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择今粉红色的唇角微微地勾起,像一弯弧度优美的弯月,露出了会心的笑。
额头抵额头、鼻尖触鼻尖的超近距离,林烟眼眸下压,感受到男人愉悦的呼吸,温温热热的,裹着淡淡烟草的苦涩味道,看那松松扬起的薄唇,只觉男人的唇真粉真软真好看,她恍了下神。
“老婆。”庄择今低哑的嗓音叫她。
“嗯。”她轻轻应。
“再安慰一下。”庄择今说。
林烟像是受到了妖精蛊惑,嗓子忽然发干,真就往前凑了过去,对准最粉最软的唇峰位置压了上去。
真软,像果冻一样弹性,味道也好。
林烟理智还在,只印一下就微微后撤了,回到额头相抵,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离。
“够了吗?”她轻声问,嗓子还是干的很,口渴,想喝水。
庄择今的音色沉了几分,“还想要。”
“不行。”林烟坚持原则,再亲下去他该失控了。
“夫人。”庄择今压低的嗓音勾勾缠缠叫她,很具张力,听得林烟后腰酥麻,泛起奇异的冲动,很想满足了他再亲上去。
开过荤的男女,不仅男人上瘾,女人也会。
这两个多月,她有时做梦会梦见他压在她身上,在她耳边低喘,醒来她整个身体都发热,偶尔甚至流汗。
越想越不能想,林烟的呼吸悄然加深加重。
“我好爱你。”庄择今又说。
他的目光深沉,垂着眸与林烟对视,像两汪漩涡,吸引林烟朝他眼底深处沉溺。
林烟的嗓子更干了,干到发痒。
喉咙滚动,她喘着重气干咽一下,闷声回应,仍是简单的一个单音节,“嗯。”
“我好爱你…”庄择今又说一遍,嗓音和气息更加地勾人,嗓音沉哑,气息灼烫,要命的性感。
“只许30秒,控制心率。”
林烟松了口,被庄择今抓在手心的左手翻转,搭上庄择今的手腕,探他的脉动。
“多谢夫人。”庄择今勾唇笑,空闲的那只手抚上林烟的后脑,弓下后背,唇朝林烟殷红的唇贴上去,从唇珠到唇角,从唇外到唇里,温柔又强势地寸寸逼近,寸寸深入。
早过了30秒——
直到林烟摸到庄择今乱掉的脉搏,绵长的吻才结束。
庄择今扶着林烟的后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平复情绪,吐息粗重凌乱。
他眼前,小女人薄红的眼尾带氤氲着迷离水雾,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庄择今情不自禁说,“我的太太,你好漂亮。”
他凝视林烟的睫毛、眼睛、鼻梁和红唇,看林烟轻轻吐气吸气,胸膛被填满。
幸福化成实质在胸腔中流窜,他的嗓音像轻掠过湖面的微风,柔柔的,“知道吗老婆,刚开始我很不理解,世上除了我,怎么可能还会有其他男人珍爱你。”
林烟疑惑地掀了掀眼皮。
“怎么会有人和我一样喜欢脾气比牛犟,又抠门又小气,浑身长刺的林烟。”
“后来以为他喜欢的是你扮演的虚假面孔。”
“再后来我们生活到一起,我才慢慢懂了,你从来没有欺骗他,他面前的,还有这一刻我面前的,才是最真实的你,比梧桐县被命运捉弄的林烟更真实。”
“真实的你好温柔、好柔软,没有男人不爱。”
真正心硬的人不需要竖起尖锐的刺保护自己,比如他,哪怕庄家和陈家的人死绝了他也不会眨一下眼,但他会笑着叫庄老爷子爷爷,叫庄卿平父亲和爸,叫陈星光母亲和妈,只要利益到位,他不吝扮演一个好孙子、好儿子。
“是吗?”
他竟然评价她温柔、柔软,林烟深感意外。
“是。”庄择今真切地说,“别人给你一分善,你记别人十分恩。”
哪怕陈野和林软歆,也在她的新年祈愿中。
从前的陈野爱林烟的倔强和不放弃他。
做回庄择今后,他爱长大成人嘴硬却心软的林烟,她的温柔细致总是不经意流露,像流水一样自然,好藏在硬壳之下,需要剥开她的层层保护壳,到达最里面才能窥见。
他发现了最最真实、可爱的她,显然易隋也发现了,所以为了留住她也宁愿豁出命去。
林烟笑,“是谁以前总骂我心肠硬、没长心?”
“谁骂谁眼瞎。”陈野干的那些混账事,庄择今悔不当初。
林烟:“不,没骂错,我的心肠是很硬。”
“那是你的原则,不是心肠硬。”
就像对待易隋,她做尽了一切为易隋好的事,唯独不回头。
她记易隋的好,也记自己的原则。
他也知道,她不是回头接受了陈野,她是念着庄择今的好,假如陈野没有变成庄择今把她捧在手心呵护,她永远不可能再看陈野一眼。
林烟板起脸,“别以为说好话,就能抵消你刚才的不节制。”
不咬他舌头,能亲到明天去。
“夫人。”庄择今又叫她。
“做什么。”林烟的气息温温吞吞的,还没从刚才的吻里抽回全部神思。
庄择今:“我爱你。”
林烟的心跳越平复越乱,她声音小小的,“你够了。”
“不够。”庄择今眸光专注,重复道,“老婆,我爱你。”
“老婆,我爱你。”
“老婆,我爱你。”
他一直重复地说,林烟心跳越来越乱,他也越来越乱。
林烟制止他说,“庄择今,你安静一点。”
“好。”庄择今应,听话得不得了。
-
回的林家。
林母准备好了在家里照顾病人的一切事宜,还特意备了九款轮椅,排了整整一大排,一看就价值不菲。
“妈,他顶多坐十天半个月轮椅,就坐他现在坐的这个就可以了,我们把它们退了吧。”
浩澜娱乐的股权划分已经正式生效,成为了货真价实的千亿富婆,丝毫不影响林烟觉得九把备用轮椅太过奢侈。
“退啥呀!养病心情最重要,换轮椅就跟换衣服一样,睁眼闭眼就一套瞧着多糟心,衣服要天天换,轮椅当然也要天天换。”
宝贝女儿和宝贝女婿和好了,林母打心眼高兴,但宝贝女婿伤到需要坐轮椅,可把她心疼坏了。
“可这里有九把,加上他屁股底下的就是十把,太……了,最多再留一把就够了。”毕竟是长辈精心准备的心意,林烟退让一步。
林母不搭理她,笑眯眯看向宝贝女婿,“择今,我们不理她,十把轮椅我们按心情换着坐。”
庄择今眼睛眯起,笑得单纯灿烂,“谢谢妈。”
林烟瘪着嘴小声抗议,“节约是传统美德…”
林母听见了,反驳说,“你节约你自己那份儿家产,我的就是用来花在你们身上的,花多少都不浪费。”
林烟惊愕。
她怎么从妈妈的口气中听出了…嫌弃?
她才回家三个月,母亲大人这么快就稀罕够了?
林烟走到沙发边,默默背起自己的书包。
“那你们在家,我去学校了。”
林母滔滔不绝给庄择今讲解每一款轮椅的特别之处,抽空扭头叮嘱林烟道,“去吧,放学早点回来,阿荻晚上过来吃饭,回来陪我一起给阿荻做餐前糕点。”
又转头去问宝贝女婿,“择今想吃什么蛋糕,妈妈给你做,晚上也是你的洗尘宴。”
林烟感受到落差了。
儿子女儿宝贝,儿媳妇女婿更宝贝。
庄择今盛满柔情和笑意的眸光朝她看过来,“吃宝宝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