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选,本宫只是一介女流,哪里能够干政?”长公主道,“只是事关重大,本宫只想给皇兄提点建议罢了。”
时崇点头:“讲。”
长公主心头一松:“皇兄,这和亲人选,不仅该身份尊贵,更该身份特殊才对。”
“哦?怎么个特殊法?”
“佐罗与大晋友好往来多年,如今更是给出了大王子妃这样优厚的条件,为了表示大晋的真诚,这个人选不但该出,且该从将门中出!”长公主斩钉截铁。
此话一出,不少将门世家的脸色都变了变。
看向长公主的目光都带上了冷意。
时崇没察觉似的,“哦”了一声,问道:“这是为何?”
“佐罗的大王子妃是咱们大晋将军的女儿,这不正显示着咱们大晋与佐罗永不动干戈的决心么?最显示诚意不过了!”长公主说的振振有词,即使感受到了投来的目光,依旧身形不动,声音洪亮。
“这个说法……倒也有点道理。”时崇沉吟道:“不知道大王子意下如何。”
耶律赛看着地面,闻言短促地笑了一声,道:“很好。”
时崇点头,把目光从长公主的方向移开。
“既然这样……”
长公主缓缓地坐了下来,后知后觉的身上开始冒出细密的冷汗来,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但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懿宁公主看着母亲的模样,抿了抿唇,默默倒了杯水过去,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理智地噤声。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别人的靶子。
何况,在长公主的那番话之后,他们已经成为了将门的靶子。
懿宁公主心中苦笑一声,面上依旧那副冷淡的表情,面庞白皙,高高在上,仿佛无坚不摧似的。
时崇将所有官司收于眼下,突然转向家中并无女儿的左相家:“林卿,你来说说,可有合适的人选?”
左相站起来,他从容不迫,恭恭敬敬地躬身:“陛下英明,自然早有决断,臣就不献丑了。”
轻轻松松将这烂摊子又踢了回去。
不愧是在朝中位极人臣的老狐狸。
时崇虚点了点他:“你这老家伙,还是一样的滑不溜秋啊!”
左相笑着弯了弯腰,不接话,施施然又坐了回去。
时崇意料之中的模样,又问了几位家中没有女儿的大臣,却都被诚惶诚恐的搪塞了回去。
几番询问过后,都没有结果。时崇的脸色不变,依旧笑着,就听见他和耶律赛讲道:“大王子也看到了,这人选还需商议,不如大王子也再想想。”
耶律赛森森笑了笑:“贵国的效率倒是和佐罗很不一样,算了,入乡随俗,这件事就暂时搁置吧。”
几乎毫不留情地将办事效率低放在明面上说。
再变相一些,不如说是对于时崇这个皇帝的和泥巴似的做法的嘲讽。
时崇仿佛没听见似的,只是让他入座。
而后中途离开了一阵,只说是有国事,暂时走开。
而后在众人的恭送下回了内殿,脸色才彻底狰狞起来!
“这群老狐狸,享着朕的俸禄,各个滑不沾手,好,真是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