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威尔曼道，“无论如何，我们必须找到……”
就在这时，他神色一滞，取出了传讯水晶，接着就变了脸色，“刷”地站了起来。
林凡和克莱夫心中一沉，也站了起来，屏息看向他。
“是巴尔赫大人……”威尔曼低沉道。
“巴尔赫大人？”克莱夫闻言，顿时稍微放心。
这位巴尔赫大人，正是当初在剑士学院里，每天打扫后山山阶的老人。林凡也是在踏入圣域后，才知道这位大人的身份。他与龙域之境安东尼奥、剑皇宫班加罗尔、巴伦亚帝国渊谷剑圣凯默斯、虚祖青龙殿的风邪武圣等圣域，都是差不多一个时代的强者。
“殿灵，探查一下。”林凡心中道，心中却想着巴尔赫的模样。
“找到了。”殿灵道。
“过去。”林凡心道，已经一步迈出了大门。
“我去去就回！”
“嗖~”
他身形一个幻动，便到了远方天空中，接着便直接消失了。
威尔曼和克莱夫走出大门，呆呆地看向林凡消失的地方，心中震撼莫名。
“他……这是什么法则奥妙？”威尔曼不由得道。
“……”克莱夫茫然地摇了摇头，叹道，“真没想到啊……”
他们真的没想到，林凡已经强到了如此地步，连施展的法则奥妙，他们都看不出来。
“我们也去？”威尔曼道。
“不。”克莱夫摇头，“我们守在这里，以防万一。”
威尔曼顿时反应过来，微微点头。
两人站在领主府的上空，静静地看向南方那无尽葱郁的格兰之森。
……
从高山山缝中渗出的上百道溪流不断汇聚，化为一条涛涛大河，顺着山脉的纹路，一路奔涌向西海。
大河上空，一位枯瘦的灰袍老人凌空而立，本来佝偻的身子，此刻却挺得笔直。
他的脸庞枯瘦昏暗，一双眼睛本该苍老浑浊，但此刻却目光凛然，爆发出绝世无匹的犀利剑芒！
老人的周围，是一头头高达两丈的狰狞生灵，就仿佛蝗虫一般，绕着他极速飞舞着。
它们薄翅震动，六腿如锯，口器更是极为狰狞，与真正的虫子极为相似。
每一头虫子，体外都覆盖着漆黑的骨质甲壳，散发着幽幽的冷光，黑暗毁灭气息缭绕。而那比人头还要大的复眼，则是一片诡异的猩红，散发着嗜血邪恶的光芒。
“嗡嗡~~~”
“唳~~~~~”
一头头狰狞的虫子发出混乱尖锐的声音，不断朝着中心的老人扑去。
“嗤嗤~~”
“咻！”
一道道剑光纵横交错，贯穿长空！
老人以指代剑，就仿佛书意天地，指点山河，自有一种“天地万物自在我心”的凌然傲意！
每一道剑光，都能刺穿虫子厚重的甲壳，但想要彻底斩杀它们，却有些困难。
这群虫子几乎没有智慧，只有完美的协作配合，与生灵的本能。也正是这两点，令它们对自身和同伴的要害保护的极好，老人想要斩杀一头，也得花费一些心思与时间。
而这点时间，那些虫子是不会留给他的！
“可惜，灵魂攻击几乎无效……”老人有些无奈。
这群虫子几乎完全依靠本能，精神力海洋虽然混混沌沌，但却极为强横，应该是与母皇的灵魂层次相同。
他越是攻击灵魂，那虫子也会越加疯狂，同时带动其他的虫子。
它们之间，必然有着某种人类不知道的交流方式，或者是直接听命于母皇。若是第一种的话还好说，若是第二种，那这边的战斗，恐怕早就被母皇察觉到了。
显然，第二种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
“嗡~”
空间微微波动，林凡出现在森林中。
他精神力一扫，周围一切尽收于心，接着便抬头，透过郁郁葱葱的枝叶看向大河上方的战斗。
“呼~”
“噗！”
一道道数百米长的剑光闪耀，偶尔就有虫子被刺穿或削掉头颅，从空中坠入河流，又顺着河流流向远方。
在那剑光的中心，则是一位枯瘦的老人，巴尔赫！
当初，巴尔赫在清扫山阶时，就算有学员经过也会直接忽略他，可以说没有任何存在感。
而如今落在林凡眼中，他却是气息磅礴，光芒万丈！
在那纵横无忌的剑光中，林凡感受到了当初激发剑圣令时，那种仿佛诠释剑术真理的玄妙气息！
这种玄妙气息，与他在帝塔第二重遭遇的那个用枪的人类，应该是同一层次的境界。
看着巴尔赫看似陷入虫群围攻，却没有任何慌乱，林凡便隐藏在森林中，抬头观看着战斗。
在他看来，巴尔赫就算遇到虫族恶魔，都能将其斩杀，更别说这些幼虫了。既然他没有动手，显然有着其他谋划，而这种谋划，林凡心思一转便能猜出来，他是想钓虫族恶魔上钩。
心念及此，林凡便暂时放下心来，一边观战，一边感受着那种剑术奥妙。
这种奥妙，与诸多法则奥妙略有区别，是一种专属于“剑”，才能施展的奥妙。
若是修炼长枪或者巨斧，虽然也能施展这种奥妙，但施展出来的，却不再是枪术与斧术，而成了剑术！
林凡知道，这就是殿灵说的“剑道”！
武有武道，枪有枪道，剑，自然也有剑道！
剑道境，就是剑域境的下一个境界！
不过，有句话说知易行难。
林凡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个境界，但想要踏入，却还需要不断地积累，以及一个合适的机会。
……
距离大河三百里外的大海深处，两道散发着黑暗气息的身影悬于幽暗中。
一头生灵身高十丈，像一只直立的蝴蝶。
它通体洁白，蝶翼上流转着神秘的金色纹路，头顶那一对触角在海水中飘摇，一双金色冰冷的复眼，看上去极为美丽神异。只是，这种美丽却像是隐藏在花朵下的刺，令人远观的时候心中迷醉，近看的时候，却不由自主地心神悸动。
另一头生灵，却是一团灰色与黑色流转的液态存在，它通体散发着隐晦的毁灭波动，就仿佛藏在暗处的毒蛇一般，黑暗而邪恶。
“已确认，这个人类拥有圣域极限实力，正式列为第一个目标。”美丽蝴蝶道。
“那就按计划行事吧。”灰黑色液态存在道。
“呼~”
“哗~”
两头恶魔破开海水，进入远方的入海口，顺着大河河道，朝着战斗的位置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