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陌冉嗤笑一声，哭笑不得地举杯，说：“那我是不是还得庆幸一下只是淋到了手？”
“是吧，”虞筱举杯跟她轻轻碰了一下，抿了一口后，她轻轻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楚陌冉，然后开口道：“如果要是泼到你脸上了……”
“可惜。”她轻轻啧了一声。
楚陌冉皱了皱脸，顿时有些哑口无言。
虞筱……真的是……
她从来没见过像虞筱这样的人。
居然能当着受害人的面如此风轻云淡地把事情都说出来，仿佛在陈诉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我应该录下来的，”楚陌冉扬了扬手机，“可惜了。”
主菜是一道牛排，楚陌冉拿着刀叉慢悠悠地切开了牛排，将牛肉放进嘴里，咀嚼咽下后，她又问道：“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虞老师。”
“可以，”虞筱说，“但不一定回答，看情况。”
楚陌冉点了点头，说：“好的。”
“是你告诉施淼的吗？”楚陌冉扬了扬眉，问。
虞筱吃着牛排的动作一顿，她抬起眼眸，看了一眼楚陌冉，接着轻轻一笑：“对。”
见虞筱完全坦坦荡荡，楚陌冉有些意外。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总比那些明明干了这件事，总是死活不承认的人好得多。
“你是怎么知道的？”虞筱轻挑起眉，问。
“唔……”楚陌冉咽下一口肉，说：“我跟秦梓含吃饭时聊到的。”
“这件事除了她，就只有我，苏宸钰，还有陆琛烨知道。”
楚陌冉非常清楚地看到，在她说到“苏宸钰”时，虞筱的脸色沉了沉。
楚陌冉心里瞬间就了然了。
这么说，虞筱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也说得通了。
楚陌冉面不改色继续说：“我刚开始一直想不通，想不通到底是谁说出去的……”
“你就没怀疑过苏宸钰？”虞筱皱着眉打断她的话。
楚陌冉轻轻笑了一声，将盘子里最后一块牛肉送进嘴里，慢悠悠咀嚼完咽下后，说：“没有，不可能是他的。”
虞筱脸色更加难看了。
挺难得的。
居然能在虞筱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楚陌冉继续说：“排除了苏宸钰和陆琛烨，那就只剩下秦梓含了，可秦梓含没道理会去跟施淼说这种事情。”
“好在，”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虞筱，“我们俩吃了一顿饭，我才知道原来她跟你提过这件事。”
“其实说起来也挺可惜的，”虞筱悠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原本以为能得到的消息是你，没想到居然会是施淼，太令人意想不到了。”
楚陌冉笑了笑，轻轻抿了一口红酒。
“我其实一直想不太明白。”虞筱轻皱着眉，看着楚陌冉，一字一句道：“你也就这样，只不过有点皮相而已，怎么就让他着迷呢？”
说完，她还蹙起眉，非常认真地打量着楚陌冉的脸。
越看，眉毛蹙得更加深了。
楚陌冉觉得好笑，但她没有去反驳虞筱，只笑着看虞筱。
看虞筱对她讨厌的程度，她说再多也没用，虞筱恐怕还是一根筋地认为她什么都不是，既然这样，还不如省点力气，不浪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