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腥味的鲜血滋了她一脸,很恶心,可是她知道不能松手。
几乎是用尽全力的,把那箭往里送。
连带着自己的手心,不住的往下滑,直到最后,死死抵在了箭头的倒刺上,扎入了皮肤,也扎入了猛虎的大脑。
疼已经是其次了,累才是目前最直观的感受。
猛虎脱力,爪子终于软软松下,最后瘫倒在了边上,苟延残喘。
小哨卫死里逃生,临夏何尝不是,倒在地上,四肢敞开躺在那浓密的树荫,忍不住又唾沫了一句:“真他妈倒霉。”
远处,马蹄声渐次响起,朝着这边疾驰而来。
临夏哂笑:“救兵来了,来的还真是时候,起来,你伤的不轻。”
她的伤势还好,猛虎虽然集中攻击她,可小哨卫的护卫意识十分强烈,帮她抵挡了大半攻击,自然也承受了大半伤害。
如今胸膛肩膀脸颊,没一处不浸着血。
她上前拉他,他却还有力气推拒。
“娘娘不可。”
“不可你妈,榆木脑袋,起来。”
强拉了人手,往起扯的时候,那马蹄声也已经到了跟前了。
举目望去,高头大马上,那抹明黄色身影沐浴在树影斑驳中,因为逆光看不清表情,然而却是以极快的速度飞下马,站在她身边,一把将她扯入了怀中。
“嘶,压到我伤口了。”她抗议。
那手才松开,发现她挂彩了的胳膊。
喉头动了动,似要斥责,可眼底分明写着心疼,半天那斥责没出来,打横将她一抱,送上了马。
临夏连忙道:“他伤的不轻,找人把他也带回去。”
那小哨卫已经伤到快奄奄一息了,却也努力的调整了姿势跪下,声音虚弱的请罪:“奴才没保护好娘娘,请皇上责罚。”
“来人,把他给朕拖下去,打。”
独孤煜的声音,不容置喙,冷绝淡漠。
临夏一把拉住了缰绳制止他走,侧头,死死看着独孤煜的眼睛:“我的命是他救的,你敢打他,有种你先打我。”
“你以为朕会饶了你,先管好你自己。”
“你不能打。”临夏急了,“他受伤了。”
小哨卫:“娘娘,奴才该打,您不用帮奴才说话,是奴才失职,没保护好您。”
额。
纵然这小哨卫不领她的情,她还是得救她,威胁不成,那撒娇,她放软了语气,瘪了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皇上,您就饶了他吧,求求您了。”
独孤煜:“……”
临夏抬起手,以非常扭曲的姿势别过身子,环住了独孤煜的脖子,语气更是娇媚:“皇上,求求您了,好不好吗?”
众人倾倒,包括安德福。
众人倾倒是因为没见过后妃和皇上是怎么相处,今天开眼界了。
安德福倾倒是因为,这活活是贵妃第二啊,悦妃娘娘不愧曾经一度被后宫封位小贵妃。
独孤煜的表情变幻莫测,身子有些僵:“坐好。”
“您答应臣妾,不打,臣妾就坐好,不然臣妾就一直这么挂在您脖子上。”
“随你的便,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