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可以,但有个要求。”
“一年内怀孕,得让孩子认他的爷爷、太爷爷,我和爸每个星期拥有两天探视陪伴孩子的权利。”
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不可思议的话。
林家客厅,庄卿平淡定的语出惊人,别说林家母子三人,庄择今也微微诧异。
他已经做好撕破脸的准备,俩老头儿竟自个儿想通了。
识相,又没识全。
不过是在送给林家和送给陈家之间选择了前者,搞得自个儿跟观音菩萨施恩似的。
挑眉,视线轻慢掠过庄老爷子的脸,再是庄卿平的脸,态度轻蔑,“怀孕,喊你们二位爷爷,陪伴权,三条,你们二位可真敢异想天开。”
一年内怀孕,他都不敢奢望。
吃里扒外的东西!庄老爷子暗骂,瞅见混小子的脸他就心梗,直接选择忽视。
转向安静坐在林母身边假装鸵鸟的林烟,“孙媳妇儿,你意下如何?”
林烟朝庄择今看了眼,转过头回答庄老爷子,“我和择今要商量一下。”
如男人所说,是三条要求。
一年内怀孕与否她可以直接回答,后两条不行。
她和两位老人家无恩无怨,归根结底,让不让孩子认庄家的亲人,决定权在男人。
回到房间。
不等说话,就被揽着侧坐到了男人大腿。
下巴被捏住,朝坚实胸膛的方向扭转、抬高,纤细的侧颈拉扯延长,泛出丝丝扯痛。
与之相反,涌进口鼻的气息炙热滚烫,裹挟浅淡烟草味儿,缠绵而醉人。
娇嫩的唇被吮成鲜红色,压在上面的力道终于意犹未尽撤去。
指腹擦去林烟嘴角的水渍,额头抵额头,庄择今磁性的嗓音暗哑,“不用顾虑他们,也不用顾虑我,顺自己的心意决定。”
经过这么一出,若还察觉不出男人藏着情绪,就是妥妥的迟钝了。
林烟娇喘连连,“我想知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他们会为什么会同意。”
京城第一豪门的继承人入赘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她不至于天真到以为仅仅是父亲疼爱儿子爷爷疼爱孙子。
大家族要是都这般尊重孩子的意愿,就不会有那么多豪门恩怨存在。
庄择今不意外她会问。
流浪过的野猫哪怕有了主,住进暖房,在风霜雨雪中锤炼出的警惕性和洞察力也不会完全消失,他的女孩一直很敏锐。
“因为…”
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庄择今勾唇笑了下,却不答。
卖起关子。
“因为什么?”
等林烟语气有些急了追问,庄择今才缓缓续上下文。
“因为活着的,我是庄家三房唯一的儿子,也是北美华人第一家族陈氏唯一的后代,庄家在亚太有绝对主导权,陈氏在欧美市场独大,斗起来,都得破财,谁也讨不到好。”
林烟听得专注。
抓住重点,“活着的?”
“就你耳尖。”
打趣了句,庄择今往下说,“庄卿平给陈星光下绝子药时,我的母亲陈星光肚子里有货。”
‘绝子药’三个字在脑子里过了一圈,林烟想起同样遭遇的易隋。
“你的父亲给你的母亲……”
欲言又止。
“呵!”
嘴角勾出一抹嘲弄的笑,庄择今道破天机,“分居四年的合法妻子肚子大了,自然要发疯。”
林烟惊骇。
面上丝毫不露。
庄择今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替她解疑,“互相厌烦了,一个找到了新爱情,一个为了扩充生意版图死抓不放。”
关系破裂的豪门婚姻,谈及离婚,牵扯的绝不是当事两个人。
林烟不想去评价谁对谁错,绕回正题,“所以你就用这个威胁他们,不答应入赘,你就投靠陈家,给陈家当听话乖儿子?”
鼻尖被点了下,“聪明!”
他谁都不会投向,从始至终忌惮担心的唯有怕面前的小女人知道他是陈野,否则何至于被姓庄的两个老头子拿捏。
被点了一下鼻头有点痒,林烟抬手揉了揉。
放下手,她问了庄择今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他们诚心忏悔,你会原谅吗?”
庄择今没有提,可林烟感受到了,男人对自己的父母有怨。
一次次期盼落空,剩下的就是怨。
孩子对父母的怨,追根究底是希望获得关注,得到关爱。
见庄择今迟迟不答,林烟知道答案了。
主动亲了下男人的嘴角,安抚的语调,“我做好决定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