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阵,直接利用五行相生的道理,把不利于李鹏的“水”化成利于他命格的“火”,只要经过中间的三行转化,完全不存在问题。
这一位吴大师,约莫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
不过屁股决定脑袋,周楚听他之前的几番说辞,颇有几分微妙之处,很显然会渐渐偏向玄心。
要周楚自己是玄心,绝不可能请一个自己无法掌控的人。
他甚至能肯定,即便这些人都是李鹏请来的,玄心也敢保证这些人都会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帮着他说话。
比如此刻。
吴大师说完这些,便对着玄心道:“你的本事还是不错的,但是在这些细节方面考虑有些欠妥。你在李经理的桌上也摆了东西,水生木,这一盆发财树摆得不错,木生火,这烟灰缸的位置更漂亮。但是光用这些寻常的风水小物件,还不足以抵挡命格造成的缺陷。”
玄心脸色难看:“这些我也想到过,不过是想先看看五行转化之法的效果如何,若是一口气下了猛药,过犹不及,谁知道是个什么情形?”
听到这里,众人大概也有些明白了。
至少表面上听起来,玄心早就想到了吴大师说的这些方法,但是他有自己的顾虑。
李鹏瞅了瞅周楚,又看了看玄心,斟酌道:“这么说,我这一扇窗开在这里,看着不很对劲,其实玄心道长已经为我化解过这当中的冲突了……”
“我玄心做事向来谨慎得多,所以没有很明显地用五行阵。”玄心一脸淡淡的表情,“吴大师手法老道。眼光也老辣,玄心是及不上您的。”
看上去,这是低了头,但是能与吴大师相提并论,这又是怎样大的殊荣?
表面上是认输服软。实际上却是抬高了自己。
周楚这个时候,还能怎么反驳?
人家连解决的方法都说出来了,简直是要吊打自己的节奏。
都说是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人家一群人上来,众口铄金不说。转眼还找出了更合适的办法来吊打周楚。
周楚特别想指着李鹏办公桌上别的东西,给他扯出个阴阳五行的道道来,可毕竟人家人多,自己一张嘴说不过。
说了也是白说,不如闭嘴。
周楚想着自己不说。应该没人会注意到他,不想偏偏有人跟他苦大仇深,就是不想放过他。
“之前周顾问提出过种种的疑问,我都没搭理,毕竟其实您只是个圈外人。说好听了,对咱们这一门是了解些皮毛,说难听了,也就是个拿着半截儿就开跑。什么也不懂的愣头青。我原本不想跟你计较,是你自己要胡搅蛮缠的。”
玄心的口气,忽然高高在上到了极点。
“年轻人。还是心气儿低一些的好。算命这一门,太博大精深,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要想跟我叫板,跟我抬杠,在李经理面前装逼。你还稍稍欠了一些火候。”
“……呵呵。”
周楚笑了一声,没说话。
钱有方的脸已经完全拉了下来。这一群人,真尼玛以为人多就能赢了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仗着自己有本事就来撒野?惹怒了他,直接把这一群傻叉给扔出去。
当然,现在钱有方还没这么做。
周楚按了按他肩膀,让钱有方忍住了。
李鹏这办公室里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有不少人在悄悄观察了,新来的高级顾问跟李鹏经理这里掐了起来,着实叫人没想。
现在李鹏这是叫了一群人来吊打周楚,所有人对周楚都抱着一种奇怪的同情心,不过也觉得周楚简直自作自受。
好好一个会所高级顾问,简直钦差大臣一样的存在,跟大家一样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不就好了吗?
平白无故的,你跟人李经理作什么对?
现在好了,这么多人面前被打脸,真不知道以后在公司里怎么能抬起头来。
大家伙原本还下了赌局,想要看看周楚跟李鹏之间到底谁能赢,虽然大家都差不多押了李鹏,但是在时间这个选项上,赔率的差距还很大。
有人觉得,李鹏要跟周楚耗上半年;也有人说,以周楚这愣头青的样子,不出三个月就会被李鹏给玩儿死;更有人说,要是李鹏更不客气一点,顶多一个月就叫这姓周的卷铺盖走人;下手最毒,想法最狠,直接一顿把周楚给打出去,打上三五次,铁定嗝儿屁!
赔率,就在这种种的可能性之中浮动。
但是按照今天这情况看……
庄家简直尼玛太赚了啊!
几乎就没人想到,周楚这么快就能跌跟头,这才见面多久一会儿?
眼看着周楚就要垮掉,不少暗中关注的人已经开始心疼自己的赌资。
周楚自己倒是毫无所觉,搓着手说道:“大概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周楚是向来不知道什么天高地厚的。要说什么人生阅历,我肯定是比不上你们诸位的,不过要说读书,我想你们还真比不上我。”
“这跟读书有什么关系?”
玄心真是不明白,周楚怎么这么能自我作死?
“你听没听说过,有一句话叫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读万卷书,还得要行万里路。”
“哦,是吗?”
周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可算命先生这一行不都要靠说的吗?看样子,玄心道长您,甚至是在座的诸位,都觉得你们的见识阅历比我丰富,所以在算命这一条道上,你们能比我厉害?可我周楚,最喜欢一件事,叫纸上谈兵。”
“都是用一张嘴巴说。谁能不如了谁去?”
他挑衅地看向了玄心,也看向了前面吴大师,简直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吴大师已经皱紧了眉,坐到旁边,语重心长:“奉劝你一句。年轻人,真不要太不知自己是几斤几两,迟早要跌跟头。”
“跟您一样老气横秋说话的人不少,不过最后都在我面前捂着自己的脸出去了。”
周楚半点也没介意,笑着说了一句令众人勃然色变的挑衅之语。
面子丢了,必须要找回来。周楚就是这么个直接的人。
你们既然要做局,周楚就来一个暴力破局。
他懒得跟这些人玩什么弯弯绕,挑衅完了,就直接问:“算命先生,也不过是狗掀门帘全靠一张嘴。你们能掀,我也能掀。”
“好大的口气!”
旁边立刻有人敲了敲手上的烟斗,冷笑了一声。
也有人笑出声来:“该不会真是个愣头青吧?自以为看过几本市面上看风水命理学的胡扯东西,也能跟我们比了?”
“哈哈,今天来这一趟也有意思,遇到这样一个好小子。”
“好个屁啊!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
“我倒是觉得有意思,圈内人和圈外人的决斗啊这是。”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看这小子不就是来凑热闹的吗?”
“这种事,没个彩头有什么意思?我说,咱们既然要来比划比划本事。还是兴个彩头吧?”
“这主意好啊。”
“是啊……”
……
坐在这里的算命先生们,也是忽然之间被周楚一句挑衅的话撩拨出了情绪,有些感兴趣地谈论了起来。
当场气氛一瞬间就被炒起来了。
周楚脸上看不出半点被打脸的尴尬和难堪来,反而继续镇定自若地挑衅:“加个彩头也有意思。反正我只是对算命这一方面有点自己的兴趣,玄心道长这个所谓的北面开窗,我还是不很认同。到底什么样。自个儿心里清楚。”
“你对你自己的本事,似乎很有信心。”玄心冷冰冰地说着。
“能没信心吗?”
人先要自信。才能为人所信。
周楚笑得好看:“我看了很多书。”
众人:“……”
尼玛简直对他无语了,能不能不要一直强调自己读了很多书?
都跟你说过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他妈怎么老是听不懂呢?
到底是不是能听懂人话啊?!
众人内心简直有些崩溃,处于一种无法与周楚对话的阶段。
玄心险些气得心肌梗塞:“既然你如此狂妄,我们倒要来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越是后生仔,越是不知死活!”
不知死活?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几位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了,还指望周楚包羞忍辱不成?
周楚这会儿才是真憋屈,但是他也知道,这憋屈迟早也有洗雪之时。
起身,周楚整理了袖口一下,沉着脸,也沉住气,只是那埋头的姿势,多多少少透出几分森冷来。
玄心见他这样,猛地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朝着后面微微退开:“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
周楚看玄心这样,心里已经笑抽。
叹了口气,周楚拍拍手:“没什么,收拾收拾去个洗手间。”
“……靠,尿遁?”周围立刻有人骂了一声。
周楚已经起身走了出去,朝着后面摆手道:“回来再跟你们玩,怕什么劲儿?”
哥就是尿遁你能把我怎么样?之前玄心不也干了这种事吗?
在钱有方眼底,尿遁简直是周楚的专利,这会儿一看见周楚也学玄心去洗手间,他整个人直接往前面一扑,拍着大腿笑了起来:“哎哟尼玛,什么好的不学,周楚你头牲口,偏偏学人尿遁!哈哈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