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提到嗓子眼，手下可以收编，可如果是别的关系，她只有死路一条。
想代替她回答，可嘴被胶带封住，说不了话。
还好她脑子转的够快。
“他是我妈妈的客人，二十万块的嫖资还…还没给。”
听见这个回答，黑彪哈哈大笑，“你妈妈是仙女？嫖资，当叔叔脑子有泡泡？说你妈嫖他我还信。”
“我妈妈就是仙女，看我就知道了。”
她看起来镇定了些，不结巴了，大眼珠子滴溜溜转，将十几岁少女的单纯烂漫演绎得生动鲜活，提到自己的妈妈，满眼骄傲崇拜。
“而且我妈妈特别有内涵，超级会说话，连县长都爱听她讲话。”
她指着他，“不信你问他，我妈妈是不是仙女。”
刚“投诚”到黑彪阵营的手下也是机灵的，忙谄媚道：“彪哥，那骚娘们确实骚，我们都体验过，比大城市的头牌还销魂。”
黑彪重新打量她，由单纯的逗弄变成赤裸垂涎。
见状她机智的加一句，“喝三十瓶酒换他，到底算不算话，陈警官还在门口等我呢。”
黑彪：“你报警了？”
她：“陈警官也是我妈妈的客人，顺便送我回家。”
“既然你自己送上门，不让你挑战别人会说我黑彪以大欺小，小妹妹，输了我也不要你一只手一条腿，陪兄弟们一晚就行了。”
黑彪走向沙发，突然转过头，“没开过苞吧？”
她：“没有。”
小小的她举起酒瓶，一瓶接一瓶往嘴里灌。
她体质特殊，能喝。
但黑彪安了心把人灌死，自然不会是啤酒，度数都超过五十度。
而且整整三十瓶，一瓶一斤，三十瓶就是三十斤，就算是水也能把人撑死，何况是酒。
她一共喝了十八瓶，肚子涨大了两圈，每多喝一口就会呕半分钟，最后直接呕出大口大口的血，就算那样她也没有停下，继续往嘴里倒。
那时，她对他来说充其量是一只亲自养大的小宠物，养来逗乐的，他不可能为了她破坏计划。
另一方面，他了解黑彪。
事实也证明他赌对了，黑彪亲自喊了停，“我黑彪佩服没几个，今天你算一个。”
听见黑彪放人的命令，她捂着肚子挪到专程为他打造的铁椅边，小手颤抖撕掉他嘴上的胶带，小小的身子栽倒在他身上，只剩下气音的她在他耳边说：“我要死了……”
说完就从他身上滑了下去。
他抱着晕过去的她走出酒吧，时间正好过去半天，黑彪没能活着走出包间。
小巷她救了他的命，又一次她救了他的灵魂。
世上只有她，愿意用命换他的命，就算丢了自己的命，也不会放弃他。
因为持续胃出血和感染，她差点死在icu。
也是那段时间，看着病床上她失去血色的脸，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惊慌和惧怕，等她醒了，出院了，他也弄清了自己的感情。
一个男人会爱上小自己八岁的吗，他会。
细细回想起来，更早就爱了。
他想好好弥补她，可还不等他付诸行动，她却先开始疏远他，避着他，后来更是知道了酒吧的真相。
她甩了他一巴掌。
“捉弄人是不是很好玩？看着我为了你喝到胃穿孔，差点见阎王，很有成就感吧？我告诉你，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你，明天我就跟栾骁开房，开门营业，我让你永远别想得到我！”
栾骁是她校长的儿子，进学校就开始“追求”她，实际就是想搞她。
他气疯了，必须给她一点教训。
他扒光了她的衣服，将她重重扔到沙发上，起初只是想吓吓她，可掌心摸到她的柔软，湿漉漉的一双大眼睛望着他，哪怕里面除了惊恐就是厌恶，也叫他血液沸腾。
“陈野，我恨你。”
直到她不喊了，绝望到平静说出这句话，他陡然清醒。
只差一点，他就犯了大错，连亲吻和安抚都没有，他就差点占有了她。
他是个畜生，她还那么小。
“那天我放学回家，在门口就听见林软歆的声音，喊痛，喊救命，嗓子都喊哑了，以前她也喊，但痛和痛快的音调完全不一样。”
他们已经从酒吧来到梧桐巷，重新回到二楼的小房子。
庄择今收敛思绪，林烟在旁边说话。
讲的是林软歆被楼下的房东和另外两个男人弄得一身血的事情。
“我抽出书包的菜刀，踹开门，心里恨极了，我要杀了那几个男人，可惜砍了房东以后另外两个跑了，要不是林软歆拖住我的腰，我当场就砍死了他。”
“就算没死，事情也很大，我砍了他七八刀，整个后背都烂了。”
说到这里，林烟朝庄择今的部位看了眼。
庄择今瞬间觉得疼了。
那个房东的惨状他亲眼见过，剩下一团肉泥兜在裤裆。
“我一脚脚踢他的命根子，自己都不知道踢了多久，人是彻底晕死了，进出少出气多。”
“是陈野帮了我。”
“我不晓得他具体在外面从事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但那时候他在梧桐县是说一不二的，校长的儿子，就是栾骁被他废了变成植物人，县领导们屁都不敢放一个。”
“其实我没想到他那么爽快就答应了。”
“说好我跪下认错，并答应做他的女人，但他只收了前半段，只让我跪了，没有让我当他的女人。”
这是试探他呢。
庄择今立刻露出愤慨的表情，“他算什么东西，敢让你跪！老婆，你等着，我给你把他挖出来，让他给你磕响头忏悔。”
经过昨天医药箱事件，林烟警觉性提高了。
她会用自己的方法验证。
无论男人表现得多么天衣无缝。
杏眸染上惆怅，她惋惜道：“我以为我对他只有怨恨，可这次回来，看见这屋里的一切，看见我随手送他的奖杯，被他那么珍贵的保存着，还有这楼里楼外的邻居……”
“我能想到以前的租户为什么会一夜之间全部搬走。”
因为陈野不常待在梧桐县的几年，也是她长大长开的几年，这个院儿里的人，男人调戏她，女人辱骂她，小孩更加放肆追着她喊妖精，拿着树枝边喊边打。
更因为，这些事他明明一清二楚，然而他却以为是机会，等着她主动求助。
所以在她逃跑后，他迁怒侮辱过她的人。
“如果他早一些告诉我他做的这一切，我就不会和你结婚。”她话锋一转。
听清她说了什么的庄择今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