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皇上赐教。”她不懂,她可以问。
结果那人却道:“你不用知道。”
临夏嘴角抽搐,那咱们刚才屁话什么。
直接谈谈风月就行了,还非得拉着她谈政治。
听雨楼到了,两个小太监抬着把巨大的伞,在下面候着。
独孤煜对临夏伸出了手。
要不是给他面子,临夏很想忽略这只手。
最终还是把手放了上去,毕竟周围都是他的臣下奴才呢。
下了车子,临夏有意识的要抽回手,独孤煜却收紧了力道。
临夏也不好当众和他拉拉扯扯,于是,还是只能任由他牵着。
听雨楼正门进去,盘旋楼梯往上,和摘星楼有异曲同工之效,都是个高。
只是为了切合名字,听雨楼每一层都用空心的竹竿,搭建了一个接雨台。
雨水打在空心竹子上,就像是在演奏乐章,咚咚咚咚,无声的雨,也有了实质的声音,是为,听雨楼。
四面廊檐下,隔着距离就放着几个石臼。
毋庸置疑,也是用来听雨的。
听的是檐头雨,比起落在空竹上面咚咚咚咚厚重的声音,落到这些石臼里的水,叮叮咚咚,很是清脆悦耳。
独孤煜行到六楼,就不往上了。
使唤了安德福等,把四面窗户都打开,然后就把人都给屏退了下去,只留下一个炉子,一壶茶,两个茶盏。
当然,倒茶的不能是他,而是临夏。
临夏给他满上茶水,看着外面的雨淅淅沥沥下的不停,整片世界笼罩在一片雾气茫茫之中,忽然想到了江南的梅雨季。
“皇上知道江南的梅雨天吗?”
“你知道?”
临夏当然知道,她是南方人。
不过,也不能告诉皇帝啊,她只道:“我外公舅舅不就在江南,我小时候去那住过。”
“还在那学的游泳。”
干嘛忽然提这,又要说她自戕的事情了?煞气氛。
“朕说错了?”
“没说错。”
“那你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说江南梅雨季吗,说给朕听听。”
好在,他似乎也就是随口一提,并非翻旧账的意思。
说起梅雨季,其实大多数时候,临夏都是讨厌的。
下不完的雨,阴暗潮湿的房间,黏黏腻腻的空气,永远晒不干的衣服,最主要是潮哒哒的被窝。
如果不开空调,她连被窝里都不想钻进去。
十岁之前,临夏衣食无忧,生活富足,就算她爸再渣,老婆一个换一个,在钞票方面从来也没真正亏待过她和她妈。
结果她妈不知足,想要更多,甚至想要他爸的全副家产,所以每天迎合她爸爸的各种喜好,逼着她学这学那,想要把她打造成她爸最喜欢的女儿。
她厌烦了这种生活,选择了离家出走。
她妈一开始还管她,后来她在饭店打工的事情惹恼了她爸,给她爸丢了大面儿,扬言这个女儿不要了之后,她妈就觉得她没利用价值了,放弃了她跑去勾搭高富帅,跑国外过富太太的生后去了。
之后临夏的人生,用得上励志两个字。
孤儿一样的生存着,什么苦头没吃过,什么房子没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