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在不知不觉间,白云和荧持续近三年的蜜月旅行到了终点。
“时间过得好快啊,又回到这里了。”站在天空岛大门处,荧看着周围那一望无际的星空大阵发出感慨。
“是啊,感觉还没有玩够呢。”白云在荧的身旁点了点头。
“但你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阿斯莫德的身影突然出现,
“派蒙呢?”白云和荧同时转过头询问。
就在白云两人结束旅行准备回天空岛的时候,派蒙,或者说伊斯塔露却提前和他们告别说要先走一步,而且没有给白云两人追问的机会,所以只能现在找阿斯莫德问问看了。
“她没事,只是伊斯塔露在将自己与那个小家伙进行分离而已。”阿斯莫德摇了摇头,但视线却没有看向白云,而是依旧看着闪烁着星光的天际。
不知道为什么,白云和荧都感觉阿斯莫德的情绪有些低落,但她很明显不想多说,白云两人也就没有多问。
“说正事吧,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白云将话题转向正题。
“跟我来吧。”阿斯莫德看了两人一眼,而后转身朝着天空岛内部走去。
白云:明明是飘过去。
荧:......
一行人又一次来到那熟悉的宫殿中,在那王座侧方,已经有一大一小两位白发身影等候在此。
“白灵,纳西妲?你们也在?”白云下意识开口问了句。
“看样子,这玩得太久,真的会让人变傻啊,某人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连一点基础认知都没有了吗?都要直接动摇世界树了,我们怎么可能不在?”白灵转过身开怼。
“啊哈哈......这不是一时没想起来吗......”白云尴尬地挠头,三年的蜜月旅行确实让他一时间没转过思路,毕竟虽然之前没有说过具体要做什么,但也有提到要让提瓦特重新链接虚数之树,那必然是绕不开世界树的,也就绕不开和世界树关系最密切的纳西妲和白灵了。
白云:你这怼人的技术跟谁学的?
白灵:当然是你啊。
白云:......
“好了,准备开始吧,提瓦特在这片空间中待不了多久。”阿斯莫德开口将几人的思绪拉回到正事上。
“白灵和纳西妲会将你们与世界树进行深层次链接,白云需要做的是借助提瓦特的力量将世界树与虚数之树相连,而在连接初始,来自虚数之树的强大力量将会对世界树造成十分猛烈的冲刷。”
“而荧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世界树中的信息不要被那外来的能量给冲刷掉,一直到白云成功建立起一个足够稳定的链接。”
“保护世界树?怎么保护?而且之前还刻意让我们完整地走遍整个提瓦特......”听到荧的任务后,白云下意识察觉到这件事不那么简单,但他的话音却是越来越低,因为他似乎猜到了保护世界树的方式。
“没错,荧需要用自己在提瓦特经历的一切记忆,代替世界树原本的信息来承受冲刷,在这个过程中,她可能会失去这些记忆,失去记忆的多少与她个人的意志以及你建立稳定链接的速度皆有关系。”阿斯莫德朝着白云点了点头,肯定了他没有说出来的那个猜测。
“这件事只能是荧来做。因为,如果是提瓦特本土生灵,那么他自身就是世界树那庞大信息的组成部分,当他被冲刷的时候,世界树上的信息就已经被改变了。”
“而同样来自提瓦特之外的你,需要依靠你的权柄,为提瓦特创造出一个稳定的链接虚数之树的能量通路,也没办法分出力量来保护世界树。”
“可是,如果任由世界树遭受那狂暴能量的冲刷,整个提瓦特的一切,都有可能被抹去。”
“见证者以己身的见证保护提瓦特的过去,创造者以己身的创造开辟提瓦特的未来,这才是‘见证’与‘创造’最根本的目的,是二位来到这个世界时便承载的命运。”
白云紧紧握住荧的手,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凝视着阿斯莫德的双眼开口:“所以,让我们走遍整个提瓦特,不仅仅是为了让荧有足够的与提瓦特有关的记忆能够帮助世界树抵挡外界的冲刷,更是为了让我们没办法狠下心一走了之,对吧?”
没等阿斯莫德做出回应,白云又转过头看向白灵开口:“还有,你曾经对我说的,让荧在世界树上留下足够的‘足迹’,也是因为若是关联不够深的话,根本没办法以自身的记忆代替世界树的信息抵挡冲刷,没错吧?”
面对白云的话语,阿斯莫德和白灵都只能沉默以对,虽然白云的说法有些偏激,但也算是事实。这是属于提瓦特以及包括她们在内的提瓦特众生的求生。
就在气氛越来越沉重的时候,荧拉了拉白云的手,甚至撒娇似的摇了摇。
白云的气势瞬间垮掉,阿斯莫德和白灵以及全程旁观吃瓜的纳西妲也松了一口气。
白云:我好不容易提起的气势......
荧:对不起嘛~(卖萌.jpg)
白云:你犯规啊!
“开始吧。”安抚住白云后,荧主动开口揭过了刚才那凝重的氛围。
众人相互对视,确认都已经调整好状态之后,白灵和纳西妲同时双手合十在胸前,一道白光自她们身上发出分别射向白云和荧。
白云和荧同时感觉到自己和那处于意识层面的世界树连接了起来,下一瞬间,两人的意识就各自离开了身体,去到了不同的地方。
白云的意识来到了提瓦特靠近虚数之树方向的边界,透过笼罩提瓦特的天幕,白云已经可以看到那金红色的几乎望不到头的巨大树形存在。
相较而言,此时在自己身后的世界树甚至是整个提瓦特都显得那么的渺小。
并没有再多想些什么,白云控制着天幕缓缓分开,直到彻底将提瓦特暴露在虚数空间之中。
而后,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虚数之树上向着提瓦特伸来一道看似细长、实则有接近提瓦特一半直径的枝条,相应的,提瓦特以及其中的世界树也朝着对方缓缓靠拢。
但这一切只是看似缓慢,实际上只过了几秒钟的时间,那枝条便接触到了提瓦特的边界,与已经移动到此的世界树触碰到了一起。
庞大的能量洪流从那枝条上奔涌而出,与之直接接触的世界树首当其冲。
白云此时已经来到了两者相接触的位置附近,开始竭尽全力地控制着那能量浪潮,慢慢完善那勾连两者的能量通路。
在白云撤下天幕之时,荧的意识就已经融入了世界树内,并且在纳西妲的指导下,将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在此处具现,无数的画面与声音化作信息丝线交织成一道道防护网,准备阻挡来自虚数之树的能量。
没过多久,汹涌的能量浪潮就朝着防护网冲刷而来,一根根象征着荧在提瓦特所经历的记忆的丝线被崩断、消融。
“这么费力,一定是一条大鱼......诶?怎么......是个小人?!”
“我叫白云......”
“你就当我是个傻子好了......”
“你在利用她的善良......”
一幕幕记忆中的画面,如同画纸上的铅笔线条被橡皮擦去一般从荧的脑海中一点点消失。
随着消失的记忆增多,荧开始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空洞感和意识消耗带来的虚弱感。
但那能量洪流还没有停息,说明白云那边还没有成功,她也需要继续坚守。
......
时间仿佛只过了一瞬,但又好像已经过了数十载。
那由荧的记忆编织而成的防护网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层,虽然那能量洪流也已经明显减弱了,但依旧没有停止冲刷。
那被荧放在最后的,她最为珍视的记忆,也在一点点消失。
荧也因为那失去了重要东西的空洞与心痛的感觉而泪流不止,但她依旧在咬牙坚持,直到那仅剩的记忆画面浮现在眼前。
那是一对在布置得富丽堂皇的婚礼殿堂中相拥的佳人,是她放在最后的记忆,但也已经开始遭受冲刷。
“不......不要......”荧无意识地低语出声,下意识地伸出手试图抓住什么。
就在这最后的记忆也将消散的时候,一道白光自荧的身后飞来形成了一片光幕,挡下了那已经快要平息的洪流。
“还好赶上了,真是对不起,让你承受了这么多......但至少,我还能帮你保住你最为珍视的一点记忆......这就是你们的婚礼现场吗?真是让人羡慕啊......”一道让荧感觉到熟悉但始终无法回想起来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唉呀,我都忘了,你现在应该已经记不起我了。”
“不过没关系,很快,这个世界都会忘记我的存在了呢......反正我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过了,就算被抹去也不会有多大影响......你们,一定可以幸福地走下去吧......”
那声音到此就结束了,紧接着,那挡住能量洪流的白色光幕也消散了,而光幕外的能量洪流也已经平息,荧的意识在看到那平静流淌的能量之后直接昏了过去,在视线完全黑暗前,她看到那光幕消散的地方,有着若隐若现的一点星光顺着那平静的能量流淌而下。
同一时间,白云和荧的意识都被带回了自己的身体,只是因为消耗过大使得两人都还在昏睡。
......
“荧......”
“谁在叫我?这声音......好熟悉......是......谁?”荧在心底自语着,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急切地想要回应那个声音,然后,她就睁开了眼。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能想起来些什么?”白云看到苏醒过来的荧关切地开口询问。
“这个人......是谁?我这是靠在他怀里吗,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这么舒服......”荧有些迷茫地看着白云,随后晃了晃脑袋,脑海中浮现出她和眼前的男子穿着婚服在一个很豪华的大堂内拥抱的画面。
“我......和他结婚了?但是......他是谁?”
“我们......结过婚,对吗?但是......我记不起你是谁了......抱歉......”荧看着白云那满是关心的双眼缓缓开口。
“没......没关系,你现在怎么样?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白云听到荧的话语愣了一下,但很快压下了失落,转而关心起荧的身体。
“唔......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是感觉......好像忘了很多东西......”荧略微感受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
“啊,没关系,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找回你忘记的记忆。”白云抱着荧的手臂下意识用了一下力,而后又放松了下来。
“嗯。”
“那么首先,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白云。”
“我叫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