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依依身体不住旋转,幻化作一团光圈,砰的一声,无数钢针从光圈中向柯秀峰、叶灵儿、肖天野三人激射而去。
叶灵儿、肖天野大吃一惊,终究一瞬间目不见物,身上均已中了毒针。叶灵儿穿了柯秀峰给的灵犀软甲,丝毫无碍。肖天野小腿中了一针,若非口中含有神芝丹,早已中毒。柯秀峰大战古天权却游刃有余,运起混元真气将飞虹枪在身前舞成一面光幕,将钢针尽都震碎了。
蓝依依突出奇招,居然一招得手,环顾四周,见黑衣人全军覆没,叶灵儿又欲振剑上前,不敢恋战,娇笑一声,掷出一枚火焰弹,啪啪声响,火光乍现,周围腾起一片黑烟。众人害怕有毒,急忙掩住口鼻,待得黑烟散去,蓝依依已然不见。
柯秀峰和古天权大战百余招,渐渐占了上风。两人原本功力悉敌,但柯秀峰近期武功进境极快,飞虹枪又有炫人眼目之效,古天权的饮血长刀慢慢施展不开。柯秀峰一招左右鸳鸯扎,飞虹枪虚虚实实,虹光夺目,枪尖来势捉摸不定。古天权左手一痛,手中小弓已经跌落在地。古天权眼见落败,把心一横,忍痛咬破自己舌尖,一口鲜血喷出,使出天魔解体大法。
这天魔解体大法是一门狠毒古怪的邪门内功,一旦使用,可以在短时间内将功力提高一倍,只是不能持久,而且用过之后轻则大病一场,重则有性命之忧。若非迫不得已,古天权绝不会使用。
柯秀峰原本胜券在握,忽见古天权双目通红如欲滴血,用两手握住饮血长刀,一刀从头顶正中劈下,招式并无特别之处,但一刀之威有如电闪雷鸣。柯秀峰急用飞虹枪一架,只觉一股巨力排山倒海而来。
古天权的雷动九天真气原本就刚猛无伦,此刻用了天魔解体大法,这一刀的威力更是陡然强了一倍。柯秀峰武功只比古天权略高,如今古天权的功力一下子增强一倍,哪里挡得住。一声巨响,柯秀峰连人带枪,被震得踉踉跄跄。
古天权知道天魔解体大法不能持久,一刀得手,又是连续两刀劈出。柯秀峰勉力接下,双臂已是酸痛难当,身形有如一叶轻舟在大海之中,晃动不定。叶灵儿一见大惊,一招飞燕投林,贴着地面斜飞而至,一剑向古天权腰间刺去。古天权一刀回砍,叶灵儿寒铁剑几乎脱手。柯秀峰趁机换了一口气,混元真气在周身一转,已是恢复如常。眼见古天权悍勇无比,左手一摸腰间,打出十二支无影针来。古天权暴喝一声,血饮长刀卷起无数刀圈,刀圈中心似有极强的引力,将无影针吸了进去。
柯秀峰左手又是十二支无影针打出,无影针射前打后,转了一个圈,射向古天权身后。紧接着柯秀峰使出铁家枪法中的连环枪,瞬间已出六枪,均是直刺古天权面门。叶灵儿一招银河飞渡,寒铁剑从旁疾刺而上。
古天权一时四面受敌,奋起毕生功力,一招八方藏刀势,格开了飞虹枪和寒铁剑。身形急动想要躲避无影针,却是闪避不及,后背和左肩均中了一针。无影针刺入身体之后,逆血管而上,古天权大惊,天魔解体大法又不能持久,当下嚯嚯两刀,逼开柯、叶二人,转身疾奔。啪啪两声,撞飞了两名铁枪营的军士,抢了一匹马,夺路而去。
柯秀峰说道:“此人当真了得,若非灵儿相助,几乎被他打败。开始也还罢了,最后不知为何,功力忽然强了许多,远胜于我”
肖天野见多识广,说道:“此人最后好像用的是‘天魔解体大法’,此功能将真气在短时间内大幅提高,只是用后难免大病一场。这门功夫甚是邪门,失传已久,古天权竟然会用。”
天上雕鸣鹰唳,巨雕还在与鹰群交战。阿虎已经啄杀了数只战鹰,众鹰或死或散,只剩下两只最强壮的老鹰还在和阿虎搏斗。柯秀峰笑道:“我来助阿虎一臂之力。”取过一张铁胎强弓,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儿,弓如满月,箭似流星,一箭呼啸而去,从第一只老鹰的颈项穿过,又射过第二只老鹰的颈项,竟然一箭双鹰。众人见了,俱都喝起彩来。却听阿虎叫了几声,似有不满,像是嫌柯秀峰多事。叶灵儿也笑道:“阿虎可不承你的情。”口中虽如此说,看着柯秀峰的一双美目却是脉脉有情。两人共同出生入死,感情越发好了。
柯秀峰一番筹谋,引敌人夜袭,这一仗打得漂亮至极。清点战场,黑衣人全军覆没,足有两百余人,其中夜枭营的杀手就有五十余人。顾飞扬手下五虎之一的“鹰王”罗大毙命。加上已经离去的萧爱剑,五虎只剩下三虎。
肖天野赞道:“庄子说,‘夫以剑者,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少主此战竟然与庄子所说剑道相合。”
柯秀峰一笑,说道:“兵法与武道原本一体,千军万马可以说是大兵法,武道可以说是小兵法,其中道理都是一样。”
叶灵儿精研剑术,听了柯秀峰的话,心有所感,若有所思。
往前两百余里就是官道,上了官道就有城池,众人不必再餐风宿露。
经此一役,大司相府损失惨重,返回东都路上再无异常。这一日,天清气爽,众人距离东都只有十里路了,东都城池已在眼前不远。众人的行程,地方官早已遣人报到东都。
远处一骑快马奔来,柯秀峰一看,马上所坐的乃是熟人,正是内廷侍卫总管曲东。曲东一跃下马,欢然说道:“威北侯好大的面子!太子殿下要亲自来迎接你了!”柯秀峰北境大胜,返回东都乃是荣归,迎接和赐宴都是应有之义。只是却没想到太子会亲自出城迎接,确是殊荣。
柯秀峰只做惊喜之状,说道:“这……哪里敢当!真是折煞柯某了!”
曲东哈哈大笑,一把拉住柯秀峰的臂膀,笑道:“威北侯何必过谦!”
却见前面两队内廷侍卫骑马走来,均是身着银甲,身材魁梧高大,军容整齐。太子仪仗跟在后面,中间一辆马车青色盖顶,明黄绸缎帷幔,窗格上布满了红宝石,鎏金把手上镶嵌了拇指大的祖母绿,正是太子的王青盖车。
中国古代,贵族们乘坐车辆的都有严格的礼制规定。皇太子所乘坐的车子被称为“王青盖车”。李贤所注的《续汉志》中有:‘皇太子、皇子皆安车,朱班轮,青盖,金华蚤。’故曰王青盖车也。”
那辆王青盖车停在柯秀峰等人之前,众人使了个眼色,跪拜行礼。车门打开,太子喜形于色,走下车来,一把将柯秀峰扶起,说道:“威北侯免礼!”又笑着挥了挥手,说道:“都免礼了吧!”众人方才纷纷起身。
太子欣然说道:“威北侯大胜蛮军,保我大越国北境二十年太平。实是功勋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