了。”
看着白宁思一副被调戏后的委屈模样,郑思斯把放声大笑尽量压到了最低限度,捂着嘴咕咕笑着坐回去,等自己笑够了,才又开口说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被何念这么一折腾,我怎么越看你还越可爱了呢。”
“可爱?!”白宁思忍无可忍,一手拉着车门,说:“郑警官,没听说过士可杀不可辱吗?如果你再这样调戏于我,我可就真的要走了。”
“你敢。”郑思斯一声吼,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抓住白宁思的另一只手,换了一副温和的语气,说:“白老师,做事不能半途而废,大家都还指着你帮何念脱离苦海呢。”
“咦?”白宁思有些恍惚地看着郑思斯,想了好一会儿,问:“脱离苦海?敢问郑警官,你是什么时候可是对我产生这么大的误会的?”
“哼,你就等着瞧吧。”郑思斯道:“关于何念发生双硫仑反应看急诊那事,你到底有没有想起什么细节来?”
“噢,有。”白宁思说:“我记得何念妈妈赶到医院之后,马上问我垫了多少钱,说她带来了何念的医保卡,还说…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