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珠切切实实的感觉到这威胁的力量。
纵然只是一句话,送到她眼前的却是一片肃杀鲜红的颜色。
“滚。”
傅明珠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床的,只知道身体里的液体像是这一夜就要被抽干了似的,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
如此哭到天亮,眼前一片黑茫茫。
她惊愕,惶恐,尖叫声响彻整个南苑。
傅明珠瞎了。
这本来和临夏没什么关系。
结果偏偏昨天傅明珠来过临夏宫里。
于是这件和临夏没什么关系的事情,难免就和她扯上了关系。
何况还有有心人从中,推波助澜。
这有心人便是冯嬷嬷了。
昨天晚上留在隔壁齐妃那伺候,一早上傅明珠眼瞎之后,她就到处宣传,说昨天看过傅明珠哭着从月轩宫冲出去。
傅大人就傅明珠一颗掌上明珠,顿是和夫人一起,把这事告到了皇后那。
结果,皇后守着皇上无心管此事,大手一挥,把这事交给了惠妃。
皇后此举,真是既让自己落了个清闲可以专心陪皇上,又良苦用心的给贵妃创造了收拾临夏的机会啊。
这步棋,妙哉妙哉。
惠妃协理六宫,实则真正在背后协理六宫还不是贵妃。
临夏被请去了蔷梧宫的,贵妃在行宫的寝宫。
同样在蔷梧宫的,还有傅大人夫妇。
傅明珠不见人,听说知道自己瞎了之后,受不了刺激晕了过去。
傅大人夫妇无凭无据,也不敢直接表示是临夏害了傅明珠,只一口一个“贵妃你一定要帮小女主持公道”的哭。
贵妃一脸正义凌然。
对,就是正义凌然,能光明正大的收拾临夏的机会送到面前了,她岂能不秉公执法,正义凌然呢?
“悦妃,傅明珠眼盲之事,是不是你下的毒手?”
问的可谓是相当的直接了。
临夏跪在下首,头颅高昂,没有半分的屈服,反倒露着几分嘲讽冷意:“贵妃娘娘觉得,我为什要对她下毒呢?”
贵妃被她这态度激怒,奈何目前事情尚未明了,她即便和临夏有私仇,现在外头都知,她是在审案,所以不便由着性子胡来。
只冷冷道:“都看到傅明珠从你房里出去,哭哭啼啼的,如果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她哭什么?”
临夏再度反问:“哭哭啼啼的从我房里离开,怎就能断定我对她做过什么了?”
贵妃瞧着她的态度就来气,素手猛拍桌面:“悦妃,是本宫问你话呢,还是你问本宫呢?”
临夏凝眸,不吭声了。
贵妃只当是自己把她给镇住了,颇有几分得意,看临夏的眼神染了不屑和轻贱。
临夏不说话了,只是觉得说再多也没必要。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今天她说或者不说,贵妃都有法子,把这屎盆子扣到她头上,上回锦嫔之事,她向她泼粪,有皇帝在,这粪算是没泼成。
今日,皇帝高烧昏迷,皇后“无心”理事。
贵妃便一枝独大,不抓住机会公报私仇,那就不是她贵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