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越楼闭着眼睛乱挥的结果就是的确没什么人敢靠近他这个暴走的猩猩,但随之而来的体力亏空让他渐渐地陷入了困境。
阚铎拖着棍子想靠近他,面上虽然冷静但在看到他背上狠狠挨了一棍的时候终究还是着了急,对扑上来挡他的人下了狠手。
木棍应声而裂,他当机立断抢了倒下那个冤大头手里的棒球棍,一棍打出一个缺口,为卫越楼解困。
但事情总归不会一直顺利。
一直以来在校园里呼风唤雨的人一朝遇到铁板,因为年纪尚小不知害怕,行事只凭一腔无脑热血。从一开始就废了的陈伟见到同伴一个个倒下,大概是魔怔了,捡起不知道谁掉在地上的棒球棍,对着卫越楼的头就挥了过去。
耳侧有风声呼啸,千钧一发之际阚铎伸手狠狠拉了卫越楼一把。就这一瞬,一直站在场外没有加入的杨建元一个矮身捡起了阚铎扔在地上的木棍,断掉的裂口处是粗糙的木刺,他想也不想,对着那漂亮得过分的眉眼,狠狠地划了下去..
...
说故事的人声音戛然而止,于霏抬起头迷茫地看着他。
脖子忽然有点卡的阚铎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黑鸦鸦的睫毛小扇子一样微垂着,他看她,她也看他,还带着‘你怎么不继续说了’的疑问。
阚铎伸手握住了扼住命运喉咙的那只小手,一根一根地把它们从自己衣领处掰开,又一点一点地收拢在自己掌心。
“害怕?”他问。
于霏被他手心的温度烫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凉了。她说不出来那种感觉,明明他就在面前,明明这双眼睛还在温柔又专注地看着她,但就是,本能地抗拒着,抗拒着听它可能受过的伤害。
抓他领口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事情,直到被他握在手里。
于霏缩起肩膀往他怀里钻了钻,猜想他现在的心情也不会太美丽,于是大方地摊开双手给了一个紧紧的拥抱。
“我现在算是确定了,卫越楼就是我爱情道路上最大的威胁,以后不许你们俩挨在一起。”
她说得认真,但阚铎觉得这一整句话都是病句,听得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于是他冷漠用食指把她靠在自己胸前的脑袋推开,驾轻就熟地威胁道,“语文卷子来一打吗?”
于霏:“...”
想起那些被数学题目支配的日子,她敏感地发觉自己又憔悴了好几个等级。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口她刚才喝过的水。
不敢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赶紧又把话题扯回去,“梁阔说你在杨建元毕业的时候,把他堵在校门口打了一顿,是真的吗?”
阚铎懒懒地嗯了一声,又开始揪着她的头发玩。
“为什么选这一天啊?是想给他一个难忘的毕业典礼?”于霏眨眨眼睛,看着他慢慢弯起唇角。
“不是,”他是真的很高兴,连声音里都带着笑意,“我是想给每个扬诚的人,一个难忘的毕业典礼。”
于霏想了一下,嘴角不可抑制地抽了抽,她甚至可以想象出扬诚每一届毕业生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样子。
“诶,你听说了吗?我们以前有一个学长在毕业这天被他学弟打到半死进医院呢..”
真的是,很难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