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轻笑一声:“宁萱骂的比你狠。”
临夏方才听到他和独孤煜的谈话,知道宁萱是他的王妃。
“禹王妃大抵是很爱王爷,替王爷不公。”
禹王却道:“若然如此,本王就不会……罢了,说回阿煜吧,当年大哥意外坠马,落了半身残疾,难登大宝,阿煜为了太后,开始了夺嫡之路,他的政治才能,加上皇后娘家的推波助澜,很快他就成了储君的最佳人选,只是父皇不许他诞下一子半女,逼他立下皇位待他百年之后,传给献王子孙之中才能之辈的誓言。即便阿煜立了誓,父皇为防他毁誓,还是给他喂了药。”
临夏身侧的拳头,开始咔嚓作响。
便是没有亲历当时景象,却也能想到,父亲偏心至此,独孤煜少年心态,是何等的绝望和悲凉。
“悦妃,阿煜是真的喜欢你,本王看得出来,阿煜也是真的看重你父亲,如果你父女都能留在他的身侧,他往后的人生,当会过的快乐一些。本王能为他做的不多,只希望你能答应本王,无论前路如何,都要站在阿煜身边,不离不弃。”
“那如果,是他弃我呢?”临夏的问题,其实很是现实。
帝王的爱,便是那荷叶上的露珠,许是一个日头,就蒸发不见了。
化作第二日的水汽,又知道最后落到了哪一片荷叶上。
何况,前朝后宫一向一体,谁又能知道,她如今走的是不是曹婉书的旧路。
那个宠绝后宫的贵妃,曾几何时,怕是所有人也以为,皇上待她乃是真心吧。
禹王二度停下脚步,这次没有拦住临夏的去路,不过临夏也自觉跟着停下脚步:“恕本王自私,便是阿煜让你走,也请你,一定留在他身边。”
这都什么霸王条款,就是说,我绝对不能抛弃他,如果被抛弃的是我,我也得死乞白赖争取不被抛弃?
这种女性,没自尊,没人格,抖M受虐体质,她觉得,她好想不大合适。
可是不答应,这位似乎,不乐意。
于是,昧着良心应付道:“我答应你。”
说完,自己内心都是一阵恶寒,见鬼了,她不抛弃独孤煜就算不错了,守活寡一辈子耶,啧啧啧。
也不知道是夜色太深,还是临夏的回答挺诚恳,禹王竟是信了。
“多谢。”
这两字,临夏自问承受不起,忙回礼:“应该的应该的。”
说完总觉得哪里不对味,她在这瞎客气什么?
两人绕到门口处,何嬷嬷都等的有些发冷,原地踱步跺脚正取暖,禹王和临夏告别离去,何嬷嬷提了风灯上前打探:“娘娘,禹王殿下都同您说了什么?”
“说,这附近死过一个人,天天晚上化作厉鬼出来哭:我死的好冤啊,我死的好冤啊。”
临夏边说,还边游魂般的在何嬷嬷跟前走来走去。
何嬷嬷吓的不轻:“您别寻奴婢开心了,您不想说奴婢也不敢多问,您何必吓唬奴婢。”
“呵呵,好了好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