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预料到,黄除羽精心准备的布局这致命的一击并非是正面,而是内部。
甚至这一子已经类似于暗子了,如今通过宗周将其爆发,起到的威胁远远大于之前的四大王朝。
因为这一次被【秦王嬴任好】所率领的秦之大势所影响的可不是黄除羽自身落下的【国民】,而是诸葛羽落下的【老秦人】。
从手段来说,这一招的内核和黄除羽之前所用的借力打力堪称一以贯之。
从这也可以看出,诸葛羽和黄除羽虽然双方都是比较全面的棋手,但他们两者擅长的区别还是非常明显的。
这也是所有棋手的共同点,曾经就有学者研究过,认为根本不存在所谓全能棋手,每一个棋手的风格的显露只不过没有达到他压力的阈值。
一旦棋手对弈压力阈值到一定界限,要么毁灭要么真正出现属于他的棋风。
这棋风一词一度在传统棋路中非常流行,可惜由于西方制式化教育在天幕之下的流行,棋风这说法也最终没有在天幕之下流行起来。
至于诸葛一和萧天顺自然都是知道棋风说法的,只不过到了他们这个地步,棋风就已经转变成了一个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道。
言归正传,在众人的惊叹中,这两个秦国的大势由于同根同源,彻底融合。
并且,预料中的朝争并没有出现,反而出现了夺势。
一些观众一开始还以为这会是一场同朝双势的朝争,可万万没想到,黄除羽做得那么彻底。
他直接放弃了自己之前的大势,融入秦,最终要夺势。
如今天下的大势只有一个,那就是秦之大势,由于是突然袭击,本来占据绝对优势的嬴驷一方,因为御驾亲征的原因,留守的气运朝堂被嬴任好一方轻而易举的鸠占鹊巢。
这一步是黄除羽做得最绝的,直到夺势进行之时,人们才反应过来,原来之前九州鼎之时,黄除羽已经下了诱饵,然后在夺走秦势之时,更是埋下了如今的伏笔。
此时经过五朝轮转,嬴任好所用的就是最原始的秦势,甚至比自毁国运之后的嬴驷更为正统。
这种情况下,诸葛羽和嬴驷又怎能不急?
但有时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在往回赶的过程中,诸葛羽就已经快速冷静下来,然后他毅然决然地做出决定!
换家!
此时双方都位于君即天下的状态,本营被毁是不会影响棋局胜负,但是,此时嬴任好其实是利用了诸葛羽的本营形成自己的国都。
从这一点来说,黄除羽控制的嬴任好是不会轻易摧毁诸葛羽的本营的。
可,相同情况下,诸葛羽自认为他摧毁黄除羽的本营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没错,黄除羽的嬴任好此时也处于君即天下的状态,本营被毁确实不会直接输掉对局,可至少可以让黄除羽的棋魂力和精神力受到损耗。
并且,诸葛羽很自信,只要他去摧毁黄除羽的本营,对方一定会通过迁都的方式同样摧毁他的本营。
而他需要等的就是那一刻!
快速想通之后,诸葛羽果断改变路线,我老家,不要了,咱们换家!
指挥还能听从的精锐秦军,嬴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攻灭了还在楚地的黄除羽本营。
在本营被破的同时,正如诸葛羽所料,被其流氓打法所影响,黄除羽的选择就是互爆。
下令朝堂,废弃咸阳,迁都雍城。
这个几乎就是诸葛羽的阳谋了,因为他既然干了初一,那么黄除羽哪怕是为了确保棋魂力相等,也必须做出对等报复。
原本黄除羽认为的相互威慑,在诸葛羽眼中屁也不是,二话没说的开始自我爆炸,突出一个我不好,你也别想好。
然后诸葛羽更是继续疯狂屠戮【国民】,大有一种换家到底的想法。
当嬴任好动用【上大夫百里奚】开始治理秦地用来获取大秦大势的认可之际,诸葛羽版本的嬴驷开始伙同【商君】疯狂屠戮敌国【国民】用来献祭换取大势之力。
双方的行为若是一个整体,那就是异常和谐,前线攻灭敌国,后方安抚百姓。
可现在的问题是,这两方压根不是一个阵营的,此时新化形的大势之灵,一只双头玄鸟正在疯狂自啄。
整体而言,这只双头玄鸟的体积越来越大,这象征着大势之力正在不断扩张。
可每一次扩张,这只玄鸟不是发出愉快的鸣叫,而是惨烈的自啄。
一会是东头压着西头啄,一会又变成西头压着东头啄,突出一个在内耗中不断茁壮成长。
也就是在诸葛羽这样绝不妥协的,死活不配合的过程中,双方的这一场夺势,就变成了一场内外之力的较量。
到底是你黄除羽版的嬴任好治理更得民心,还是我诸葛羽版嬴驷攻伐更为犀利。
看到这一幕的观众也是以眼花缭乱,因为此时从棋局来看,秦之大势就宛如一个太极。
在棋局西面,除去被破坏的黑子本营,不断被白子占据转化,在棋局东侧,则是除去白子本营,正在被黑子疯狂屠戮减少。
双方势成水火,竟然又出现了配合。
那就是嬴驷不断地放回受伤的老兵,然后被嬴任好完美收纳,嬴任好又不停给前线发放补给,被嬴驷全数笑纳。
双方都想用自己的方式去影响对面,但都收效甚微。
棋局到了这一步,那些一开始不明白诸葛羽这奇葩操作的人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这被突袭的诸葛羽一方,似乎成功把对面又一次拉到了和他对等的博弈氛围中了。
这种胡搅蛮缠之后,最终突显深谋远虑的棋法,也就是诸葛羽的棋风所在。
但,就在许多人以为诸葛羽终于将棋局重新恢复到五五开之时,之前诸葛羽的一个失误,终于在黄除羽的手中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
“成也商君,败也商君,诸葛执教,危险了。”
也在这时,诸葛一朝着所有观众,下了属于他的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