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秉白背着手站在程晨的斜旁边，轻叹一口气，刚想开口说话，就看到站在手术台旁边的程晨动手了，下手又快又稳的
就说在天云之都待着的两个多星期以内，他都看几个医药协会的大佬们做过不下十场手术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谭秉白眯眯眼睛，从旁边绕到对面去，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动作，轻哼一声“歪了”，可以说，这确实是程晨第一次拿手术刀，虽然是第一次，却也是非常惊艳的了，胆大心细，看着也很从容
谭秉白嘴上说着他歪了，实则心里已经打好算盘怎么把人留下来了，这比当时的自己还要强一些
听到他的话，程晨也不理她，从容的操作着手术刀，看到内里的器官，有些惊讶，这不是真人啊，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了谭秉白
谭秉白先是赞许的点了点头，心态很稳，不错
看出他的疑惑“高科技懂不懂啊”，超仿真人模型，从外观上来看，根本跟真人没有什么两样，要是个不太懂医学知识的，看到里面也基本分辨不出来是真的假的。专门为他的手术研究制造出来的，这可是他当时强行收下程曦为徒后死皮赖脸朝她那要来的拜师礼物
当时，程曦是苏则友捡回来的，并且收了她为徒，他当时跟苏则友较劲，凭什么他都有徒弟了，自己还没有啊，然后也强行把程曦收下了
程曦刚开始还不答应，他就强制的给她上课，程曦也不争气，门门都是零分，特别是解剖课，把手术刀强行塞她手里她都不敢拿
特别是之后，要是没发现她的医学天赋就算了，就当自己确实是白用功了，偶然间发现她那天赐的医学天赋，更气了，合着这给她扮猪吃老虎呢
要不是后来苏则友发现她有心病，他指不定就把人给赶出去了，哼哼
当时他刚收到这个模型的时候也是非常惊讶的了，倒也不像程晨一样没看出来这是个假人，毕竟再逼真，假的也只能是假的，他做几十年的手术了，还能分辨不出一个假人了，他只是惊讶于这个仿真人模型与人的相似度，都不说是外观了，特别是各种细节，连上心电图都能感觉到心跳
程晨看他，微微抿唇，因为刚刚谭秉白的话有些紧张
谭秉白问他，语气有些凶“第一次用手术刀？”
程晨也直视他，点点头
谭秉白哼一声，背着手走出去了
见程晨还站在原地，又返回来“你在这待着是打算偷我的人体模型吗？哼”
程晨反应过来，嘴角微抽，倒也不必如此想象，跟上他的步伐
等他们又回到客厅的时候，程曦已经没坐在沙发上了。跑到苏则友后面给他捏肩，苏则友一直念念叨叨的。程曦在后面除了说好，就是说好，听的有些昏昏欲睡的
傅霖川就坐在椅子上，时不时也会被苏则友cue到一下“傅霖川？傅渊的孙子？”
傅霖川放缓语气“是的”
谭秉白带着程晨走到客厅里，又坐到苏则友的身边，示意身后的程晨给自己捏捏“听说这几年的首富都是傅家那老头的孙子，就是你小子”
傅霖川依旧平缓的语气，彬彬有礼“前辈过奖了”
程曦对着谭秉白假笑一下，又把手从苏则友身上移到他身上
谭秉白也不恼，也不接傅霖川的话，转移话题“你小哥……”
听到是关于他小哥的，眼睛亮晶晶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谭秉白含含糊糊的“嗯……啊……嗯”
程曦默默把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哎哟，你这丫头，下手怎么没轻没重的”
程曦“我还以为你老人家丧失语言功能了”
谭秉白又瞪她一眼“没大没小的”
苏则友也不管他俩的打闹，开口对程曦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然后又伸手指指坐在对面沙发上程晨“他留下”
程曦放下搭在谭秉白身上的手，知道这是苏则友要看看她小哥的天赋怎么样“好哦”，说完就带着傅霖川出去了
出门之前还朝程晨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加油，小哥”
谭秉白看她一眼“赶紧出去吧，碍事”
苏则友也瞟他一眼“你也出去”
谭秉白头扭到另一边“哼”一声后，没了动作，他可要留下来看看这小子的中医天赋怎么样，可不能让这老头又抢先一步，他才不出去
苏则友看他一眼，倒是平静，转头又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程晨
…………
程曦带着傅霖川走到院子里，院子的一边有几片草药田，正是一些草药开花的季节，算不上漂亮，空气中都是淡淡的草药香，让人感觉很舒服
院子的另一边有一棵很大的枇杷树，树下面挂了个秋千，秋千还是谭秉白给她做的，旁边有个小石桌和几个石凳子，石桌上刻着棋盘的样子
石凳子很干净，傅霖川坐在上面，大长腿有些憋屈的弯着，看着正坐在秋千上晃悠悠的程曦，仿佛能看到他们在一起生活的样子，程曦坐在秋千上，看着两位老爷子在石桌上下棋，谭秉白时不时还抬头看她一眼“看什么看，赶紧看书”
傅霖川开口问程曦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程曦两只手稳稳的抓着秋千的两根绳子，仔细想了一下，很随意的开口“那时候误打误撞就到安城来了，身上的钱包和手机都掉了，身无分文，蹲在大街上，被苏老头捡到了”
程曦当年虽然才15岁，但是她已经零零散散的学了7年的医了，冷不丁真正上手术台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拿着手术刀怎么也下不了手的时候，她是有些崩溃的，一时冲动，买了当下时间有的最远的机票，就飞到安城来了
出来的时候就拿着个手机，也不知道手机是什么时候没电的，她也不想去找充电的地方，一个人站在江边吹风，那时候苏则友去江边散步，看她一个小孩大晚上的一个人待在江边，就跟她聊起来了，程曦不回她，他就坐在她身边，他当时还以为程曦要跳江呢，问清楚这小孩还没找到住处的时候，就给她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