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开学季。
大量新鲜血液的注入,给游魂一样孤独的高三学生枯燥的生活带来了短暂的乐趣,可爱的学弟学妹们在一定程度上抚慰了他们这群老人的干涸的心灵。
于霏他们教室搬到了最高层,苏时禺整天日盯夜防地一有时间就给他们上思想课,时间的迫切和重要成了未来的一年当中的高频词。
也就是阚铎拒绝几波人明里暗里的告白的功夫,第一轮复习就结束了。此后作业考试翻倍地增长,与之改变的是老师并不会把它们都收上去检查,讲题也只是抽几道变形过的有新意,或者有难点的题目出来讲解。
在这样紧张而又松弛的环境下,一切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的自觉勤奋。
在于霏缺席的这段日子里,卫越楼找到了一所位于A大附近的,排名还算不错的2本大学,并以此为目标每天都在努力地学习。
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还成了陈三愿的关门弟子。每天晚自习的最后一节课,陈三愿都会过来帮他测验或者讲解问题。
苏时禺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大半个月,发现卫越楼的确在进步,专门在班会上着重表扬了他们两个,并鼓励大家组队学习,互相帮助记忆。
一时间,一班的学习氛围空前浓厚。
此时,陈三愿手里捧着一杯冰奶茶,面前摊着一本英语书,正小声地给卫越楼听写单词。
她身边坐着的大男孩时而奋笔疾书,时而皱眉思索,但更多的时候还是在抓耳挠腮。两个人一动一静,一强一弱,看起来倒是分外和谐。
“嗯?眼睛在看哪里?是不是偷看书了?等下这个单词抄10遍啊,记在错词本上,明天再考一次。”
小兔子毫不客气地拿尺子拍了一下大黑熊的手背,把桌上的书拖远了一点。
于霏酸溜溜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我不是让你离他远点了吗?他要是考到了A大附近,你这心里还能有我吗?”
画辅助线的手歪了一下,阚铎不知道她哪根筋又不对劲了,冷漠地拿着橡皮将那条难看的线段擦去。
于霏嫉妒得简直想咬小手绢,“卫越楼这个狐狸精,现在不止你了,连三愿都被他抢走了!我感觉我失去的不是那短短的二十天补课时间,我失去的是全世界啊!朕的江山不保哇呜呜呜呜..”
她嚎得凄惨,阚铎也没办法再假装听不见,斜了她一眼,冷漠道,“作业太少?”
“...”
“很闲?”
“...”
“我帮你算一下你还差多少能够上分数线?”
于霏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对面的和风细雨,再看看自己面前的黑面阎王,当机立断地撸起了袖子,“我要换老师。”
她麻利地收拾着桌上的习题,乒乒乓乓地像要不过了,“我要投奔温柔的小姐姐,我不要你了。”
“温柔?呵..”阚铎拿出钢尺拍在桌上,“来,我温柔给你看看,把本子拿出来,听写。”
他手上的力道不轻,金属碰上实木,啪地一声,吓得正努力思索的卫越楼书都碰掉了好几本,“三愿,我没看,没看!”
陈三愿淡定地翻过一页,“嗯,不是你,是另一个皮痒的。”
皮痒的于霏贼兮兮地瞟了一眼那看起来就很沉的钢尺,只花了一秒思索,就老老实实地把抱在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再轻手轻脚地摆正,全程没发出一点声音。