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歆垂着头，神色晦暗难明。
一次失败，他们就要推倒重来，若再次失败，那些人是不是又要重来一次？
永生为情所困？那就意味着那人永远无法堪破？意味着那个小世界的人永远被他们所困？
无休无止，永远无法解脱！
这样残忍的惩罚，究竟惩罚了谁？！
叶玄觞见楼歆脸色不悦，挑了挑眉，“你是不喜欢这样的裁决？”
“我喜不喜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很喜欢。”楼歆面无表情的回道。
“哦？那你还真是了解我。”叶玄觞面露温和，亲切的对她笑道，“那们回归之前的问题，你该有选择了吧，抬手倾灭，抑或是让他们生死难求？”
“我同你玩这场游戏。”楼歆说完，缓缓闭上眼睛。
叶玄觞脸上带着笑意，“真乖。”
楼歆蓦然睁开眼，眼里已经没有之前的疏离，却而代之的是喜悦之色。
她那双眸子里映着他的身影，望着他，她眼里似有亮光，明亮耀眼。
“叶玄觞，我很喜欢这里，以后我能经常来这里吗？”楼歆语气特别欢快，期待的看着他，眼里流露出一丝情意。
叶玄觞摸了摸下巴，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兴趣，若非他清楚知道楼歆对他的态度，就她此时眼里流入出来的情意，他真会认为她爱上他。
察觉到叶玄觞注视着自己，楼歆与他对视了一下，就连忙移开视线，怯怯不安的玩着手指，脸颊微微泛红。
叶玄觞瞧着她这般模样，笑得越发灿烂。
还真是有趣极了，明明心底没有半点漪涟，却又是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尤其是那双眼里流入出来的情意，实在是让人没法忽视。
“小楼歆，你虽然装得很像，可是假的终究是假的。”叶玄觞微微弯下腰，在楼歆耳边低语。
楼歆眉眼一扬，眼底的情意瞬间变得浓烈而炽热，“假做真时假亦真，真真假假，谁又能说得清？”
叶玄觞眸子微眯起来，随意勾起的嘴角带着几分残忍，“楼歆啊，那你可得好好装下去，装到你自己都不知道真假为止。”
楼歆身子微微一颤，呼了口气，又镇定心神，含情脉脉的对上叶玄觞的目光，“自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我拭目以待。”叶玄觞噙着笑。
一会儿后，他眼底的疯狂，戏谑，算计统统消失，只剩下一片宁静，纯粹而明亮，好似看尽世间繁华，参透人生喜怒哀乐，摒弃贪嗔痴爱恨，返璞归真。
他就这样静静的现在那里，却让人感觉他已经跳出红尘，眉宇之间流露着悲天悯人的气息。
楼歆心头微颤，看着叶玄觞的眼睛却是那般的柔情似水，好似早已经被这人深深吸引，沦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最初时，就是这般模样吧？
慈悲怜悯，心怀苍生。
只是时间的洪流将所有慢慢磨灭，最后只剩下疯狂。
孤独，真的能让一个变成这样吗？亦或是她以往的孤独并不算是孤独，所以无法理解孤独给一个人带来的影响……
“这里你莫要久待，对如今的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先随我离开。”那声音温柔，宛若春风拂柳，润细万物的春雨，“你若喜欢，以后我常带你来就是。”
楼歆蓦然回神，看着满脸慈悲的男人，嘴角忽地一弯，小跑了过去，“好。”
看着他的笑容，楼歆也跟着笑了出来，痴痴的注视着，誓要将刻入灵魂。
叶玄觞轻笑摇摇头，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带着楼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