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夏腾出一只手,将那木头一手折下,是剩一只手控着缰绳,马儿癫狂的更厉害了,再次朝前面狂奔去。
好在临夏和它胶着这么一阵,前面路上的人,已经都躲了起来。
临夏任由那马朝前奔去,飞身而起,坐在了马背上。双手握着那尖锐的断木,微侧,找准方向,对着马脖子的方向,狠狠扎下。
但听得皮肉刺破的声音,那马儿尖锐长啸一声,随着临夏拔除断木,马脖子处,鲜血迸裂。
而那马儿,也进入了最癫狂状态,前蹄一扬,就把临夏给揭翻了下去。
临夏被揭落在地上,糊了满脸的血,以为这马已经废了,却不想马儿竟然喷着血,继续往前发狂跑去。
卧槽!
这是个什么妖怪。
眼看着马儿对着一家客栈冲了进去,大门被顶飞,里面一片尖叫四起,临夏顾不上身上的痛,再度起身飞身上前,冲进客栈。
一进去,只看到两黑色锦衣的男子,一左一右勒住了缰绳,那马儿的鲜血还在喷,叫死死拉住,挣扎了片刻,终于倒下了,大约,是力竭了。
所有人,松了口气,包括临夏。
累的她,气喘如牛。
找了个椅子就坐了下来。
屋内,一地狼藉,还有不少人被马儿撞伤的,大家忙碌着照顾伤者,临夏看着那倒在地上抽搐的马儿,眉头紧拧。
这马一开始,是冲着她来的。
而且明显,是被下了什么药。
果然不可能是钱小姐,如何她是柱国将军的孙女,不会为了争风吃醋这点事,做出这等丧天害理的事情。
方才若不是她拉住的缰绳,这疯马必定把这条街的人都给铲了。
疯马的主人,显见的也是个疯子。
如果真是傅明珠,她难道疯了吗?
有必要,赶紧找到独孤文,把这些事都告诉他。
那个疯子不知道接下去还会做什么。
临夏想到此,站起了身往外走。
那黑锦服的两个男子,上前拦住了她:“姑娘留步。”
姑娘?
临夏摸了摸胡子,这才发现,胡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但也不至于,一眼就认出她是个女的吧。
在西宁这么多年,大家也值当她男生女相,长的白净而已。
然而,下一刻,看到自己凌乱半敞的衣衫里,那白色的抹胸,以及抹胸上方那点小沟沟,她就明白了。
额,春光乍泄。
赶紧的拉好衣服,她道:“何事?”
“这马是姑娘的吗?”
“不是。”
“那这马,是谁的?”
临夏还想知道呢,于是道:“不知道,忽然冲出来的,还有事吗?”
“无事,只是姑娘此刻怕是不能走。”
临夏蹙眉:“为何不能走。”
“还是等官府的人来了,弄清事情原委再走吧。”
这话说的。
而且,官府的人。
临夏可不想和官家的人打交道。
于是挑眉,冷道:“不是我的马,我只是好心出手,我需要和官府弄清什么事情,我有事,很忙。”
她说着往外走去,那两人一左一右拦住了:“姑娘还是稍等。”
这是,不让走了?
就算这次事故官府需要调查,这两人在这里扮演什么差役。
有他们什么事。
临夏现在急着找独孤文,还有,官府的人她也不想见。
于是,面色几分不悦:“怎么,这是要打一场?”
两人之中一人道:“姑娘,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衙门的人很快就会到。”
很快!!
那她必须赶紧走了。
“此事需要配合调查,我稍后自行去衙门便是,如今我有急事,麻烦让让。”
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了。
然而:“姑娘见谅,不能让。”
那就,打吧。
临夏出手很快,却不想那两人的武功远在她之上。
而且之前还存着几分客气的话,自她出手后,两人脸色就一片冷峻,双双出手,临夏只在他们手里过二十招,就被扭住了。
她内心大骂:“艹,有这工夫,刚才怎么不出来帮忙弄死那匹马。”
嘴上,亦是大骂:“有病吧你们,放开我,两个打一个,要脸吗?”
其中一人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几个意思?
临夏这么没大明白。
另一个则道:“带她上去。”
“嗯。”
上去哪里?
临夏完全没有反抗余地的,在十分蒙圈,搞不清现状的情况下,能两人扭送上了楼。
手腕生疼,疼的她想骂娘。
这两个男人到底把她当什么了,怎的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之心。
不,根本是羞耻心也没有,两个男人打她一个。
关键是,武功那么高,还两个打她一个。
这不是一般般的无耻和过分,这是非常的无耻和过分。
被带上了楼,随后,带到了一间门口,其中一人敲了下门,道:“公子,抓到一个刺客。”
啥?
刺,刺,刺客?
临夏要疯,也终是明白,为何这两人如此警惕,不肯轻易放她离开,在她动手之后直接变脸。
原来,她竟是被当成了刺客。
她就想问问,这两人有没有脑子,有见过她这种被马血喷一脸的刺客嘛?
“进来。”
屋内的声音,陡然让临夏身体僵硬。
尚未反应过来,人被带了进去。
直接对上那茶座上的男人后,临夏呼吸一窒,猛然低下头去,心跳,是无法控制的狂烈。
不可能,不会的,怎么会。
她内心一片凌乱,满脑子除了逃跑什么也想不到。
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隐约听到穿着宣王府的奴才服,女扮男装,急着想逃之类的词。
看到一双黑靴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猛然掌心发力,将那两黑衣人打退数丈。
她终于知道,她之前打不过他们轻易就被擒拿,是因为没被逼到极限。
此刻,就是她的极限了。
她无心恋战,转身朝着大门飞奔而去。
“想逃。”
还没碰到门,其中一黑衣锦服的男子上了前,以掌化拳,朝她后背心袭来。
她太慌太乱了,不设防,中了一拳,一声闷哼,喉咙里血气翻涌,呕出一大口血。
艹,她为啥要弄的这么狼狈。
剧痛拔干了她所有力气,颓然单膝跪倒在地上,这一拳,小子,你会后悔的。
那黑靴,走了上来,再次落在她面前,熟悉的声音,冷的毫无温度:“谁派你来的?”
她也想知道是谁啊。
“公子问你话呢。”
头发陡然被扯住,她被迫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独孤煜大怔。
而临夏也知道,逃不脱了。
于是,无奈的勾起了一个苦笑:“阿煜,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